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溫良的cosplay照片都弄到了電腦上,然后用網(wǎng)絡(luò)識圖查找了起來。
很快就找到了類似的圖片,還有不少相關(guān)網(wǎng)頁。
其中有一個帖子的網(wǎng)頁,我點擊進去一看,這帖子竟然是一個女孩子控訴溫良的。
發(fā)帖時間是兩個月前,說的是這個女孩被溫良欺騙了,雖然身體沒有被看光,但被溫良騙了兩千塊錢。
然而這個帖子沉了,只有十來個人回復,多數(shù)還是罵女孩蠢和賤的,因為女孩在聊天的時候叫溫良爸爸,自稱女兒,言語中也的確很弱智,讓網(wǎng)友并不同情她。
我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到了溫良的線索,這下有苗頭了。
我當即給這個女孩發(fā)私信,問她關(guān)于溫良的事情。
兩個小時后她才回復我,很警惕我是誰。我說溫良也騙了我朋友,我要弄死他,你要是給個地址更加好。
她卻說從未見過面,照片也全是cosplay的,不過溫良說過他是臨江市的,這女孩也是臨江市的。
臨江市就是本市,真是同城容易聊騷。不過只知道是臨江市的明顯不夠,臨江市繁華而龐大,要找一個人渣何其難。
但她不知道具體地址我也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去找線索。
我不跟她說了,可這個女孩把我當成了“救星”,說自己在讀高中,偷了家里兩千塊錢給溫良,媽媽還不知道,她很害怕,希望我?guī)退一劐X。
她還給了我QQ,說能不能加個好友。
我算是明白她為何會被騙了,這家伙也太容易信任別人了,跟我說了兩句話就加好友,看她語氣都快成生死之交了。
也算她遇到我這個好人了,如果找到溫良我就幫她把錢弄回來吧。
我們就加了好友,她很多話,好像怕我不理她一樣。
我讓她放心,找到溫良一定要回錢。我不想跟她嘰歪了,我還要找線索。
之后我繼續(xù)在網(wǎng)上尋找,找到了一個微博,賬號叫“臨江coser”,是一個發(fā)各種cosplay美圖的賬號,其中有一條微博的圖片就是用溫良的。
博主還艾特了溫良的微博賬號,我點進去一看,這個賬號已經(jīng)棄用了,溫良大半年沒有發(fā)微博了。
最新一條微博是一張他的自拍照,也是cosplay的,下面零零散散有幾條評論。
我看了一下,五條評論有三條在罵溫良的,似乎都是被騙的女孩。
這王八蛋真是叼啊,到底騙了多少女孩?業(yè)界毒瘤啊。
我想了想點回了“臨江coser”這個賬號,然后給博主發(fā)私信:博主,你是否知道溫良是個騙子?我正在尋求法律幫助,請盡快回復。
用法律來嚇唬人果然有用,這個博主很快就回復我了:我不知道哦,我跟溫良并不熟悉,圖片也是他主動發(fā)給我希望獲得更多關(guān)注的。
并不熟悉?正常來說不該是并不認識嗎?
我回復:那你們見過面對吧?希望你提供更多線索,幫助我和警方。
那邊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后博主才回復我:我看了溫良的微博,好像的確不少人被騙了,能說說具體騙了什么嗎?
我說溫良騙了肉體和金錢,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犯罪。
博主這才跟我說:我跟溫良是在動漫社聯(lián)誼會上認識的,一面之緣而已,他是浩海學院動漫社的,我是臨江大學動漫社的。
這話讓我呆了呆,因為我的大學就是浩海學院,一間民辦二本學院,實在不咋地,風氣也不好,加上我自己無心學習,學了半年就休學了。
沒想到這個畜生竟然還是我的校友?老子怎么不知道浩海學院有個動漫社?
這下穩(wěn)了,既然是同一間學校的,還是動漫社的,那還不容易找?
