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但好歹也并不是一無所獲。
那兩個出現(xiàn)在我手上的字我總覺得,也許有一天,會有大用處。
而奈何村,便是給了我新的目標(biāo)。
只是讓我有點郁悶的是,盡管有了目標(biāo),但又不知道目標(biāo)具體在哪里。雖說一路向北,但是北邊,說白了,又太過大,想要找到一個小小的奈何村,實在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我原本把希望放在了孩子身上,但自從孩子回來后,就再也沒有醒過。
所以希望也破滅了,就只能我們自己去尋找地點。
好在,再怎么說,也有個大致方向,并不至于讓人茫然。
這一次,我們?nèi)瞬⒉皇窃诟侨核驮崛肆?,在那個人回到墓中后,那隊送葬人便也跟著消失了。
悼亡崖還有什么秘密我們并沒有解開,時間也不等我們?nèi)ソ忾_。
我們最終決定,直接沿著北邊,從這悼亡崖崖底離開,不再回到悼亡崖上。
而讓我有點意外的是,這悼亡崖崖底的北邊,卻是沿著那條小河。
也就是說,那條河便是一路由北往南,只要逆行,便一路向北。
對于這條和的存在,薛青也不知道具體來歷,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條河確實不普通。
雖然具體哪里不普通,我們也并沒有看出來。
然而就算如此,我們也還是踏上了尋找奈何村的路。
悼亡崖暫時放下,不過如果我下次回來了,一定要查清楚關(guān)于悼亡崖的一切,我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如同那落棺村一樣。
不知道地點,只有不確定的方位,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艱難的。
好在這一路上,也沒有再遇到什么危險,倒是頗為安穩(wěn)。
而在這期間,我也不斷消化著腦海中的信息,雖然不多,但對我來說也很有用。只不過大部分都是跟祭酒之術(shù)又關(guān)。倒是對我的實力,有了不小的提升。
三天之后,我們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了悼亡崖的范圍,回身去看,也已經(jīng)看不到悼亡崖的蹤影,但是在我面前的,依然是荒無人煙,河中也依然看不到一只魚蝦,一切似乎并沒有多大的改變。
又過了一天,依然一無所獲,而我們身上的干糧也已經(jīng)所剩無幾。
薛青在這時候開始有點不耐,而薛藍(lán)雖然沒有反應(yīng),但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而我自己,因為還要喂孩子,所以,也能夠感覺整個人變得虛弱許多。
在這時候,我都有點懷疑,會不會在還沒有找到奈何村的時候,我們?nèi)齻€就先受不了餓死了。
這是一個很讓人不安的事。
再次過去兩天,所有的干糧全部消耗光了,就連水也一滴不剩。雖然一旁就有條河,但我們卻并不敢貿(mào)然飲用。
而這時候,在我們面前的,依然是荒無人煙。
我們沒有看到哪怕一絲奈何村的痕跡。
“有點麻煩了。”薛青皺眉,沙啞著聲音說。
“是我害了你們。”我嘆了口氣。
“說什么呢。”薛青白了我一眼。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管怎么樣,再找找吧,已經(jīng)堅持了這么久了,再堅持堅持,也不是什么難事。”薛青又說。
我點了點頭,同時又看向一旁的薛藍(lán)。薛藍(lán)臉色已經(jīng)蒼白得十分的可怕,不時還冒著冷汗。
薛青也看到了,走過去,將薛藍(lán)扶住。
畢竟是女孩子,哪怕薛藍(lán)是道門的人,也難以避免這一點。
“先休息一下吧。”我說。
薛青點了點頭,撫著薛藍(lán)沿著河坐下休息。
我抱著孩子繼續(xù)往前走,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座山,這座山,也是我們這六天以來所見到的第一座。
這座山并不高,卻阻擋了我們的去路。
而在我眼前不遠(yuǎn)處,還有一條小道,沿著山腳,一路向上。
在確定了四周的動態(tài),我便又折回來了,薛青還撫著薛藍(lán),眼中帶著幾分擔(dān)憂。
“我剛看了一下,我們要繼續(xù)往前,就得上山。否則的話,我們就只能被困在這里。”
薛青聞言,微皺起了眉頭,“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先上山吧。在這里干等著也沒有什么意義。而且,我?guī)熋靡驳炔涣肆恕?rdquo;
我點了點頭,薛藍(lán)的情況看上去已經(jīng)更加的不好,如果不是薛青撫著,極有可能都會直接癱坐在地上。
在長時間的步行,還有緊缺的糧食和水源的情況下,換做是誰,都難以忍受。
如果不是因為我有必須要堅持的理由,也許我都已經(jīng)放棄了。
我們一路來到了山腳下,沿著那條小道便往山上走。這條小道并不陡,也不算崎嶇,似乎是已經(jīng)存在了很久,一路通向山頂。
也是在這時候,我看到了希望。
我們這一路走來,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能夠食用的東西,但在我們剛走到山腰的時候,我便看到了一棵棵果樹,每一棵果樹上都長著一株株我并不認(rèn)識的果實,通體紅色,十分的飽滿饞人。
這對于我們來說,無疑是極大的誘惑。
而這時候的薛青,因為擔(dān)心薛藍(lán),更是早就已經(jīng)帶著薛藍(lán)走到了一棵果樹下。
不過我并沒有急著動,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之前一路上都很是荒涼,這座山,也是如此,我之前也只能看到一片枯草,而這時候,卻在這山腰上出現(xiàn)了這么一片果樹,而且這些果樹,對我來說更是十分的陌生。
“先別急!”
