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甩了她的手,“這話誰教你說的,白榆?”
“你管這是誰教的!”她氣呼呼道,兩腮鼓的跟金魚一樣,“我就尋思著不對勁嘛,我家小摯要是真有個萬一,你就不用離婚了,到時候那三百萬也不用給小摯了。鐘夏啊,你真是最毒婦人心?。∥以趺礇]想到呢!”
瞧著我婆婆分析地頭頭是道的樣子,我都想給她鼓掌了。
可惜,江摯確實不是我綁架的。雖說我挺盼著他死的,但綁匪到現(xiàn)在為止只是通過電話聯(lián)系我們,卻沒有透露更多的消息。
所以他的綁架事件到底是自導自演,還是真的,這個有待考量。
只是看著我婆婆這副言之鑿鑿的樣子,我忍不住想跟她開開玩笑。
“媽,你真是太聰明了!你一猜就對?。?rdquo;我沖她露出虛假的笑容來,“沒錯,江摯就是我綁架的!誰讓他跟我獅子大開口呢,三百萬??!我就是不吃不喝掙一一輩子我也掙不到這么多錢啊。與其給你兒子這個負心漢,我還不如一刀直接了點!”
“你……你說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表演的太過夸張,沒曾想她還就信了。
我點了點頭,“是啊,他出事的那天是不是穿了一條白色襯衫,咖啡色的褲子?沒瘸的那只腳穿的是皮鞋對吧!”我就這么隨口瞎謅謅,沒想到還真被我給猜對了。
看著我婆婆一臉驚慌的樣子,我心里開心不已。
“唉……”我佯裝出一副被她看穿的樣子,連連嘆著氣,“既然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我干脆讓他們把江摯給撕票吧,回頭讓人把江摯的尸體給你送回來!”
“你敢!”婆婆又急又氣,直接想撲過來跟我打架。
我身子一閃,手立刻按在了座機上,“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告訴你,這些天我把我這輩子能受的委屈都給受了。你兒子江摯欠我的,我會一點點從他身上給討回來的!我受的罪,他就得十倍、百倍地還給我!”
我原本也就是想嚇唬嚇唬的她的,沒料到她這么不經(jīng)嚇,當即兩眼一發(fā)白就昏了過去??粗乖诘厣?,我松了口氣,忙將她扶回了房間里。
雖說這段時間沒事就跟她斗斗,可總不能斗一輩子吧。而且江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太邪門了!
我揉揉發(fā)僵的嘴巴,都快對自己佩服地五體投地了。不過這些都得感謝江摯,因為他我甚至覺得自己的智商都提升不少。
正當我準備回房休息,座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急促的鈴聲驚了我一跳,我嚇得心臟都漏了半拍,花了幾秒恢復過來后,忙拿起了聽筒,那端立刻傳來了一個機械的男音。
“錢準備的怎么樣了?”對方一開口便是提錢,直接的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抿了抿唇角,下意識握緊了聽筒,“江摯人呢?讓我聽一聽他聲音!”
“放心,他還沒死!”隔著電話果然聽到了江摯的求救聲,但我仍舊不能確定江摯是不是真的被綁架了。
“不對吧,光是讓我聽聲音我也聽不出個什么。萬一你們已經(jīng)把人給撕票了,留著錄音讓我聽,到時候錢給了你們,人卻沒了……”這一刻,我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同時按下了電話上的錄音鍵。
“哈哈,說的有道理,既然不相信他還活著,明天我就給你證明證明吧。”電話就這么掛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可惜回撥回去仍舊沒有打通。
就此懸著一顆心我回到了臥室休息。
第二天的醒來的時候我婆婆已經(jīng)醒了,板著一張臉坐在沙發(fā)上直勾勾看著我的臥室。我懶得理會她,拿著包就去上班。
這段時間沒有去,積壓了一大堆工作沒有做,算上加班的話也得熬幾個通宵。
中午的時候小張叫我一起去吃飯,吃完午飯后桌上卻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精致的小紙盒。乍一看還挺上檔次的。
小張眼尖,嗖的就把盒子拿了起來,先是晃了晃,聽到里面有動靜不免朝我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人追你了?”看著小張這副鬼精靈的樣子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追我……得了吧。
“唉,別跟我開玩笑了,我估計是誰放錯了地方吧。”我想從小張手里要回來,小張手一縮直接藏在了身后。
“哈!該不是梁總送你的吧,這兩天公司里可都在說你跟梁總關(guān)系不一般。”說罷,小張朝我耳邊湊了湊,“你跟你老公要是沒離婚的話,暫時還是跟梁總保持下距離。這萬一……”
“哪有什么玩意?。?rdquo;我白了她一眼,手剛碰到盒子,小張的手一松,盒子立刻掉在了地上。
霎時間就看到半截東西從盒子里滾了出來。
我跟小張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后,小張彎腰準備去撿,沒想到還沒碰到那東西小張就叫了起來。
“手指頭!手指頭!”