我跟博主道了謝,說警方會感謝你的。
博主卻又道:其實不是警察在找吧,你真的很會耍心機啊。我也不喜歡溫良,我想提醒你一下,浩海學院學風很差,經(jīng)常有打架斗毆的事情發(fā)生,上次動漫社聯(lián)誼,溫良他們幾個還動手動腳吃豆腐,都不是好人,如果你是一個人,可要注意分寸。
這是在警告我不可沖動?我上半年在浩海學院讀書的時候的確感受到了那里的不良風氣。浩海學院里面還有一個??品衷海褶k二本學院和這個專科分院是混在一起的,那酸爽真是夠味兒。
溫良這小子有點手段,估計也有一些臭味相投的豬朋狗友,就這么去揍他可不行。
我感覺這位博主也不簡單,知道的蠻多的。我就說加個QQ方便聯(lián)系,萬分感謝。
于是我們就加了好友,她竟然還是女孩子,臨江大學動漫社的社長。
臨江大學可是重點大學,這位社長不得了。
我跟她磨了一會兒嘴皮子也沒有打擾了,我得琢磨接下來的事。
首先我要去見一見溫良,那就得回我的大學一趟,說起來我已經(jīng)兩個月沒出門了,頭發(fā)都遮住眼睛了,作息不良精神也很差,整個人都挺虛的,出門怕陽光。
明天我得出去走走,把頭發(fā)剪了胡子剃了,還得活動活動筋骨。
思考間,先前那個被騙的女孩又給我發(fā)來了消息:恩人,你找到溫良了嗎?
我說找到了,準備好了我就動手,你等著吧。
她高興不已,還發(fā)了很多賣萌的表情給我,然后話鋒一轉(zhuǎn):恩人,我媽媽剛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少了兩千塊錢,我說借給同學了,她不信,都氣哭了,你能不能先借我兩千塊錢……
???
這就有點搞笑了,有種讓人無語的感覺啊。
但是她不應(yīng)該騙我吧,她這么笨,恐怕是真的想要錢給她媽,畢竟她媽都氣哭了。
我有點遲疑,結(jié)果她發(fā)來了一段語音,聲音軟萌萌的好聽到爆。
“恩人,求求你了,我可以把身份證寄給你押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
這話跟貓兒撒嬌一樣,她聲音簡直尼瑪酥軟到爆炸,聽得我耳膜都軟了。
她不可能裝出這種聲音的,那是天生的聲音啊,日本的聲優(yōu)也不過如此啊。
女孩的聲音加分太大了,我就沒遲疑了,這個笨女孩不應(yīng)該騙我的。
我就說那行吧,我也是臨江市的,你住哪里?我把錢送去給你。
她又發(fā)語音:“嗚,謝謝恩人,我住在景秀區(qū)后寧街23號,我叫貝小羽,你真好。”
哎呀,聲音太好聽了,聽得我心花怒放了,心情也不由好了起來。
我說行,明天我就去找你,周五你放假吧?
她說放假,會準備好身份證等我的。
此時已經(jīng)很晚了,我沒有跟貝小羽說了,明天見面再說吧。
我走出房間去上了個廁所,順便洗澡睡覺。許夢夢的房間里竟然還有燈光,她還沒睡覺。
她是初三學生,學業(yè)很緊,明天還要上學的。
我心里依然很憤怒,但此時心情已經(jīng)好了許多,加上實在心痛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對她發(fā)火了。
我遲疑著抬手想敲門,但久久沒有敲下去,等終于決定敲門的時候她房間突然黑了,門縫里看不到一絲亮光。
我抿了抿嘴,嘆口氣去洗澡睡覺了。
一整夜都睡不好,還做了噩夢,夢到許夢夢總是哭,被人打罵,最后還跟別人跑了。
凌晨的時候我就驚醒了,擦了擦汗暗罵一聲,又去洗了個澡。
等天亮的時候許夢夢也起來了,她精神很低迷,黑眼圈很重,臉色也蒼白一片,明顯沒有睡好。
我有心想跟她說說話,但她看都不看我,洗漱完畢就出門了。
我到陽臺上去看她,她走到不遠處的候車廳下,嬌弱的身子疲憊地靠在站牌上,像是孤苦無依的孤兒。
直到她上了公交車我才收回了目光,心里又隱隱作痛。
咬咬牙打起精神,然后出門。
我?guī)缀鮾蓚€月沒有出門了,作息也日夜顛倒得厲害,走路都有點漂移的錯覺。
先去吃了早餐,然后去剪發(fā),又買了兩套衣服和鞋子,之后買了剃須刀回家刮胡子。
整個白天許夢夢都沒有回來,中午可能去同學家了吧。
到了傍晚五點鐘,我?guī)Ш缅X換上出行裝搭公交車去找貝小羽。
貝小羽住在景秀區(qū),是臨江市西邊的郊區(qū)地段,郊區(qū)地段要么是有錢人的地方要么是窮人的地方。
景秀區(qū)就是比較窮的地方,不像市區(qū)那么繁華,多數(shù)樓房都比較舊了。
貝小羽家住后寧街,我到那里一看,街道都有些坑洼,一些學生在街上買小吃,看不到幾個像我這樣的年輕人。
后寧街23號是一棟五層樓高的舊民宅,如果遇不上拆遷肯定不值錢的。
貝小羽昨天說在樓下等我,但我沒看到樓下有人。我掏出手機在QQ里跟她說來了,她發(fā)了語音給我:“恩人,街上太多人了,我不好意思,我媽媽不在家,大門我打開了,你偷偷進來好嗎?”
