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你……搞什么?。?rdquo;雷諾臉上突然變得冰冷,眼神如鋒利的刀尖,掃射著刁痕影,語氣極為不滿道。
“嘶!”
似乎因為太過激動,剛剛被喪尸撞到的腰肢又出現(xiàn)了一股股難忍的疼痛感,讓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涼氣。
雷諾當(dāng)然是在埋怨刁痕影,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想害死自己嗎?
“你是想殺死我嗎?”
面對雷諾抱怨責(zé)怪的語氣,刁痕影到是一臉被逼無奈的表情,尷尬咳嗽笑道:“咳咳……雷大叔,我這還不是為了救你嗎?”
雷諾瞪大眼睛,摸著自己的腰肢,無語道:“你確定你是在救我?你差點害死我了,知道不。”
“哎,雷大叔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被三只喪尸包圍,肯定被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你放屁,我本來就想著一下子沖過去的,本來好好沒事的。你突然沖出來喘飛喪尸,弄的我的腰……哎呦。”雷諾摸著腰部繼續(xù)說道。
“還不是為了救你,我救人心切啊,這辦法就有點……”
“有點什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對吧?”雷諾沒好氣來了一句。
“唰!”
刁痕影的臉?biāo)⒁幌伦兩惑@叫道:“雷大叔,你旁邊!”說完的同時,閃現(xiàn)般的越出。
倒在雷諾旁邊的喪尸不知如時已經(jīng)坐了起來,待到刁痕影發(fā)現(xiàn)時那喪尸已經(jīng)張大嘴巴向著雷諾脖子直奔,而雷諾卻全然不知。
雷諾見刁痕影一臉驚駭?shù)纳袂椋瑴喩砩舷滤查g繃緊,一抹涼意若有若無的悄悄出現(xiàn)在心頭給予了他淬不及防的致命一擊,感覺身旁有濃烈刺鼻的惡臭腐爛之氣,余光一掃。
內(nèi)心不禁哆咯一聲,心臟在這一刻仿佛被麻痹了。一張深淵巨口在雷諾面前不停放大,撲鼻難聞上面流滿莫名顏色的液體
,這短短的幾秒鐘宛如被放慢了。
剛剛和刁痕影聊的太深入,沒注意到身旁的情況,沒想到竟釀成大錯。雷諾從來沒有感覺像這次一樣死亡如此的接近自己,即便是上一次被群尸包圍也沒有這種感覺。
就如同一縷漫無邊際的死氣纏繞在雷諾的身上,判別他即將要死去的結(jié)果。
“呲!”
就在雷諾以為他死定的時候,感覺到喪尸腐爛的皮膚接觸到他脖子上時。刁痕影拍馬趕到,搶先一步,在喪尸即要咬下之時,刀子繞過雷諾的脖子直直捅進(jìn)了喪尸腥臭的嘴巴里。
“噗呲。”
怕喪尸還沒死透,刁痕影又加了幾分力道,刀子從嘴巴貫穿到了腦后,液體四濺噴灑,漫天飛舞。
仿佛刺穿空氣的銀刀從一旁瘋狂的竄出,掀起了一陣細(xì)微的破風(fēng)聲,說時遲來時快,只聽到風(fēng)聲傳來,銀刀鋒利的刀尖已經(jīng)沒入喪尸的嘴巴里!
刁痕影終于在最后時刻趕到!
雷諾,逃過一劫!
做完這一切,喪尸僵硬嘴巴張大被小刀固定住了。雷諾還在處于一片呆滯,茫然發(fā)愣的表情,驚駭?shù)难凵瘛?/p>
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悚地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了下來,雨滴般大小的冷汗從他臉頰不要錢的一直不停流下。
當(dāng)他用顫抖的手臂捂住自己胸口時,感受到自己極速的心臟跳動,撲通撲通地強勁有力而且還非常急促,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活著。
刁痕影一張鐵青的臉色緊緊繃緊著,仍然未能平靜。他還以為自己趕不上了,幸好最后那時刻夠著了。
不然雷諾的脖子已成殘肉腥血,怕是成為喪尸的美味佳肴。那時候就算刁痕影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拯救雷諾。
“呼~幸好!”
刁痕影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臉遍布的汗水。發(fā)現(xiàn)手中的銀刀還插在喪尸的嘴巴里,將手按在喪尸的腦袋上,往前一拉,銀刀摩擦著腥臭腐爛松脆的血肉緩緩拉出。
“颯!”
隨著這一拉,扯拉出不少惡心臟污的腦髓與莫名的液體和固體,弄的雷諾和自己滿臉都是。
雷諾愣愣看著刁痕影,既然滿臉都被沾滿上了這些東西,但未有激動變化之色。依舊是一副驚由未定的神情,看起來還未醒過神來。
但是刁痕影嫌棄之極,厭惡地看著這些污穢之物,不停的甩弄著臉上與手中殘留物。
“我還活著嗎……”雷諾沉默了良久了,似乎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過來了,喃喃問了一句。
刁痕影擺弄手中之事,不抬頭就意味深長的說道,語氣有著一絲感嘆,“是啊,還活著……”
活著!
