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件事,江摯跟兔子似的,眼睛都紅了。
不過,在他沒有跟我解釋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跟他說實話的。
我側身坐在了床邊,挑起床上的襯衫,“上面不止有口紅印,還有香水味……我知道,你想說‘誤會’是不是?”我蹙了蹙眉,看著他一臉無措的樣子時,我更是覺得諷刺了。
前一刻還求著我?guī)退?,后一秒就跟別的女人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
他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心里還有這個家嗎?
我見他久久不開口,干脆直接站起來往房門外走。江摯見我要走,趕緊下了床擋住了我的去路。
“小夏,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昨天我喝了多了……趙總他們不停地給我灌酒,說是必須讓我拿下這單生意。你也知道我最近壓力大,所以……”說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跟我解釋了。
我嗤笑,扭頭看向床上的襯衫,“江摯,我告訴你這件事咱們沒完。還有賣卵子的事情我不答應,我不想……”
話還沒說完,江摯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不答應?你去問過張姐了,還是身體檢查沒有合格?”
他機敏的像是知道了什么,一下子就把我給看透了。
他把話都問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是啊,我是去問過那個張姐了,我不過是想鬧明白這賣卵子是個什么情況。哼!雖然話都說得好聽,沒什么危害??赡銈兡腥司杈灰灿兴廊说膯?。我不想為了這十萬塊錢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我將江摯上下打量了一遍,直接把他媽拿出來壓他,“再說,你媽一直催著要孫子,所以這件事我必須想清楚。”
“小夏,你不能這樣啊!咱們夫妻一場……對,昨天是我錯了,我就不該去應酬的??墒沁@錢的事情真的很著急啊。明天、人家明天就來要了,到時候拿不出來怎么辦?”
“拿得出拿不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欠下十萬賭債的又不是我,逼自己老婆去賣卵的又不是我,昨晚跟其他女人睡的又不是我!江摯,我沒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別威脅我!”
現(xiàn)在看著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想到那件沾著口紅印的襯衫,想到他胸口上的那堆吻痕。我真特么想抽自己一巴掌。
鐘夏啊鐘夏,你他媽就是傻逼!
他江摯在外面欠了錢不著急,還有心思睡女人。你呢?你跟傻逼似的還偷偷去問情況,去做身體檢查。你這么做值得嗎?值個屁?。?/p>
我氣得站在原地直哆嗦,江摯見我這樣再也沒敢多說一句話。
看著他跟哈巴狗似的,我扭頭走到了衣櫥旁邊從里面拿出了上次取出的一萬多塊錢。
“我就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跟朋友借也好,跟同事借也行。江摯,今天這件事咱們到此為止,不是我不跟你計較??傊?,你今天欠我一個說法,至于要怎么解釋你自己給我想清楚了!”
擱下這句話后我拎起包便離開了家。現(xiàn)在我壓根就不想在房子里多待一刻,看到江摯那張臉我就反胃。
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日子為什么會過成這個樣子。
出了家門后,我狠狠地喘了口氣。滿腹的委屈跟壓力也不知道該怎么釋放,掏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連一個能說句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想當初為了能跟江摯在這個城市里扎根,我拼了命的學習,考上了他的大學。從20歲開始跟他戀愛,一眨眼過了6年。本以為結了婚日子就能好過點,可現(xiàn)在倒好……越過越往回了。
江摯的個性我太清楚了,他能想出讓我賣卵子這一招來,就一定不會讓我輕而易舉就放棄的。倘若昨天他沒跟別人睡了,我或許還會考慮下。
可現(xiàn)在呢?
就憑他昨晚上干出的混蛋事兒,就足夠瓦解掉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這件事我越是往下想心里就慪的慌,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該過的總會過去的。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腦袋,我就意識到,現(xiàn)實情況遠遠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
樓梯口下面站著幾個手里拿著鋼管的男人,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揉了揉眼皮,下意識往樓上退了兩步。我認得其中一個,上次來家門口潑紅漆,威脅我不還錢就讓我去做雞的男人。
一料到事情不對勁,我扭頭就往樓上沖。沒曾想腳步聲太重立刻引來了他們的注意力。
霎時間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來。
眼看著到了家門口,我趕緊敲門,“江摯,開門??!你快給我開門!”我怕拼了命的敲著大門,砰砰砰的!可偏偏江摯就是不來開。
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了,我一邊叫著江摯的名字,一邊在包里翻找著鑰匙,可不管我怎么翻就是找不到。
找到最后我都急紅了眼睛,一股腦兒直接把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在了地上,可是找了半天連鑰匙影兒都沒看到。平時開門、鎖門之后我都有把鑰匙放回包里的習慣,怎么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了這個低級的錯誤?
后背就這么貼著身后緊閉的大門,我突然間明白了什么。
逼債的上了門,我怕,難道他江摯就不怕嗎?他明白我能這么著急地讓他開門,就不會是什么好事。
他倒是躲得干凈了,把我一個人鎖在外頭應付。
果然,我這一抬頭不偏不倚就對上了曹哥的陰測測的眼珠子。
身后帶著幾個小弟比起上次還要多幾個,手里握著沉甸甸的鋼管,一下子要是砸腦袋上了,不開花才怪吧。
“怎么,出門??!”曹哥見我站在門口,嘴里的煙頭抽吧了一口后直接朝我的臉上啐了過來。我沒躲,沾著唾沫星子的煙頭就這么彈在了臉上,火星烙在臉上刺啦了一聲。
“沒錢。”我理直氣壯地吐出兩個字來,“上次能給的就一萬多塊錢,再多的我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喲!”曹哥聽我這么說不由得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瞅了幾眼身后的小弟,“嘖,我說現(xiàn)在這些欠錢的怎么一個個都跟老爺似的,搞得我們這些要錢的跟孫子一樣。妹子,咱都拖了多久了?算算也快半個月了吧。上次哥哥怎么跟你說的,你還記得不?”
他說著,朝我跟前跨了一步,粗糙的手貼著我的臉啪啪的拍了兩下。第三下的時候一個伙耳刮子直接呼在了我的臉上。
頓時耳朵就嗡嗡的叫了起來,嘴巴里也漾起一股子腥澀。
我忍著痛把嘴里的血唾沫給咽了下去,“我真拿不出錢來,再說欠錢的是我老公,你要錢你跟他要去??!”
“知道他是你老公就行,這法律上都說了,夫妻享有共同財產(chǎn),也就意味著他欠下的賭債,你也得跟著還。”聽他這話的意思像是把什么東西都給吃味透了。
可是話說得再對又能怎么樣,我確實拿不出來。僅剩下的一萬多塊錢剛才也給了江摯,他現(xiàn)在連門都不開,是不是巴望著我被他們給打死?
我抽了抽已經(jīng)腫起的嘴角,“我就一句話,錢拿不出來。要么,你們今天打死我,要么你們打死我老公。”
“槽!”聞言,曹哥直接朝我啐了口唾沫,“你老公都他媽躲了我半個月了,公司也不去,電話也不接。他倒是舍得還把你留在這里,可真不會心疼人啊……”話還沒說完,他的手一把就捏住了我的下巴。這時嘴巴里立刻發(fā)出幾個下流的咂嘴聲,“行,咱這錢不還也可以,今晚上哥哥帶你去個地方。咱們按次數(shù)來,十萬塊錢怎么也得干個百十來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