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輛紅色奧迪就這么停在了醫(yī)院門口的馬路邊上,即便隔著一段距離我也能看到車內(nèi)的江摯跟我婆婆談笑風生的樣子,滿臉都洋溢著一抹叫人憎恨的春風。
只是當我視線轉(zhuǎn)移開,落在那個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身上時,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在看她??桃夤雌鹉请p薄薄的紅唇,朝我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來。
隨后她不疾不徐地推開了車門走了出來,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幾分透明,一身紅裙妖嬈至極,風情萬種。
即便臉上戴著一副夸張的墨鏡,可依舊不能遮擋她姣好的相貌。
此刻我就這么站在這里望著她朝我慢慢走來,婀娜的身姿在微風中搖曳著,這樣的女人既風情又不會讓人覺得低賤。恰恰是這一點讓我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威脅。
當初看到嬌嬌的時候我僅僅是覺得她比我年輕,比我貌美??墒强吹竭@個女人我才知道什么才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給我的沖擊遠勝于一百個嬌嬌。
“鐘小姐!”當她站在我面前的時候,她朝我燦爛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同時朝我伸出右手來。
我愣了一下,強烈的自尊心叫囂著我不要伸手,可是對上她臉上的笑容時我卻鬼使神差地朝她伸了手。
她的手一下子就握住了我的,用了些力氣,不多不少,卻足以讓我疼得說不出話來,“對不住了鐘小姐,原本我是想在電話里跟你說清楚的,可惜你電話掛的匆忙,所以……”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車里的江摯還有我婆婆。
看到我婆婆一臉燦爛地同她點頭打招呼,我的心直接被揪緊了。在我看來這樣的和睦場面才是真正婆媳間該有的。
“那個……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呢?”我趁她轉(zhuǎn)身之際趕緊將手抽了回來。
她哦了一聲,忙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精致嫵媚的臉來,“我是江摯的上司,我叫白榆。”
“白小姐你好。”我朝她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不過當即話鋒一轉(zhuǎn)提出了異議來,“只是我從來沒聽江摯提過你,而且前段時間江摯辭職了……”
“是嗎?”她抿唇微笑,重新將墨鏡戴了起來,“可能是他想給你一個驚喜吧。前兩天我已經(jīng)安排他回公司了,而且升了職。你知道的,江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因為犯了一點點的小錯誤就毀了他的前途是不是?”
小錯誤?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我忍不住瞇起了眼睛,這個女人果然非同凡響。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感謝白小姐了!”我故意裝出一副驚喜過望的樣子來,“白小姐,這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呢!江摯這段時間承蒙您的照顧,我這個當老婆的卻……要不這樣吧,我請您吃飯!”
“吃飯就算了,我原本是想把他們送回去的,既然鐘小姐你也來了,不如我一并送回去吧。”面對白榆的盛情邀請我沒有打算拒絕,于是跟著她上了車。
她讓我坐在副駕駛上,而我婆婆他們則坐在后頭。
車子一路疾馳,可車內(nèi)的氣氛卻相當尷尬。我看得出自從我上車之后我婆婆的臉拉的老長,就連江摯的臉也黑到不行。原本江澈想跟我說話的,礙于我婆婆也只好癟著嘴老實巴交地坐在那里。
等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來后,白榆又幫我將江摯給扶上了樓去,臨走前居然還給我婆婆塞了一萬塊錢,可是把我婆婆給樂壞了。
一個勁兒地夸贊白榆懂事貼心。
好不容易送走了白榆,我剛喘口氣,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我婆婆給叫住了。
“這段時間小摯在醫(yī)院里都養(yǎng)瘦了,你這個當媳婦的怎么搞的??!在醫(yī)院我也不方便說你什么東西,現(xiàn)在回家了你可得把小摯還有小澈給照顧好了!”原來一開始在醫(yī)院里沒對我發(fā)難是為了“面子”,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身后有個白榆撐腰,所以才對我這么厲害啊。
我扯了扯嘴角朝她露出一抹艱澀的笑容來,“媽,我都知道了!我這段時間公司忙所以才對江摯照顧不周的,以后保證不會了!”
