另一邊,莊月桐滿肚子氣的回了房間,在床上滾了兩圈,還是靜不下來。
要早知道當初那個逗比書生是什么南晟國的院判,打死她她都不會救他。淹死好了!她好心好意救他,他不心懷感激就算了,剛剛還——莊月桐抬起手臂,看了良久之后,憑著記憶在嶼笙剛剛按過的地方輕輕按下去。
……沒反應?
莊月桐皺了皺眉,鼓起勇氣用力一按。奈何還是沒反應。
不會記錯的啊。莊月桐咬緊下唇,又伸手按了幾下。
難道是他用了什么特殊手法?也沒有啊。她早在把他從水里撈出來的時候就探過他的脈象了,確實是沒練過武的柔弱書生。不對,現(xiàn)在應該是柔弱大夫??墒莿倓偰且幌?,和那天廟會的感覺,竟然差不多。難道他知道什么?那……莊月桐煩躁的揉了揉頭發(fā),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可即便如此,莊月桐也還是睡不著,滾來滾去的連自己都煩躁了起來。
這么早這么可能睡的著啊!好久沒見到阿璟。不然去偷偷看看他?也不對,春意說了他們今天有晚宴啊,好像搞得很好玩的樣子。她為什么要說自己困了要睡??!作死吧!不然還能過去一起玩的……
等等。她不就是為了等他們都去了正廳看看跳舞喝喝酒吃吃飯的,然后好下手去偷藥嗎?
所以……莊月桐一拍床板就坐了起來。她之前去太早了??!
之前一看那個嶼笙就是要出去的樣子啊。他們肯定不會猜到她會去第二次吧?現(xiàn)在他們也一定都在喝酒吃飯吧?
那現(xiàn)在——簡直是最好的機會有沒有!
莊月桐猛地翻身下床就要推門出去,腳步卻在門口頓住。不行,之前被他們抓到的時候,還可以說是不知者無罪,第二次要是被抓到可就真的理虧了。
還是要防范未然。莊月桐折回房間??上д伊税胩煲矝]有蒙面的黑衣。干脆掏出上次豆豆買來的胭脂水粉,上了個妝,又換了件衣服。
一切都很順利。莊月桐躡手躡腳的潛進不久前才呆過的房間。沒有引起一絲動靜。
只是——她要找的那個東西長什么樣?
是藥?毒藥?莊月桐打開箱子,看著滿箱子的藥瓶,無力的扯了扯嘴角。這么多,到底是哪個??!總不能全拿走吧?
而且照常理來說,那個重要的東西肯定是單獨放的。
畢竟他們總不會還隨身帶了吧?……好像還真的有可能。
莊月桐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太沖動了,她明明該打聽清楚再來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回去?這么好的機會回去也太浪費了吧?
不管了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yī)。莊月桐自暴自棄的想著,說不定就在房間里呢,來都來了,還是再找找。
合上箱子,莊月桐又耐心的將整個房間找了個遍。什么都沒有。
好像也是,他們下午才剛到,哪有時間藏東西。難不成這么重要的毒藥真的放在一堆藥里面混淆視聽?
可是都拿走肯定不可能啊,體積這么大也藏不住。
莊月桐隨便拿起一個藥瓶打開,竟然是粉狀的東西,外用還是內服?要不然嘗嘗?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莊月桐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她還要留著命和阿璟纏纏綿綿到天涯呢。還是隨便拿兩瓶好了,來都來了,不拿白不拿,萬一拿對了呢?
她剛拿起一瓶,就聽到身側一個聲音響起,“那是五石散,壯陽用的。”
“這樣啊。”莊月桐想了想,好像并沒有什么用,于是又放下拿起另一瓶,問道:“那這個呢?”
“生血丸。用于脾腎虛弱所致的面黃肌瘦、體倦乏力、眩暈、食少、便溏。”
“好像很厲害,但還是沒什么用啊。你都知道干脆告訴我那瓶毒藥放在哪里好了,你。”
不對,這里不應該有人的?。∏f月桐話音猛地一頓,僵硬的轉過頭去。
“恩人還想知道什么?”嶼笙手持折扇,笑意盈盈,卻是透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
媽蛋他什么時候來的!進門都不敲門的嗎!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我……”莊月桐扯了扯嘴角,硬是擠出一個笑,“你們飯都吃完了啊,我看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你好好睡。不打擾你了拜拜。”
嶼笙沒有攔她,只低頭把玩著手中折扇,淡淡道:“其實恩人若真想護宇文門主一命,嶼笙也定不會拂了恩人的意。”
這會兒就肯給了?怎么有點像不懷好意?
“不過恩人情深意重,宇文門主是否知道呢?”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關系?”莊月桐回頭看他,說:“你給了他不就知道了。要給就給,別這么多廢話好嗎。”
莊月桐話說的難聽,嶼笙也不介意,依舊是衣服笑瞇瞇的摸樣。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上挑,充滿了多情。他說:“天色不早了。”
是不早了……可是,這和他們之前聊得藥有關系嗎?!
嶼笙打開折扇,纖長手指在上細細撫過,他說:“你現(xiàn)在去找宇文璟,大抵還能看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