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棺,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就連犀利哥都表現(xiàn)出了對它的驚嘆,那它就一定是個非常恐怖的存在。
我壯著膽子看向它,只見它的大小和普通棺材差不多,通體成血紅色,映得周圍的河水都是通紅一片,像是血水一般,看著格外的滲人。
突然,伴隨著吱呀一聲,棺材板就自動挪開了一條縫,然后一團黑色的毛發(fā)就從這條縫里鉆了出來。
不給我反應(yīng)的時間,那毛發(fā)就像是富有生命一般,飛速朝我們所在的方向襲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幾步,而犀利哥也一個跳步閃到了一旁,嘴上還提醒我小心。
下一秒,這烏黑的毛發(fā)就來到了楊超的身上,將楊超的魂魄給捆縛住了,近距離的看著,我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人的頭發(fā),真的很難想象,棺材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角色,留了如此長的頭發(fā),而且還能攻擊人。
這頭發(fā)將楊超魂魄捆縛住了之后,凌空一抽,楊超就飄在了空中,最后直接砸在了守尸棺上,憑空消散了。
我的心咯噔一跳,暗道一聲不好,楊超的魂魄怕是和胖子一樣,也被打散了。而守尸棺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顯然是不想楊超講出真相??!
于是我立刻對犀利哥道:“小爺,咋整啊現(xiàn)在?我兄弟的魂也沒了,這棺材兇的很啊……”
犀利哥并沒有理我,他面色凝重的取出了桃木劍,然后在身體前后左右四方位各踏了九個罡步,然后才重新回到了原點,瞇眼看著那依舊浮在水面的守尸棺。
很快,犀利哥就祭出了三張道符,分別是黃、藍、紫三種顏色,他將這三張符全部貼在了桃木劍上,輕輕一捻,三張符就全燒著了,然后他才一劍刺向了那守尸棺,嘴上同時念叨著:“太上臺星,應(yīng)變無停,驅(qū)邪縛魅,保命護身,壓!”
隨著犀利哥咒語的念出,我用肉眼甚至看得出一股劍氣射在了那棺材上,然后這棺材竟然真的就逐漸沉入了水中,水面也重新恢復(fù)了寧靜。
當時我忍不住就想給犀利哥鼓掌,我很崇敬的看向他,下意識的就問道:“小爺,那守尸棺到底是個啥玩意啊,楊超的魂是不是被它給收了?”
犀利哥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水面看,嘴上則對我答道:“暫時沒那么多功夫給你解釋了,長話短說。守尸棺是古時候的帝皇才有資格藏尸的棺材,由得道高人打造,主要是為了防止盜墓賊,守護尸體的。守尸棺現(xiàn),必取人命!別以為危機已經(jīng)化解了,我只是暫時將它壓入了水底,很快它會再出來的,到時候我就壓不住了。”
我一愣,忙問犀利哥咋辦,犀利哥立刻對我說:“與守尸棺一起的還有守尸鞋,只要穿了守尸鞋就是守尸人了,然后就可以打開守尸棺,取出里面的尸體,那這一局就可以破了。”
我尋思犀利哥懂得真多啊,而犀利哥則蠻急切的對我說:“守尸鞋就是剛才穿在楊超腳上的那雙繡花鞋,我得留在這里鎮(zhèn)壓守尸棺,你快過去將那雙繡花鞋給拿來。”
一想到那雙繡花鞋,我就立刻想到了那借楊超尸體還魂的女鬼,然后我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忙對犀利哥說道:“不要啊,小爺,我不能回楊超家啊,那里有個女鬼要殺我啊!”
我剛說完,犀利哥就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直接道:“那女鬼就是被你兄弟們殺人分尸的女人,她既然也要找你報仇,看來你兄弟說的不錯,你們這一票玩的大啊。小鳥河,藏的很深啊你,你也是兇手之一!”
我脊背一涼,整個人打了個寒顫,立刻反駁道:“不是,小爺,我真的一點也不知情啊,肯定有什么誤會的!”
犀利哥立即說道:“有沒有誤會可不是嘴上說說的,想要證明自己,你就得查清真相,而不是害怕、回避!”
