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豹哥躺在地上,指著石頭顫顫巍巍地說道。
“石頭。”
“石頭?你是石頭?”
石頭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后我看到豹哥臉上露出了一副既害怕又恐懼的表情,看不出石頭還是個名人啊。不過這也難怪,擁有這樣超人的戰(zhàn)斗力,想不出名也難!
“沒想到石頭哥你竟然會幫謝天狼這個臭小子出頭。好!今天算我認(rèn)栽了!”
看到平日里面飛揚跋扈的豹哥就這么認(rèn)栽了,我心里一陣爽快,但又有一陣說不出的悲涼!如果不是顧安琪讓我去找蘇慕白,那么石頭哥就不會幫我,那么現(xiàn)在被打就是我。而我可以確定,豹哥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我。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實力,何以言尊嚴(yán)。
趙虎、豹哥、癩頭強之所以能夠欺負(fù)別人,就是因為他們有實力,一句話就能叫來很多小弟,但他們這樣的終究也只是小混混,像那天在KTV里碰到黃毛那樣的社會上的大混子就只能立馬認(rèn)慫,而碰到石頭這樣武力值逆天的兇人也得退避三舍。
但我呢,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靠著別人幫我,想要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立足,只有自身先強大起來。
“石頭哥,這是謝天狼和趙虎之間的矛盾,他兩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看要不就讓趙虎給謝天狼道個歉,就這么揭過去吧!”豹哥一臉諂媚地笑著,做著說客。
石頭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著我,但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一旁的趙虎大吼一聲。
“要我給謝天狼這個小逼崽子道歉?我不服?謝天狼,今天算我認(rèn)栽,你有種就打死我,不然以后有你受的!你要是個帶把的,就和我單挑!”
“這提議不錯,石頭哥,這是趙虎和謝天狼之間的矛盾,要不就讓他兩自己解決,我們都不插手怎么樣?”豹哥問石頭哥。
石頭哥轉(zhuǎn)身看著我,等待我的答案。
單挑?
趙虎那狗日的身高一米八幾,據(jù)說還練過跆拳道,今天在教室里面我是用磚頭偷襲趙虎才得手的,如果真的單打獨斗的話,我還真沒有把握打贏他。
但是趙虎看我的眼神里滿是怨怒,就算他現(xiàn)在被石頭打趴了,我估計以后他還會背地里耍手段搞我,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找石頭哥幫忙。
“好,我同意和你單挑!”
我也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一股勇氣。也許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也在渴望著這一個時刻,一個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去戰(zhàn)斗的光輝時刻。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當(dāng)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石頭哥看我的眼光也不一樣了。
之前,他是沖著蘇慕白的面子,而不是真心的想要幫我,但在這一刻,石頭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趙虎,和你單挑可以,我輸了的話保證石頭哥以后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但如果我贏了的話以后班里我就是老大,你看到我得叫我一聲狼哥。”
趙虎聽了我的話,輕蔑地笑了笑便點頭答應(yīng)。他估計覺得我肯定打不過他。
我知道,光論打架技巧的話,我肯定不是趙虎的對手。但我也有我的優(yōu)勢,我夠狠,在KTV里面對黃毛的時候我甚至敢豁命,而趙虎只能像個孫子一樣跪下來學(xué)狗叫茍活,他不如我狠,所以這一架,我贏定了。
“好,擇如不如撞日,那就現(xiàn)在開打,但是規(guī)矩不能壞,不準(zhǔn)用武器,不準(zhǔn)踢下體,知道不?”
我和趙虎都點頭。豹哥的弟兄們都退到角落里,將寢室中間空了出來好給我們施展拳腳。
我們兩就這么站在眾人的面前,說實話,我手心里全都是緊張的汗水。
趙虎大吼一聲,就揮舞著拳頭朝著我的面門攻來,氣勢驚人。我貓著腰躲過這一拳,兩手朝著趙虎的肚子砸去,沒想到趙虎卻早有防備,一手抓著我的手腕,然后一記膝撞就朝著我的鼻子撞來。
面部鼻子和眼睛組成的三角區(qū)是人身體上最脆弱的部分,我的鼻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趙虎的膝撞,一下子腦子有點蒙。
趙虎占了便宜趁勝追擊,又是一拳回了過來,狠狠砸在我腦袋上,我只感覺到腦袋好像被鐵棒砸了一下,瞬間金星。我一下子就處于下風(fēng),畢竟我之前只是一個老老實實上學(xué)的普通學(xué)生,完全不能和趙虎這樣拿打架當(dāng)做愛好的混子相比。
“趙虎加油,干死他!”
