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lán)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yuǎn)方漸漸地移了過來。冬霜推開窗,伴隨著一縷縷金色的光芒,一股新鮮空氣迎面撲來。
洗漱完畢后,宇文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淡淡問:“她呢。”
“誰?二小姐?”冬霜將凌亂擺在桌上的醫(yī)術(shù)擺整齊,“春意姐姐說她還在睡。要去叫嗎?”
“不用。”宇文璟,“不要吵她,我先走了。”
“門主。”冬霜叫住他,嬉笑道:“莊小姐以后需不需要改口叫夫人吶?”
宇文璟腳步一頓,偏頭看她:“若是不懂規(guī)矩,我不介意將你送到容婆那里再調(diào)教調(diào)教。”
“門主你這是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吧。我都看出來了,你和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話最多了。”冬霜也不怕,自顧自的說:“其實(shí)我真覺得,二小姐挺好的。”
宇文璟,“我記得昨天還有人哭著立誓說要打敗她。”
“不要在意這么多嘛。”冬霜擺了擺手湊上前,一臉八卦,“說真的,門主你覺得二小姐怎么樣啊?”
怎么樣?宇文璟不由想起她昨天晚上的狼狽摸樣,淺淺一笑。好像……是比想象中的要可愛一點(diǎn)。
“哇!門主你笑了誒!”冬霜突然叫起來,自信的拍板,“有奸情,絕對有!”
“冬霜。”宇文璟低頭看她,淡淡說:“她是病人。”
病人?冬霜愣了愣,沒等她再說寫什么,宇文璟就已經(jīng)走出房間。
院里的空氣涼涼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震氣,溫柔地灑在萬物上,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
宇文璟卻突然運(yùn)起輕功,將速度提到最快。一直到島嶼對面的平地之上才停了下來。風(fēng)吹起他的衣擺,背影冷傲的像是金庸筆下的翩然少年。
“輕功不錯。”他這么說著,轉(zhuǎn)身看她,眼底是一派清明。“還躲?”
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好聽的甚至讓莊月桐找不出形容詞。
……
“逃命的本事當(dāng)然要學(xué)好啊。”她嘀咕著,從草叢里鉆出來,一副格外委屈的摸樣,“是你先想甩我。你明明……明明答應(yīng)過要帶我一起的,是你耍賴……”
她睡眠一向淺,春意早上又特地來看了她幾遍,她自然能猜到他的主意。
宇文璟,“此行危險,我是怕你出事。”
“我不怕。”沒等他說完,莊月桐就打斷了他的話,“不管你是殺人放火我都可以幫你啊。至少我保證,我絕對不會給你拖后腿!你為什么就不能帶上我。”
宇文璟微微蹙眉,“你是女子。”
“不帶性別歧視的!”莊月桐急的跺腳,自己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才擺出一副油米不進(jìn)的無賴模樣,“那我還是殿前武試第一呢,那你,那你就別把我當(dāng)女的看啊。你都說危險了,我當(dāng)然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聽風(fēng)樓前日偶得一本醫(yī)術(shù),傳呼其神。但從未有人見過。”
“所以……你是想去看看?”莊月桐偏頭,眨了眨眼,“其實(shí)也就是本醫(yī)書,御書房里也有很多,你要我可以幫你去拿幾本啊。”
“是偷。”宇文璟糾正她的話,頓了頓,又說:“另外,御書房的醫(yī)書,是圣醫(yī)門上供的。”
擺出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摸樣,然后說要去偷別人的東西真的好嗎……
“偷啊……”莊月桐以手撐頭,思索了片刻,連神情都嚴(yán)肅起來,“那個聽風(fēng)樓做的本來就是情報收集的事,里面能人好像挺多的。偷得話,有點(diǎn)麻煩的感覺……那這樣,我在外面給你把風(fēng),你去偷。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你就趁亂走,直接回圣醫(yī)門等我就好了。”
“這種事情,人多了反而不方便,我去就好。”
“那也行,你告訴我你要拿什么,我去。”莊月桐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笑道:“就這兩種方法,二選一。”
宇文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轉(zhuǎn)身就走。卻在莊月桐氣急敗壞的時候加上一句,“沒有下次。”
愣了愣,待想明白他的意思后,莊月桐不由眼前一亮,湊上前笑道:“那你是同意我跟你去了?”
宇文璟,“不同意你就不跟著了嗎?”
“不會。”莊月桐搶答道,頗有幾分無賴的架勢,“我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