說完,犀利哥還很風(fēng)騷的甩了甩油膩的長發(fā)。
我又不傻,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犀利哥這是在激我呢,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我不能逃避,我得去拿回守尸鞋,打開守尸棺,一步步去接近真相。
然后我就準備返回楊超家,可一想到那怨念極深的女鬼,我就有點邁不動步子。
這時犀利哥再次開口道:“我日你仙人板板的,小鳥河,你是真慫啊。好了,我也給你吃顆定心丸吧,上楊超身的那女鬼早就走了,我之前給你的那張保命符是道雙重符,那還是道聽風(fēng)符,我可以監(jiān)視楊超家的情況的,你放心去吧。”
見犀利哥這么說,我才松了口氣,我相信他的話,難怪他之前叫我遠離楊超,還讓我看楊超的腳,原來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皮子!于是我對犀利哥好感大增,看來他早就是有備而來了,之前說不再幫我,都是說著玩的,從我離開他那算命的小門市起,他就跟著我過來了。
說實話,我心里還蠻感動的,不曾想我剛走了沒兩步,犀利哥的聲音就再次傳到了我的耳邊:“小鳥河,我那符可是寶貝啊,有價無市的,為了你這破事,我可是損失慘重啊,事后我們一起算賬,該我的錢,你可一分不能少??!”
我沒理睬犀利哥,只是心中一陣肉痛,因為到時候犀利哥一定會獅子大開口,掏空我的家底的。不過要是真的能解決這一切,花再多錢我也認了。
然后我就飛速朝楊超家跑了過去,很快我就再次看到了那宛若人頭的大紅燈籠,我徑直走了進去,直接就來到了之前那婚房。
此時的婚房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影,只有燭光在棺材上搖曳,顯得特別的陰森。
我強裝鎮(zhèn)定的點上了一根煙,然后才小聲喊‘楊超、楊超’,沒人回應(yīng)我,自然也沒有那女鬼了。
于是我就走到了之前躺過的那棺材旁,低頭一看,楊超的尸體還在里面呢,像爛泥一樣趴著,完全沒了之前的兇狠,看來犀利哥說的不錯,那女鬼確實走了。
但饒是如此,我還是不敢在此地久留,于是我立刻就俯身探進了棺材里,一把抓住了楊超的腳踝,忍著一陣鉆心的涼意,開始用力的脫楊超腳上的那雙繡花鞋。
說來也是奇怪,這雙鞋就像是長在楊超腳上的一般,任憑我怎么用力都脫不下來。
不過我這人也是倔的很,越脫不下來我就越用力,最終伴隨著咔擦一聲響,我真就將這雙鞋給脫了下來。只見楊超的腳此時已經(jīng)被壓得完全變形了,腳趾頭都壓進了肉里,看著就像是一個肉餅,真嚇人。
而更恐怖的是,當我剛脫下這雙繡花鞋,楊超的尸體突然沿著那變形的小腳就開始腐爛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竟然就爛成了一灘肉醬,看的我一陣反胃。
我無能為力的看著這一幕,回想著被分尸的胖子尸體,我狠狠握了握拳,對楊超的尸首說道:“超子,你放心,蘇河我一定會查清事情的真相,為你們報仇的。”
然后我就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可剛移動步子,我出于身體本能的就身體一緊,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再次襲來,像是有個人躲在暗處偷看我。
于是我猛的扭頭看了過去,但四周依舊空無一人,就在我以為自己想多了,是自己嚇自己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猛的看向了之前那張放在棺材上的女人的黑白遺照。
此時這張遺照還躺在地上,但看完它,我整個人都張大了嘴,徹底驚恐了起來。
因為這已經(jīng)不再是一張單人的遺照,而是一張黑白的合影,一男一女。
它看起來像是舊時期的黑白結(jié)婚照,更像是一對亡命夫妻的遺像合影。
其中那女人正是之前遺照上的女人,也就是那上了楊超身體的女鬼,此時她睜著眼,就像是在死死的盯著我看。
而那男人,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