“往死里揍,踹他腦袋!干死這小逼崽子!”
一旁,豹哥的弟兄都在給趙虎打著氣,他的拳頭如同雨點般砸在我的身上,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一彎腰抱住了他的腰,然后用我的腦袋頂住他的肚子,猛地一下子把他撞倒在地。
我和趙虎一起摔倒在地,但我占據(jù)了制高地,壓在他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臉上。但是趙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猛地一挺身,一百八十多斤的力量瞬間把我掀了起來,然后躺在地上的趙虎猛地一抬腿,正好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疼得冷汗直流,捂著肚子站不起身。
趙虎抓住時機,趁勢騎坐在我身上,我想要反抗,但無奈他實在是太重了,如同一輛坦克一樣壓在我的身上,根本動彈不得。
趙虎直接甩手一個巴掌扇在我的臉上,然后居高臨下地說:“垃圾始終是垃圾,不管怎么蹦跶始終逃不掉挨打的命!”
我咬緊牙關(guān),想像他掀翻我那樣把他掀翻,誰知道他粗如柱子的大腿根本紋絲不動。他抬手又是十幾個巴掌噼里啪啦甩在我的臉上,我的臉火辣辣的疼,耳邊嗡嗡嗡的響。
媽的,論打架哎,我還真不是趙虎的對手。他也是算準(zhǔn)這一點,才提出來要和我單挑的。我托大之下答應(yīng)正好中了他的套。
趙虎又是狠狠一拳砸在我的胸口,然后囂張地喊道:“小逼崽子,你喊我一聲爹,我就放了你!”
我一口唾沫混雜著血絲直接吐在趙虎的臉上:“兒子,吃屎去吧!”
趙虎被我一口唾沫吐得勃然大怒:“你他媽的死鴨子還嘴硬,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說著,兩手狠狠掐著我的脖子,怒目圓睜。
我感覺到脖子上一股巨力傳來,雙手雙腳奮力掙扎,慢慢的,一股窒息的感覺傳來。
媽的,趙虎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p>
“兒子,叫不叫爹?叫不叫爹?”趙虎一邊掐著我的脖子一邊喊道。
我看到一旁的石頭哥蠢蠢欲動著想要出手,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手。這是屬于我和趙虎兩個人之間的戰(zhàn)爭,如果靠別人哪怕贏了,也不光彩。
……
另一邊,我突然感到脖子上的那股力道變輕了,估計是趙虎他不敢真的掐死我,便收了手。
趙虎站起身,同時一手拉著我的領(lǐng)口把我拽了起來,估計是想要給我最終一擊。
“趙虎,你知道石頭為什么會來幫我嗎?”我突然發(fā)問。
“什么?”趙虎被我的話弄得一愣。
“因為……他也覺得你就是個大傻逼??!”說著我爆發(fā)出最后的一股力量,用腦袋朝著趙虎撞去。
趙虎被我撞退了兩三步,但我的真正的目標(biāo)不是撞他的腦袋,而是——他的耳朵。
我張開嘴,一口咬在趙虎的耳朵上。
他瞬間發(fā)出“啊”的一聲慘叫,然后拳頭瘋狂地砸在我的身上。
“謝天狼,你他媽快松口,我耳朵要被你咬掉了!啊……啊……”
我那時腦海只有一個念頭,趙虎不認(rèn)慫絕不松嘴……哪怕把他耳朵咬掉……
沒過多久,就看到他的耳朵開始往外滲著血,場面嚇人極了,估計趙虎也感受到了耳朵上撕裂的痛楚,開始求饒。
“謝天狼,狼哥……狼爺……我錯了,你贏了……求你別再咬了……我耳朵要掉了……以后我們班你就是老大了!”
聽到趙虎認(rèn)慫,我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似乎之前所有的憋屈都一朝散盡,這才松開了口。
而這時,趙虎的耳朵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半個耳朵被我咬開。
那天晚上,趙虎捂著滿是血的耳朵,低著頭喊我“狼哥”,帶著一群小弟灰溜溜地溜了。
之后,石頭哥給我遞了一根煙。
我是第一次抽煙,咳嗽的樣子把不茍言笑的石頭哥都給弄笑了。
也許,從石頭哥給我遞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的人生走上了一條完全與眾不同的路。
但我絕不后悔!
第一根煙是別人給的,但接下來的路是我自己選的!
那一夜,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成王敗寇,勝者為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