這個高中生真是……如果我是壞人她死定了。
聽完了她的語音我直接過去拉門,還真的拉開了,露出里面暗沉沉的樓梯來。
這里的燈似乎也壞了吧,我關(guān)好門上樓,才走到二樓就聽到噠噠噠的拖鞋聲。
我一怔,樓上跑下來一個臉蛋紅彤彤的及肩短發(fā)女生。
她長得很白嫩漂亮,臉蛋有點圓,身高大約一米五八,身材很不錯,洋溢著高中生的青春氣息。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穿著奇離古怪的服裝。
有點像浴衣的袍子,松垮垮裹著身子,然后腦袋上戴著一個貓耳飾品,裸露的腳腕上還套著紅繩小鈴鐺。
這是貓還是狐貍精?我看懵逼了,嘴巴都長得大大的,她又慌張又害羞,語氣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是恩人嗎?”
這聲音一出來我就確認是貝小羽了,因為她的聲音太好聽了,軟萌萌的跟動漫女角色的聲音一樣。
我說你就是貝小羽?穿成這樣干嘛?
她嗯嗯點頭,然后又尷尬又羞怯:“不好看嗎?”
兄弟,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是……
我走上去,她竟然嚇得往后退了兩步,然后低垂著腦袋驚慌失措地看自己圓潤的腳趾頭。
什么鬼?我很嚇人嗎?
我抬起雙手友好示意:“別緊張,我們好好交流好嗎?首先,你為什么要穿成這樣?”
她還低著頭,開始揪衣角:“因為……我怕你反悔,兩千塊那么多,我想打扮得漂亮一點,讓你喜歡,校服很丑的……”
這特么什么腦回路?這個人絕對不正常吧?
我連忙把兩千塊錢掏出來遞給她:“給你給你,我不會反悔,你拿著,馬上把衣服換了,我還有事要問你。”
她簡直高興壞了,一把搶過錢噠噠噠地跑上樓。我糾結(jié)地跟上去,她家在三樓,門口只有兩雙鞋子,估計是她和她媽的。
我在門口張望了一陣子,貝小羽終于穿著校服出來了。
這下看著就順眼多了,一副乖乖美少女的模樣。我松了口氣,她用雙手把自己的身份證捧著遞給我:“恩人,給你,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搖搖頭不要,直接道:“我想提前通知你一聲,如果有必要我會通過法律途徑弄死溫良,到時候你要做證人知道嗎?”
溫良那小子不是好東西,也不是軟柿子,要是無法報仇那就報警,讓警察料理他也行。
然而我一說法律途徑,貝小羽直接嚇白了臉:“恩人,不要,我會被媽媽打死的,以后也沒臉做人了,同學也會知道我……嗚嗚,怎么辦……”
我靠,要不要這么膽???
我說沒那么嚴重的,不會像電影里那樣的。貝小羽還是搖頭:“我不要……恩人你饒了我吧,要不我給你按摩,喂你吃飯,給你洗澡也可以的……”
她又難堪又害怕,臉蛋一直都是紅紅的。
這個人的確有毛病吧,我擺擺手:“算了,指望不了你,我先走了。”
我告辭離去,她可能以為我生氣了,竟然害怕得哭了:“我還可以讓你摸大腿,讓你親臉,求你不要把我曝光。”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兒,哪有正常人會這樣???
我皺皺眉,盡量柔和道:“你先冷靜一下,我不會讓你當證人了。你那些喂飯洗澡都是哪里學來的?”
她擦了擦眼淚說是溫良喜歡這樣,在網(wǎng)上讓她假裝女兒伺候他。
我心里一冷,那狗崽子,還好是假的。我說那摸腿親臉呢?
她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手指竟也不由抖了幾下。
恰好這時候二樓傳來了開門聲,貝小羽打了個顫,連連推我:“我媽媽要回來了,恩人你先走吧,我們再聯(lián)系。”
她把我推了出去,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我摸不著頭腦,信步下樓,這二樓的住戶應(yīng)該是個老男人吧,門口的幾雙鞋都挺老氣的,也不干凈。
剛才二樓的住戶回來了貝小羽就借口把我推出來了,真是奇怪。
我沉吟著走了,天色已經(jīng)很黑了,不知道許夢夢回家了沒有。
想到這里又沉重地嘆了口氣,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