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春意春意。”莊月桐一丟手里的刺繡,毫無形象的倒在床上滾了兩圈,“春意你都不愛我了,我手都這樣了你都不心疼我!”
“莊小姐,這可是你答應過門主的事啊。”春意淡笑,撿起莊月桐丟下的刺繡,“這次已經好很多了啊,你看這個鴛鴦的頭就繡的很不錯了。”
莊月桐一拉被子蒙上臉,生無可戀,“……那是屁股。”
……
“那也有進步啊,再過。”
“春意你和我說實話吧。”莊月桐露出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春意,“阿璟到底在忙什么,豆豆最近好像也很忙。為什么就不能告訴我。”
“圣醫(yī)門這么大,門主自然是忙的。”春意笑意不變,“沒有瞞著莊小姐的意思。”
“騙人。”莊月桐嘟起嘴,“你當我傻啊,這個刺繡,不就是他們?yōu)榱藬[脫我才搞出來的嗎。春意春意你最好了,你就告訴我嘛。”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春意折好衣物收起來,“就是再過兩天,南晟的使者就要來了。”
“南晟?”
南晟莊月桐是知道的。這片大陸上是三國鼎立,除了東離還有南晟西瑨兩個國家。表面看上去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私底下就不太清楚了。
可這使者,要去也該去京城啊。往圣醫(yī)門跑是什么意思?
“這是很早以前就流傳下來的不成文的……習俗吧。”春意收拾好后,又幫莊月桐理了理被子,她說:“圣醫(yī)門很早開始就名滿東離,傳呼其神。”
“恩恩,這個我知道。”莊月桐點頭應著:“生死人肉白骨嘛。比太醫(yī)院都牛掰。”
“大概是在百來年前。”春意說:“南晟國也出了一個神醫(yī),那神醫(yī)自詡無人能敵,很是看不起我們圣醫(yī)門。為了證明自己,他潛心研究了一種毒藥,不辭千里來到圣醫(yī)門,找到了當時的門主,要求圣醫(yī)門配出解藥。”
“那結果呢。”莊月桐眼前一亮,挑了挑眉,“配出來了沒有?是不是狠狠的打臉哈哈。”
“自然是配出來了。”春意被莊月桐拉著到桌旁坐好,繼續(xù)說:“可那南晟的神醫(yī)不服氣,當時就說要五年之后再來。后來就變成了一個習俗吧。每過五年,南晟都有使者會來圣醫(yī)門。”
“啊……百來年前,五年一次。”莊月桐掰著指頭算著,“那……就沒有輸過的???南晟也真是堅持不懈勇氣可嘉啊。”
春意,“自然是有的。”
“輸過啊,那這個輸贏……就沒有點賭注?”莊月桐雙眼閃著光,仿佛被點亮了八卦之魂,“兩國之間,賭的應該挺大的吧?”
“是有賭注。”春意點了點頭,“南晟國君表明,若是輸了,則要連續(xù)五年向東離上供貢品。”
“這么狠?”莊月桐倒吸一口冷氣,堂堂一個大國,搞得像個附屬國一樣還要每年上供?南晟也是很拼啊。莊月桐又問:“那要是東離輸了呢?”
“圣醫(yī)門門主一條命。”
……
“命?”莊月桐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輸了就死?”
“南晟負責帶來毒藥。由圣醫(yī)門門主服下。”春意倒了杯茶遞給莊月桐,“若是解不開,也就只有死了。”
莊月桐握著茶杯,手心有些冰涼,“那要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呢?”
春意沒再答話。莊月桐這才想起來宋瑤和她說過的話。宇文璟的爹爹是在他十歲的時候死的,他小小年紀就被迫一個人扛起整個圣醫(yī)門。莫非……就是因為這么個亂七八糟的習俗?
“那……”莊月桐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那阿璟他,也會死嗎?
“南晟來的那個使者……很厲害嗎?”
“不清楚。”春意搖了搖頭,“今年來的南晟使者是太醫(yī)院新任院判嶼笙,聽說小小年紀醫(yī)術就已經出神入化。不過到底只是傳言,能力如何沒人知道。”
院判?莊月桐摸了摸下巴,想起里京城里那個留著長長胡子走一步喘三下的院判。
“他們……”莊月桐放下手,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低聲問道:“住哪里?。?rdquo;
“西廂的客房已經收拾出來了。”春意答:“聽說下午就會到。晚上門主還準備了酒席,應該會很熱鬧。”
“哦……”莊月桐沉思了一會,嘆了口氣,“真想去呢,可是我昨天沒有休息好,今晚想早些睡。”
春意有些疑惑,她說:“莊小姐要是累了,現(xiàn)在先休息也可以啊。”
“不,我就要晚上早點休息!”莊月桐賭氣的說,一把放下茶杯,氣勢昂揚,“記住,晚上不要讓別人進來打擾我,我裸睡!”
春意扯了扯嘴角,最后無奈的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