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為什么一直騙我,不可能,這不可能!”蘇蕊無力的蹲坐在地上,雙手抱住頭部,不斷的搖動。
我最能理解這個動作的含義。
無盡的傷心與悲痛欲絕,曾幾何時我也像她一樣,感覺整個社會都與我為敵。
我雖然狠她,不過她再可惡,也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我要對付的人是穆青。
“她在你身上花的錢無非九牛一毛,你現(xiàn)在年輕漂亮,還有玩弄的價值,一旦她玩膩了,就會無情的把你踢開,她留那么多房子為什么?就是以后不想見你的時候,到別的地方住,你對她除了利用價值與享受價值之外,再無其他。”
我字字戳中她的要害,這種時候是她心靈防線最空虛的時候,我需要她妥協(xié),跟我站到一條船上。
“這個女人的秘密肯定不止這些,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跟我合作,我們一起找她復(fù)仇。”我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來。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葉凡,你怎么跟這個賤人在一起,你是想跟她和好?”
我一轉(zhuǎn)頭,看到李羽臣拉著羽憶從摩托車上下來,他們看見蘇蕊蹲在地上哭,我伸手去拉她,明顯是誤會了。
我想開口解釋,蘇蕊卻緊張的咬了咬嘴唇,站起來說道:“這件事情我要考慮一下,過兩天給你答復(fù)!”說完,就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走了。
兄妹倆緊皺著眉頭,不解的看向我。
我動了動嘴唇想要說清楚這一切,可轉(zhuǎn)念一想,我的計劃能否成功還不一定,如果告訴他們,恐怕會讓他們受連累。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你們誤會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她沒什么!”
李羽憶粉嫩的嘴唇撅起來,失望的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多問。
我心中很痛,也許在她眼里我是一個被羞辱無數(shù)次,還沒皮沒臉的小屌絲吧?
“唉,算了,這是你的事我也沒法多說,總之,蘇蕊不是什么好人,你離她遠(yuǎn)點。”
李羽臣拍拍我的肩膀勸慰了一句,又說道:“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劉漢卿前兩天被人打了,這回打的可不輕,臉腫成豬頭,鼻梁子塌了,據(jù)說還有輕微腦震蕩,住進(jìn)醫(yī)院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說來也怪,學(xué)校里還沒人敢輕易動他,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幫咱們出了這口氣,聽說,劉漢卿覺得這事很沒面子,死活不說是誰動的手,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被那人給打怕了!”
李羽臣興奮的說著,將這事當(dāng)成一個笑話,一點也沒懷疑是我把劉漢卿走成那樣的。
我摸著腦袋呵呵一笑,附喝道:“確實挺解氣,這種人就該打。”
李羽憶見到我這個表情,歉意一笑,主動開口道:“葉凡,上次的事情我沒有幫到你,你別怪我,我不想欠袁凱雨太多,你也知道他一直喜歡我,總之,這事情過去了,你也想開點吧,被人欺負(fù)沒什么,畢竟你跟那種不良學(xué)生不是一類人,至于蘇蕊那個女人,你還是斷了對她的念頭吧!”
我有苦難言,只能尷尬的點點頭。
“我要送我妹去給高中生補習(xí)功課,先走了,要是真有困難,記得打電話給我!”李羽臣重新發(fā)動摩托,帶上羽憶走了。
我站在原地很久,直到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道路盡頭。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課,一些男生都在八卦劉漢卿被海扁的事情,說他住進(jìn)醫(yī)院,以后大二老大的位置非袁凱雨莫屬。
蘇蕊也來上課了,只是臉色十分難看,帶著深深的黑眼圈,他聽到別人的議論,悄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
我知道她心里還在糾結(jié)跟我合作的事情,我也沒催她。
下午放學(xué)之后,我來到渣區(qū)找金牙成。
他收了我的錢也有些日子了,遲遲沒給我傳來消息,看來是我之前給他施加的力度不夠。
這回我是拎著一桶汽油去的,金牙成還在店里摸女人的大腿,見我這樣子,立刻換做一副苦瓜相。
“兄弟,你真是我親哥啊,你把汽油拿來干啥,又要跟我來李羽臣那套?你托我查的事情,我正在調(diào)查,對方可是憐香會啊,你知道有多恐怖,不是這么快就能查到的,不過我聽說他們半個多月前,抓了一個人,據(jù)說是憐香會一姐指名道姓要抓的人,十有八九是你爸,再給我?guī)滋鞎r間,我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饒是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心情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追問道:“憐香會一姐是誰?那我爸有沒有生命危險?”