“忙忙忙!你就知道忙!”我婆婆剜了我一眼,扭頭看著桌子上的保健品眼睛里立刻放了光,“人家白榆還是公司副總呢,你能忙的過人家一個公司副總嗎?人家都知道沒事來看看小摯,你倒好!”話沒說完,她氣得拍了拍心口,大有一副要被我氣死的樣子。
說真的,我倒是感覺我快要被氣死了。
我哪里料到江摯的能耐這么大,連上司都搞得上。
被我婆婆訓斥了一陣后,她讓我進廚房弄晚飯,我耐不住她的嘴炮功夫只得鉆進廚房忙活起來。好不容易燉了雞湯弄了幾樣小菜,端上飯桌的時候又被她罵了一頓,說是雞湯油太多,太咸。
坐在我對面的江摯幸災樂禍的笑著,恨不能婆婆再多罵我?guī)拙洳藕?。好不容易熬完了晚飯,我才得了半點的空閑。
等我全部收拾妥當回房間時江摯正在打電話,見我進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他也沒立即掛上電話反而聊得更起勁了。
我捏了捏手,就此站在一旁看著他。我看誰不怕尷尬!不過很快我就明白過來江摯的臉皮一旦厚起來連城墻都不是他的對手。
電話講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他才掛上,然后笑嘻嘻的看著我,樣子十分得意。
“怎么,有話跟我說?”他挑釁的望著我,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猥瑣。
“原來是有,可現(xiàn)在沒有了!”我哼了一聲,拿起衣服直接進了衛(wèi)生間,洗完澡之后我便朝客廳走去。
江摯見我要走忙叫住了我,“干什么,你還嫌不夠丟人啊!”
“我丟人?”我倏地停下了腳步,“江摯,你這話都不對了吧!我再丟人有你丟人嗎?”
“不想我媽罵你,你就給我回來!”江摯拍了拍床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攥緊了拳頭真想給他一下,“你現(xiàn)在是底氣足了?。∵B你媽都被那狐貍精給收買了。你說,什么時候跟我離婚?白榆……公司副總是吧,你要是跟她結(jié)了婚你全家不都雞犬升天了?”
被我這么一說江摯不僅沒臉紅反而更理直氣壯了,“是啊,我要是跟她結(jié)了婚,我要什么沒有!可我偏不!你不是做夢都想跟我離婚嗎?行啊,你給我一百萬,我立刻就離婚!”
“你腦子有病吧!一百萬,我他媽上哪兒給你弄一百萬!”
“鐘夏,你別跟我裝!你以為你跟梁謹言那點破事我不知道,他花十萬塊錢跟你買顆卵子,你丫回頭跟他多睡幾次一百萬還不是小事嗎?”江摯說的輕松,順手拿起了手機點開相冊后翻了翻,然后舉到了我的跟前,“這些照片你總該記得吧。”
比之江摯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來說,手機上的不過是我跟梁謹言幾次碰頭聊天的場面。
雖說沒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可反向證明了他找人跟蹤我。
“江摯,我沒想到你會跟我玩這一招!”
“你沒想到的還多呢!”江摯笑了笑,打了個哈欠后朝我勾了勾手指,“反正來日方長,你不拿出一百萬來你就別想離婚。還有,別以為你手里掌握了我出軌的證據(jù)就能把我怎么樣,你也知道我跟白榆的關(guān)系匪淺,你放出任何不利我的消息她都能替我擺平!”
“你……”這一次,我是真的被江摯給威脅到了。
就在我被江摯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我婆婆突然從客房中走了出來,看我站在臥室門口不免皺了皺眉頭。
“大晚上的吵什么東西,還不趕緊睡覺!”說罷,我只得回去,剛準備關(guān)門我婆婆又說,“鐘夏啊,你床頭柜里的那些藥還有那些個東西我都給你扔了??!都結(jié)婚這么久了怎么還沒個動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能生呢!”
婆婆的話讓我眉心突突的跳了起來,而江摯則捂著嘴在偷笑。
我氣得直接摔了門,隔著房門仍舊能聽到我婆婆罵罵咧咧的聲音,大抵說我沒教養(yǎng)什么的。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上床休息吧!”江摯忍著笑,挪了挪腿讓我上來。
“好,好得很??!你現(xiàn)在跟你媽聯(lián)起手來想整我是不是?”我氣得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床邊,江摯伸手攬住了我的腰,剛抱住,就被我一巴掌給拍開了,“你他媽少惡心我!”
“鐘夏,別不知好歹!”江摯咬了咬牙,反手將我推倒在地,“之前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給你臉你還不要了是吧!行啊,這婚我就是不離了,你跟我耍心眼斗心機的,我就跟你耗下去。還有,你要是覺得斗不過我跟白榆了,你可以找梁謹言給你撐腰??!他本事大得很呢,你去跟他睡了,沒準他心里一高興什么都依你呢!”
江摯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下流,說到最后他甚至提到了上次曹斌來家里要錢的事情。
“上一次真可惜啊!我以為曹斌能上了你呢,那家伙也他媽是孬種,居然沒把你給辦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當時鬼哭狼嚎的想讓我救你,可我偏不!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在其他男人身下浪叫的!”
聽著江摯的污言穢語,我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而這一刻,我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殺了這個畜生!
我讓他說,我讓他侮辱我!
沖動下,我扭頭鉆進了廚房里拿了一把刀就沖了回來。
江摯看到我舉著刀朝他砍過來,立刻叫了起來,“媽!媽!鐘夏要殺人了啊!殺了人?。?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