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看了兩遍,確認沒有剩下的雞毛,我就趕緊爬上去了,墓坑不深,只不過弄的我一身都是土,叫小貓拉我一把,小貓也不理我,幸好這里那種腥臭的味道沒有沾到我身上來。
可是爬上來后,我就有點慌了,小貓他們徹底不見了,連楊建業(yè)都看不到了,雖然太陽已經(jīng)落山,可是我還是能看清幾十米遠范圍的,現(xiàn)在我能看到的就只有那具棺材,還有楊建業(yè)買的兩個紙人,被扔在地上,我喊了句小貓,可是沒人應(yīng)。
我這個時候真的很恐懼了,他們都去哪兒了?我剛想去找他們,可是又想起小貓說的話,決定還是先繞著墳頭走完幾圈再說。
我摸索著掏出白蠟燭,點燃用手罩著火苗,小貓說過了,這要蠟燭一滅我就要跑。
這時候,我感覺到有點暈,怎么說呢,就好像蹲著蹲了很久,忽然站起來一樣,眼前一黑,我差點就摔倒了,還好我扶著墓碑沒摔跤,不然懷里的蠟燭肯定會被弄滅。
白蠟燭被我好好護著呢,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燭火一直在不停的晃,明明就沒有風(fēng),而且我馬上就用右手護著燭火,可是還是在晃,就好像有人在吹,但是我的手又沒感覺到有風(fēng)……
我強忍著恐懼,繞著墓坑開始繞圈,邊走邊盯著燭火,生怕蠟燭滅了,走完了三圈,我連忙從兜里把那些雞毛全扔了,正好撒在墓碑下面。
白蠟燭一直忽明忽滅,我感覺膝蓋有點疼,也不知道怎么了,不過小貓說的那么嚴肅,我還要反著走三圈才行。
可是我剛?cè)油觌u毛,就聽到一聲嘆息,是我身后傳來的聲音,我忍著沒有回頭,繼續(xù)走,可是背后又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才走了兩圈,我膝蓋越來越疼,差點就摔跤了。
小貓也沒說不能休息,我站在原地沒動,停了幾分鐘,才覺得好了一點,能繼續(xù)走了,白蠟燭的燭火越來越小了,忽明忽暗的,我又聽到身后有咳嗽聲,像是即將病死的人在咳嗽,甚至絲絲喘息聲我都能聽到。
我差點就回頭了,最后那一圈,我起碼走了十分鐘才繞回墓碑,膝蓋疼的厲害,幸好蠟燭沒有滅掉。
繞完最后三圈,我眼前一暈,就聽到小貓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我抬頭就看見小貓站在二十米遠外,看著我,表情很不滿,我松了口氣,就問她剛剛你們跑哪兒去了?小貓說:“我一直在這兒,倒是你在做什么,我不是叫你繞著墳頭走三圈,怎么一直站在墓碑面前晃個不停,叫你也不應(yīng)聲……”
我一聽就呆住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褲管拉起來一看,卻是發(fā)現(xiàn)我雙腿的膝蓋整個都烏青烏青的,也就是說,我剛剛一直繞著墓碑在走,難怪膝蓋疼,不停的用墓碑磕自己膝蓋能不疼嗎?!
小貓見我神色不對,就問我怎么了,我把剛剛我遇見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小貓聽完在我身上到處摸索著什么,我往后縮了縮,小貓踹了我一下說別動。
她沒摸到什么,又抓著我肩膀使勁晃了晃我,我覺得我現(xiàn)在一定顯得弱爆了,可是她的臉色很正經(jīng)啊,結(jié)果被她搖了兩下,我身上竟然不知道在哪兒飄了幾張紙出來。
小貓反應(yīng)比我快,不過我看清她撿的是什么后,臉都白了。
她手里拿著一把冥幣,我身上明明就沒帶過冥幣,而且這冥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小貓抓著那把冥幣卻是露出笑容說:“事情成了一半,幸好你還聽話,剩下的我來。”
我完全就沒搞清楚,我身上怎么會莫名其妙掉出冥幣,我擔(dān)心身上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忙把身上的兜掏了個遍,還真讓我找出個多余的玉環(huán),這東西我從來也沒見過,不知道怎么出現(xiàn)的。
我拿著那東西,正想問小貓,小貓卻根本沒空理我,她在自己包里掏摸了半天,摸出兩張符紙,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心疼,雖然心疼,但是小貓沒猶豫,直接把符紙貼到紙人頭上。
我問她:“這是什么?你這么心疼?”