金牙成撇了撇嘴,用力的搓了搓鼻子,顯得很煩躁,說道:“一姐就是憐香會的老大唄,對方叫啥我也不知道,這不是我業(yè)務(wù)范圍之內(nèi),至于你爸的生死……往好了看吧,我估計多半是活著的!畢竟,斬草除根這個道理誰都懂,她們要是想弄死你爸,也不會把你留著!”
話糙理不糙,從認(rèn)識他以來,這句話是最有含金量的,我爸真要是沒了,她們怎么會讓我太平的活著,早就找機(jī)會動手了!
我又跟金牙成說了幾句狠話,才不情愿的離開。
每次來到渣區(qū),我都會想到第一次見羽憶時的場景,那醉人的微笑在我腦海里不曾淡忘,我自顧自的往小吃街方向走,想碰運氣與她來次偶遇。
可心目中的女神沒看到,卻見到上次騙我一千多塊錢的‘彌勒佛’,那個算命的胖子。
“再見就是緣分,小伙子,來算上一卦不,今天我給你打個折!”胖子一臉奸詐的朝我招招手。
這人給我的印象很神秘,說他是江湖騙子吧,他講的東西又很準(zhǔn),說他是大師吧,但渾身上下怎么看都不像。
我不會把錢浪費在他身上,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要走。
“瞎子走路不知坑,小羊上山遇虎行,魚見食兒不見勾,只見利兒不見兇,小子,今天你要是不算上一卦,你的好運可就要到頭了。”胖子翹著二郎腿,悠悠然的說道。
我眉頭皺皺,仔細(xì)咀嚼著他剛才那句灌口,好像跟我最近的情況很像。
怎么又被他說中了?
也許他這種江湖騙子,很會把握別人的心里吧?
我頓了頓,這回沒有上當(dāng),大步流星離開了后街。
第二天,我照常來上課,學(xué)生們還像以前一樣議論著學(xué)校的八卦傳聞。
誰又跟誰打架了,袁凱雨最近風(fēng)頭正盛,馬上要當(dāng)大二的老大了。
隱約中,我還聽到幾次李羽憶的名字,說什么袁凱雨這回下了血本,一定要把外語學(xué)院的這支花追到手。
我大腦嗡的一下,立刻回頭,想問他們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蘇蕊走到我旁邊,表情很陰冷的看了我一眼,小聲說道:“我知道你爸的下落了!”
我思緒立刻轉(zhuǎn)移到她身上,拉住她的胳膊問道:“他在哪,帶我去見他?”
蘇蕊手臂下意識的一甩,厭惡的退后一步,又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怎么幫我對付穆青?”
我被她問住了,是啊,她幫了我,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我爸被綁架這事她一定也參與了,只要找到我爸,我一定會報警抓她,證據(jù)確鑿她跑不了的!”我隨口說出一個理由。
蘇蕊不屑的一笑,說道:“就算她進(jìn)了監(jiān)獄又怎樣,我損失的青春一樣找不回來,還是錢最實際,你之前不是在她那里訛了五萬塊錢嗎?把錢給我,我就帶你去找你爸!”
我猶豫的看了她一眼,她神情很自然,說我爸的消息是從穆青嘴里知道的,為了幫我打聽這事,她又去找穆青,對方說漏了嘴。
蘇蕊這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無利不起早,她開口要東西證明她沒說謊,如果什么都不要,反倒會讓我懷疑。
“錢我花了一部分,還有三萬,剩下的兩萬算欠你的,我爸一回來就立刻還給你!”我說道。
蘇蕊不情愿的跟我討價還價,我懶得跟她墨跡,下課之后到銀行,看到取款機(jī)里的賬戶余額,她才勉強同意。
晚上六點鐘,她帶我打車,來到陽城郊外的一片廢工廠。
“穆青如果沒說謊的話,你爸就關(guān)在里面!”
蘇蕊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間舊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