我眉頭一緊,趕緊撿起了那半截東西,定眼一看真是手指頭,而且還是左手的無名指。
因為上面套著的正是江摯的戒指!
看到這里我的眼前頓時一陣暈眩,險些摔在地上,幸好小張一把穩(wěn)住了我,將我扶到了椅子上。
休息了幾分鐘后,我才恢復過來。忙撿起了地上的盒子,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還放著一盤光盤。
“鐘夏,這到底是什么呀!”小張后怕的與我保持了一段距離,然后指了指桌上的手指跟光盤。
想來小張是沒見過這種東西,我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當即將光盤跟手指頭放進了盒子里。直接朝梁謹言的辦公室沖。
大概是我太心急了,進他辦公室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想過里面有沒有人,就這么一股腦兒地撞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他的辦公室里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尚未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梁謹言豁地站起了身來,指著我就讓我滾。
我一愣,望著怒不可遏的梁謹言整個人都懵了。
從認識他到現(xiàn)在,我似乎從未看過他動這么大的火氣。愣怔了半分鐘后,我低著頭連爬帶滾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整個人就跟過街老鼠似的跑得飛快,等我下了樓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太緊張了。
只是望著手里捧著的盒子,我心里不免又擔憂起來。
手指是江摯的沒錯,這個我很確定。那么這光盤是什么豈不是不言而喻了?昨天的電話里已經(jīng)給了我提示,江摯是死是活可能就要看著光盤里的東西了。
強烈的好奇心驅(qū)使著我趕緊看看光盤里的東西,可我又擔心如果在辦公室里放的話,到時候可能不止小張還有其他人會看到。那樣的話,江摯被綁架的事情就傳來了。冥冥中,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梁謹言,能幫我的也就只有他。
可是一想到他,我便忍不住去想剛才那個坐在他辦公室里的女人又是誰,還有他為什么會沖我發(fā)那么大的脾氣。
一時間,腦子里亂的厲害,我抓了抓頭發(fā),干脆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一雙擦得發(fā)亮的皮鞋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尚未抬頭,上方便傳來了梁謹言冷冰冰的聲音。
“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轱轆爬了起來,將盒子塞到了他的手里,“這、這里面有江摯、江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見到他我竟然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梁謹言一言不發(fā)地打開了盒子,看到了里面的手指頭還有光盤,然后又蓋上了紙盒蓋子。
“綁匪寄來的?”他問。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算了,有什么話進去說,坐在這里像什么樣子!”他隨后訓斥了我一句,扭頭朝前走去。
我抹了額頭上的汗水跟了上去,進辦公室后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在了。想想也是,她要是還在梁謹言也就不會來找我了。
之后,梁謹言將光盤放進了光驅(qū)里,很快就放了起來。
畫面里頭出現(xiàn)了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狼狽不堪的男人,衣服殘破的不成樣子,同時還能看出他身上多處受了傷。
梁謹言指了指鏡頭里的男人,“確定是江摯?”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確定,里頭的就是他。”
梁謹言聞言沒說什么,仔仔細細地往下看。視頻的時間沒有多久,五分多鐘,最后屏幕上顯示如果三天內(nèi)不準備好五百萬,到時候就撕票。
視頻到此為止,梁謹言又倒回頭看了幾遍,最后將光盤退了出來,轉(zhuǎn)交到了我的手上,“交給警察吧!處理這樣的案件他們在行,況且五百萬你真的拿得出?”說完這話他忍不住看了我一眼。
我捏了捏拳頭,“拿不出來,而且我也沒打算救他。”
“就這么絕情?”梁謹言勾了勾唇角,“是不是受了傷的女人一旦報復起來就可以不講人情與仁義?”
我經(jīng)不住冷哼,“這要看什么人吧?至少在我看來江摯就不值得我去救,男人……有幾個是好東西?。”
“你這話可是把一船人都給打死了……至少,在你看來,我也是這種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