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xiàn)的紅光不是別的,正是往生筆。
它一出現(xiàn),就直接點在了我眼前這家伙的眉心上,幾乎沒有任何變故,他直接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慘叫聲下,他終于松開了抓著我的手,而我的左手則也抓住了往生筆。
我將往生筆朝著自己右手的傷口上畫了一下,傷口便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愈合起來。和當初我治那個牙印一樣。
而這時候,我腦海中也多了許多信息。這些信息,我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多半和往生筆有關。
因為這些信息,都和祭酒一脈有關。
也就是老爹要交給我的祭酒之術。
只是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祭酒之術,并不需要我刻意去學,而是一直以來,都在我的腦海里面,在剛才那一刻,在我絕望的時候,隨著往生筆的再次出現(xiàn),便出現(xiàn)在了我腦中,就好像,只要我想,便能夠明白。
“斗法驅邪,鎮(zhèn)!”
我毫不猶豫,拿著往生筆往前一點。
隨著我的輕喝傳出,一個偌大的鎮(zhèn)字凌空而出,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襲向了眼前的家伙。
鎮(zhèn)字落在了他身上,一時間青煙滾滾。
他發(fā)出一聲聲慘叫,想要擺脫那個鎮(zhèn)字,但是卻又做不到。
我沒有管他,而是看向了另外一個家伙。
“封!”
往生筆再次凌空臨摹,一個封字出現(xiàn),直接印象那個家伙。
幾乎沒有任何的意外,在這短短片刻中,我們之間的地位有了調換,現(xiàn)在他們在我面前,可以說,就如同剛才我在他們面前那樣,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祭酒之術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
以我腦海中莫名出現(xiàn)的信息來看。祭酒之術雖然是祭祀所用,但對于鬼怪妖魔的克制卻又有強大的力量,因為祭酒本身就是溝通天地,以自身為媒介,為人祈福的存在。
不僅如此,除了祭酒之術外,我還知道了一些以前從未接觸過的信息。
就如薛青和薛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屬于道門。
對于道門,在白嶺村生活了這么多年,我并沒有聽說過,很陌生。
唯一能夠肯定的一點是,薛青和薛藍所在的道門,和祭酒一脈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祭酒的初衷并非對付妖魔鬼怪,而是祭祀先祖,祭祀天地。
而道門,則就是一開始便是為了降妖除魔。
只是現(xiàn)在,我和薛青和薛藍,也可以說是在同一條線上。
這也讓我稍稍放下了心來。
之前對于薛青的懷疑,也有所打消了。
“祭酒,敬天地。”
“驅妖魔,于世間!”
“散!”
我朝著空中一拜,那兩個家伙慘叫聲更甚,緊接著,他們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這才微松了口氣。
我收回了往生筆,整個人再次坐到了地上。
不得不說,雖然我現(xiàn)在突然知道了很多有關祭酒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卻更像是強行塞給我的,我并沒有完全消化,所以在這一刻,我只有種近乎虛脫的感覺。
剛才因為那兩個家伙還沒有解決,所以我始終強撐著,而現(xiàn)在,我一放松,便撐不住了。
“嘿!”
而在這時候,一聲輕喝吸引了我,我循聲一看,一道蹣跚的小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我心中一喜,這出現(xiàn)的不是別人,正是孩子。
他一下子撲到了我身上,干脆利落的躺到了我的懷里,他臉上帶著微笑,似乎很高興。
緊接著,又是兩道身影出現(xiàn),不過他們卻要狼狽許多,似乎是逃出來的。
他們出來的方向是檀香林。
“薛青,薛藍!”
我看著他們,笑了起來。
“終于出來了!”薛青一看到我,長長的松了口氣,說。
“你們都去哪了?”我問。
“我們被困在了檀香林里面。”薛青說,臉色有點難看。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
我心中有所猜測,卻又并不肯定。
這一切,極有可能跟這孩子有關系,只不過,我沒法問,而且問了,他也不會說。
“這地方很古怪。”薛青又說:“對了,你竟然沒事?”