這兩字讓雷諾眼神一凝,是啊,他還活著,原來自己還活著。雷諾摸了摸臉頰,這觸覺,這視覺,這味覺,這聽覺都還在,一樣也沒少,我還活著!
原本迷茫的眼神在這一刻又變得像以前一般的有力鋒利,雷諾深深看著刁痕影,緩緩道:“你救我了!”
刁痕影同樣一臉認(rèn)真地與雷諾對視,絲毫沒有占到下風(fēng),擲地有聲說:“是的!”
雷諾盯著刁痕影許久,說:“謝了!”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的變化,但刁痕影感覺到其中語氣的誠懇真實。
刁痕影笑了出來,“不用!”
簡單的對話,雖說聽起來不起眼,其實這中間無疑加深了他們兩個之間的信任與真誠坦然相對。
雷諾已經(jīng)救過刁痕影不知道多少次了,刁痕影自然不會把這次放在心中,他認(rèn)為真正的朋友救應(yīng)該這樣,互相幫助,一起面對困境逆境。
“你也救過我。”刁痕影說了一句。
雷諾愣了愣,突然笑了笑。
“還能站起來嗎?”刁痕影伸出手在雷諾面前。
雷諾故作不屑一笑,搭了刁痕影一把手站了起來。“開玩笑,我有那么不堪嗎?別以為救了我一次就可以在我面前囂張,你還差的遠(yuǎn)呢。”
兩人佇立在橫尸遍野的中間,喪尸和人糾纏在了一起,他們站在那里仿佛與世界格格不入,顯得孤立無助。
就如同世界都在跟他們做對,不,好像是他們在跟世界做對,無限的勇氣讓人無畏。
“還不能停。”刁痕影皺著眉頭看著前方。
“那就全部解決掉,剩下不多了。”雷諾說。
“你小心吧,別又讓我救你。”刁痕影一笑。
雷諾大笑,眼神藐視一眼。“你以為我還需要你救我嗎?你別想太多,別待會死了我可不想幫你收拾尸體。”
兩個不停的諷刺數(shù)落對方,不過其中的關(guān)心和叮囑之意卻是暴露無疑,都是口是心非之人。
交換了下眼神,兩道身影便投入混亂之中。
…………
殺戮,血腥,尸體,鮮血,殘臂斷肢出現(xiàn)在每個角落,一刻也未停止??謶?,絕望,死寂,凄涼挨吼印著了每個人的臉上,始終不能消失。
兩道身影在這不斷地穿插,移動。刀起棍落,一片腥紅便染盡空氣,氣味擴散到四周。
夾雜著一絲狂暴,憤怒,不甘,無奈。刁痕影和雷諾僅僅是兩個人,無法幫到每個地方,在場的數(shù)十人以及不清楚數(shù)量的喪尸游走不定,這書店的最里層也并不小。
這樣的話,喪尸分散開來,人群也跟著分散。刁痕影和雷諾也無能為力,幫的到這邊也幫不到那邊。
刁痕影嘴角掀起了一抹苦澀,瞳孔充血,殺紅了眼。
漫天飛舞的凄慘絕望之聲無處不在,一道道讓人駭人聽聞的聲音欣然響起,觸目驚心的血肉橫飛,地板上流滿鮮血,扣人心弦,仿佛就像是戰(zhàn)場的血流成河。
銀刀隱隱地閃爍,一刀刀刺向喪尸的要害,雖不說有多精準(zhǔn),能一刀致命。但可以確保的是最少幾刀之內(nèi)解決一只喪尸,干凈利落。
刺在喪尸眼里,嘴里,腦袋上,脖子等等,反正能讓喪尸失去行動或者攻擊能力的部位都去除掉。
雷諾大揮大甩,手中大棍飛舞在其身旁。重重地砸在喪尸的腦袋上,依靠雷諾多年的參軍經(jīng)驗,自然可以做到手到擒來。
像一個人形推土機,瘋狂的席卷著喪尸。一棍一棍威風(fēng)凜凜落下,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血肉之聲,聽得他人毛骨索然。
兩個能這般輕松地面對,自然是這里人的數(shù)量太多,吸引了喪尸的注意,分散開了它們,并沒有匯聚在一起。
要是在外面喪尸早就聚攏在一起,將他們圍的死死的一團猛撲過來,讓他們無地存生,啃咬地連一塊骨頭都不剩,一滴血都飲盡。
還能讓他們在這里飛舞,威風(fēng)。我威風(fēng)你個頭啊,早就給喪尸咬死了。所以說,這只是表面。
已經(jīng)不知道殺了多少喪尸了,殺的他們手腳發(fā)軟。體力,這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所在,你想像一下,一個人每全力揮動一次手臂需要消耗多少?持續(xù)揮動呢?不停揮動呢?
哪怕是雷諾這般體格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肯定不輕松。
殺戮仍在繼續(xù),從未停止過……
夾雜著無數(shù)血腥之味的空氣,在此處擴散彌漫開來。密密麻麻的尸首堆得滿地都是,只要是人看了都會驚恐不已,無法忍受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