小貓一臉不舍的說:“這是師傅給的符,我一共就幾張,在這兒就消耗了兩張,這趟虧大了。”
我還想繼續(xù)問這有什么用,小貓推開我說,“別煩我,都是你招的事兒,害我這么虧,才區(qū)區(qū)兩萬塊就把兩張魂符給扔出去了。”
接著,小貓把紙人擺在墓碑前面,雙手合十拜了拜,從兜里掏出打火機把紙人燒了。
她的表情讓我覺得燒的不是紙人,燒的是一堆人形人民幣,不過紙人燃燒的時候,我隱隱聽到似乎有人在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眼見著紙人燒干凈了,小貓嘆息了一聲,朝那楊建業(yè)他們揮揮手叫他們過來,待他們過來后,小貓就指著棺材說:“把棺材抬到另一個地方埋了吧,事情搞定了,她們母子不會來找你了。”
楊建業(yè)一聽就一臉感激道:“謝謝兩位小師傅幫忙,這錢我等會兒就去就取給你們。”
小貓點點頭,把我們住的旅館和房間號告訴楊建業(yè),就扯扯我衣袖要走,我猶豫了一下,指著她那個瓷碗說:“那邊怎么辦?”
瓷碗里還暫時藏著龔思萍母子,雖說我們把趕走她們的那幾位安撫好了,但是這對母子還沒談好啊,小貓拍了下額頭,把那個瓷碗收起來說差點忘了我的東西了。
我有點無語,發(fā)現(xiàn)自己跟她就沒在一個頻道思考過,小貓大概也猜到我想什么的,直接說:“別一臉便秘的表情,放心,沒事了,只要他們遷墳不出岔子,那對母子絕對不會再出來了。”
既然小貓都這么說了,我也就放下心了,楊建業(yè)這時過來一臉阿諛奉承的神色說:“兩位小師傅,我不知道他們該埋哪里了,要不您幫我挑塊墓地。”
小貓不耐煩的說:“我又不是看風(fēng)水的,怎么知道他們該埋哪里,實在不行,你就埋你家祖墳旁邊,肯定不會有事,其他的我也不懂了。”
楊建業(yè)表情有點為難,小貓應(yīng)該是丟了那兩張符,所以對他沒什么好臉色,不過我覺得他十有八九還是會聽小貓的話。
小貓心情不好,我也就沒再隨便跟她搭話觸她霉頭。
回了旅館,許文和晴明都不在房間,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沒一會兒,小貓過來找我,給我了一疊鈔票說:“這是三千,兩萬塊有六千要給師傅,剩下的都歸我了,以后這種虧本買賣再也不做了。”
我倒是對錢沒什么在意的,只是見小貓苦著臉,我挺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幫忙了,其實不分我錢也沒關(guān)系……”
我他媽話才落音她就把桌上的錢直接收走了,沖我笑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愣了下,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說:“我只是客氣一下……”
小貓假裝沒聽到,擺手說我先走了,有事叫我。我連話都沒來得及說,門就哐當(dāng)一下關(guān)了,其實我就想問問晴明和許文去哪兒了。
上次筆仙招魂惹來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晚上也沒什么事,我洗澡收拾自己身上的東西時,發(fā)現(xiàn)那個玉環(huán)還在,剛剛也忘記問小貓了。
只是這東西看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玉環(huán)雕刻的很精致,玉色是暗黃色,我也不懂玉器,想起這事兒,我打開手機,在網(wǎng)上搜索一番我才發(fā)現(xiàn),這東西學(xué)名似乎是叫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