薛青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也剛回來。”
我笑著說。
“看來要早點離開這里了,這里我看不透。”薛青聞言,目露凝重,“這悼亡崖比我所知的還要可怕,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悼念亡靈的地方。”
“看來,經(jīng)過長時間的沉淀,這里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異變。”
“不急。”我搖了搖頭,“我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
我說著,看向悼亡崖的崖邊。
我來這里的目的,便是要找到我想要的東西,而現(xiàn)在,我并沒有得到,所以我還不能直接離開。
而且,我能夠肯定,我要的東西就在這里。
那個‘亡’字指向的也是這里。
在知道了那么多信息后,這也是我現(xiàn)在能夠肯定的一件事情。
只是信息量太過巨大,我要明白的東西,還有很多。
這說起來有點夸張,但確實是這樣。
而且,我總覺得,那些東西,本來就屬于我,就是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消失了,而如今,又出現(xiàn)了。
就好像記憶一樣,原本忘記了,現(xiàn)在又想起來了。
薛青不解的看著我。
我抱著孩子艱難的站了起來。
“相信我!”我說。
“等那一隊送葬的隊伍。”
薛青聞言,皺眉思索了起來,許久,才點頭說:“好,既然你這么肯定,那就再等等!”
我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兩天的時間。如果不是我們有備著一些干糧,沒準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
還好,等待并沒有讓我們失望。
在第三天的時候,送葬隊再次出現(xiàn)了。
還是那一行八人,吹嗩吶,撒紙,哭靈,抬棺。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停下來,而是一路往前走,方向,正是悼亡崖崖邊。
我和薛青薛藍沒有任何猶豫便跟了上去。
而他們則是在我們的目光下,消失在了悼亡崖上。
也難怪,當時我們來的時候,他們會突然不見。
現(xiàn)在看來,便是因為這悼亡崖的古怪。
我們三人互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氣,同時跨了出去。
如我之前所猜想的一樣,我們并沒有掉到崖下,而是在一晃眼間,我們出現(xiàn)在了悼亡崖底下。
一旁的薛青倒吸了口氣,薛藍也是一臉驚訝。
薛青看著我,十分的不解,“蘇酒,你怎么知道的?”
“一言難盡。”我苦笑著說。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因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
薛青聞言,一臉古怪的看著我,一旁的薛藍若有所思。
我見狀,也不跟他們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便說:“走吧,跟上他們!”
說完,我率先追了出去。
其實我要找的地方,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陌生了。
因為之前,我剛離開。
那個從墓中鉆出來的,便是我的目標。
我總覺得,他和我有什么關系,而且關系很不一般。甚至他極有可能,便是從白嶺村出來的。
白嶺村,比我想像的還要不簡單,只是我突然得到的信息里面,并沒有多少關于白嶺村的。
只有一句話:白嶺為先,百靈為族,四方為脈,向北而行!
這句話很難理解,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句話里面,肯定蘊含著很多信息。
而這信息,只要哪天我想明白了,極有可能有很大的用處。
我們跟著那一隊送葬隊一路往前,走了幾百米的距離,我終于看到了那條河。
他們踏過河去,而我則停了下來,薛青和薛藍也停了下來。
兩人看著我,一臉疑惑。
特別是薛青,看著我,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樣。
“不跟了?”薛青說。
“不了。”我搖了搖頭。
“為什么,我突然感覺你變了?”薛青又說。
我苦笑了一下,“有么?”
“有!我們消失的那段時間,你肯定發(fā)生了什么!”薛青肯定的說。
“的確是。”我點了點頭,“不過我現(xiàn)在不好說。”
“這無所謂。”薛青點了點頭,“你不會害我就行。”
說著,我笑了起來,薛青也笑了起來。
沒再多說什么,我將目光放在了身后。
之前那座墳出來的地方,我還清楚的記得。只不過這時候我卻也有所犯難,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樣才能夠讓那座墳再次出現(xiàn)。
我走了過去,那里看不出有絲毫的痕跡,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也許我怎么也想不到,這里底下,會有一座墳。
嗩吶的聲音卻在這時候又響了起來。
我轉身一看,卻見那隊送葬的人,竟然又折了回來。我皺起了眉頭,有點不太明白。而他們在走到那條河河岸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就這樣看著我們。
突然,一陣震動隨之傳來,我抱著孩子跳向一旁。我之前所站的地方,那座墳又露了出來。
“吵死了!”
一聲煩躁的吼聲從墓中傳出,我笑了起來!
“終于出來了!”
我在心中喃道。
我要找的就是他,他身上,也許有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