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果然大方,這黑苗秘制的療傷圣品竟然眼睛都不眨就拿出來三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晏莊盯著那惡心的蝎子胚胎眼冒綠光,我對這眼神很熟悉,他看老和尚給我的療傷藥也是這樣的。
這么說來,婆婆不是想為難我們,是真看我們?nèi)齻€都一身傷,所以給我們療傷用的?
“鬼眼小子眼睛太賊,還是這個娃子的表情有意思。”
婆婆埋怨的瞪了晏莊一眼又指指我,所以能嚇到我很開心嗎?!
“他是我隊(duì)里的新人,沒見識正常,能讓婆婆樂呵樂呵是他的福氣。”晏莊狗腿的對著婆婆一頓哄,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想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平常一口一個哥哥的,今天對著婆婆竟然一點(diǎn)都不敢放肆!
“行了行了,快吃吧,都拿出來好半天了。”笑瞇瞇的把碟子往我們面前推了推,這黑苗老司還真像普通給孫子發(fā)零食的婆婆一樣慈祥,要是那蝎心賣相再好一點(diǎn)就好了。
端起一個碟子,晏莊瞇眼看我:“這蝎心吃的時候可不能把這層膜咬破了,必須整個吞,哥哥可不跟你開玩笑,活蝎子在胃里爬的感覺,你不想試試吧?”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那比乒乓球還大兩圈的蝎心,這是能直接吞的個頭嗎?!
看我傻愣愣的樣子,婆婆坐在搖椅上笑的開心,晏莊也惡趣味的嘿嘿一笑,當(dāng)著我的面把碟子湊到嘴邊,像吃大號果凍一樣把蝎心吸到嘴里,喉頭一動就吞了下去,砸吧下嘴還一臉回味的表情。
我快看吐了,真的。
有了晏莊帶頭,肖三酒微微皺了皺眉,也一鼓作氣的把那玩意兒吞了,一點(diǎn)都不享受,好像忍不了嘴里的感覺,把桌子上的水杯直接拿起來就灌了一通。硬漢如肖三酒都這樣,我更虛了。
“別看啦,快吃,吃完婆婆給你們講講這苗寨里的事兒。”
被三個人盯著催,我強(qiáng)壓下翻滾的胃酸,眼睛一閉就把那蝎心含嘴里了。
惡心,真的惡心。軟綿綿的觸感有點(diǎn)粘膩,舌頭舔著薄膜竟然不是光滑的,帶著非常細(xì)密的褶皺。因?yàn)榭谇豢臻g不大,那蝎子掙扎的時候完全能感受到它的腿在你舌頭上踩來踩去的感覺,我艱難的閉著嘴干嘔了一下,眼睛都不敢睜,想把這東西吞下去,可喉嚨一陣陣緊縮,完全撐不開。
晏莊估計(jì)是被我生理淚水都逼出來的窘境嚇了一跳,往我后背猛拍一巴掌,趁我分心的空當(dāng)一手抬著我的下巴往我脖子一順,“咕咚”一聲,我總算把那玩意兒給吞下去了。
學(xué)肖三酒端起水杯一頓猛喝,我老覺得胃里有異樣,婆婆講苗寨里的趣聞我都沒仔細(xì)聽,慢慢的一陣暖意從胃散發(fā)到四肢百骸,一直刺痛難耐的傷口竟然有點(diǎn)酥酥麻麻的癢,這是傷口加速修復(fù)的感覺!
在我震驚于這種偏方的驚人療效時,胸口突然一痛,一口血噴了出來,黑乎乎的還有點(diǎn)腥臭,我傻了,婆婆也傻了。
“怎么啦這是?來婆婆看看!”
快步走來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又掰開我的嘴聞了聞,婆婆放松下來笑道:“呵呵,沒事沒事,剛才藥效上來了,把你晚上吃菌的殘毒也給逼出來了。”
我無語,看那泛著惡臭的黑血就知道晚上的蘑菇湯毒性比我想象的要烈,及時吃了解毒的草藥吐過一遍了還殘留這么大的毒性,真不知道黑苗的人天天吃毒蟲毒草是怎么長大的!