想到這,我喊了一聲。
然而,我的聲音剛落下,薛青卻已經(jīng)將一顆果實扔進了嘴里,一旁的薛藍(lán)也在咀嚼著。
“這是桑樹,這些都是桑子,別大驚小怪的。”
薛青不以為意的說。
桑樹?
我微微一愣。
“我試過了,沒事!”薛青見我猶豫,又說。
我這才走了過去。
“誰讓你們偷吃的!”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一聲怒喝卻嚇了我一跳。
我扭頭一看,一個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婆婆正從山上緩緩的走下來,她看著我,一臉的怒容。
一旁的薛青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又吞了幾顆,才緊張著看著這老婆婆,而薛藍(lán)則躲在我們后面,不動聲色。
“你是?”我看著她問。
“你們偷吃了我種了幾十年的桑樹第一次結(jié)下的桑子,還問我是誰?”
她怒氣沖沖的說:“現(xiàn)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學(xué)好,什么不做,非要干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馬上給我滾,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否則我非打斷你們的腿!”
我尷尬的笑了笑,看著眼前這老婆婆,心中升起了點希望。
六天以來,沒有見到一個人,好不容易遇到了,說什么也不能錯過。
想到這,我說:“老婆婆,事情不是這樣的,只是我們已經(jīng)趕了幾天的路了,身上又沒有糧食了,所以才……”
“又是這一套,老太婆我不吃你這套!馬上給我離開這里,否則我就要不客氣了。”
說著,她拿著手中的拐杖作勢就要對我們動手。
“你說這是你些桑樹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我還說是我的呢!”
這時候,薛青似乎也氣到了,擺了擺手說。
我看了他一眼,微嘆了口氣。
但我并沒有阻攔他,因為我也實在是不想離開。
而很顯然,薛青這話把她給氣到了,她二話不說,掄起手中的拐杖氣沖沖的便朝薛青走去。
薛青被嚇了一跳,連連后退。
“還敢頂嘴!”
“算了,薛青,我們還是走吧。”我嘆了口氣,猶豫了許久,我還是決定放棄。
畢竟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對。
薛青聞言,一臉的不甘。
“行吧。”
“等等!”老婆婆卻在這時候拉住了薛青。
“他剛才喊你,叫什么?”
“薛青啊,怎么了?”薛青一臉郁悶。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夠暫時填飽肚子的,卻又被阻止了,換誰都郁悶。
“薛青?”老婆婆低聲喃了一聲,而后猛地抬起頭,盯著薛青,“你和薛長恭是什么關(guān)系?”
“你認(rèn)識我?guī)煾福?rdquo;薛青一臉古怪的看著老婆婆。
“那個小混蛋竟然是你師父?”老婆婆雙眼一瞪,而后又一臉古怪的看著薛青,“算了,既然你是那小混蛋的徒弟,那么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算老太婆我倒霉,遇到你們這幾個小子。”
說著她又嘆了口氣,似乎有了什么決定,又說:“跟我走吧,看你們都成啥樣了!”
說著,她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便朝山上走去。
薛青一臉發(fā)懵。
我也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小混蛋?
看這老婆婆的年齡,薛青的師父如果是四五十歲的話,也可以這么說。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和薛青的師父有關(guān)系。
這不得不說,也算是我們的運氣。
“什么情況?”半晌,薛青一臉不敢置信的說。
“碰到你師父的老熟人了。”我笑著說,“走吧,跟上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意外,再離開也不遲。”
“行吧,走!”薛青點了點頭。
我們幾乎都沒有多想,便跟了上去。
一路往山上走,很快,我們便看到了山頂?shù)囊婚g茅草屋。
而在那間草屋前,還立著一塊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