折騰了一天又吐了口血,婆婆也不給我們講什么趣聞了,安排我們在二層住下,晏莊買好了第二天的飛機(jī)票,我們這一趟請人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第二天飛回帝都,我本來急著想馬上去私人會所找歐桑老頭放人,可婆婆執(zhí)意要先回四局一趟,說幾十年沒拜過鬼女了,這次來說什么也得拜拜。
看她那狂熱的樣子,我總覺得請人這么順利,估計(jì)大部分是因?yàn)槠牌乓蚕虢柽@次機(jī)會進(jìn)四局拜拜,畢竟平常四局可是從不讓外人進(jìn)的。
返回四局,我們把婆婆帶到血玉棺前就退到門口守著,婆婆在里面足足待了一個多小時才恭恭敬敬的退出來,在門口還跪下磕了個響頭。
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干脆帶著婆婆嘗了嘗四局的食堂,晚上8點(diǎn),我們站在了萬道旗下的私人會所外,守門的小嘍啰看見我們,馬上進(jìn)去稟報(bào)了。
“沒想到你們還真有點(diǎn)門路,把老司阿幼朵都給找來了。”
再見歐桑,他已經(jīng)沒有第一次那種高高在上的隨意了,一見婆婆竟然馬上擺出了防御的姿勢,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四處看,好像隨時會被什么東西襲擊一樣。
“呵呵,前不久給你下追殺令的也有老婆子一份,聽說你欺負(fù)孩子,剛好過來順手了。”婆婆踩著小碎步往前走了兩步,把歐桑驚的閃到一邊,又是一笑,掏出老花鏡帶上,瞇著眼上下打量一番,點(diǎn)頭道:“身子熬練的不錯,剛好帶回去把老婆子的金線蟾蜍給養(yǎng)出來。”
歐桑的臉?biāo)查g黑透了,憤怒中還隱約帶著股恐懼,我頗為疑惑的看向晏莊,嘴已經(jīng)長好了的晏莊馬上給我答疑解惑了一番。
“嘿嘿,金線蟾蜍可是五毒之一,得先煉制最少四十九只蛤蟆蠱,把這些蠱的血肉磨碎了包裹住銀線蟾蜍的蛙卵,孵化出來的小蝌蚪從小就在毒液里游,吃的也只有毒蠱的血肉,等這些小一號的銀線蟾蜍尾巴也縮回去后,就得用活人血肉喂養(yǎng)。”
“這養(yǎng)蠱的活人,又以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黑苗人為佳。平常婆婆即使做為黑苗老司也不能隨便拿寨子里的人來養(yǎng)蠱,這次碰上實(shí)力強(qiáng)又剛好是通緝犯的歐桑,不動心才怪!”
我總算知道為什么老頭把我們推薦去找婆婆撐腰了,有交情、有鬼女,還有難得的養(yǎng)蠱活祭,這還不上趕著來?
“鬼眼小子,我們就在這兒打沒事?”婆婆越看歐桑越滿意,剛想動手,看街上人來人往的,他們這動靜也不小,都引起小范圍圍觀了,馬上停下手問道。
“沒事兒,您稍等幾分鐘,我馬上給您清場!”
晏莊大氣的一揮手,掏出電話連打好幾個,沒一會兒就有警察過來清場,還在這段路的兩邊設(shè)了臨時路障,甚至拉了一個小劇組過來守著,保證2小時之內(nèi)就算被附近樓上的人看見了,也只會以為在拍電影。
歐桑在晏莊打電話的時候就咬牙切齒,占了大本營地利優(yōu)勢的晏莊笑的眼睛都瞇成兩條縫了。
滿意的沖晏莊點(diǎn)點(diǎn)頭,婆婆笑瞇瞇的掏出一只哨子大小的蟲笛,整個含在嘴里吹響,身體跟著蟲笛的旋律舞動著,看著年過百歲的老人,舞姿竟然奇異的撩動人心。
知道逃不出去了,歐桑也準(zhǔn)備拼死一搏,把西裝外套解開,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蜘蛛,要不是蜘蛛順著他的襯衣往下爬,配合著西裝的黑色里襯還真看不太出來。
我感覺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最少上百只小蜘蛛飛速的往下爬,黑壓壓的一片向婆婆圍去,可還沒爬進(jìn)婆婆身前兩米,就突然瘋了一樣往回爬,以更凌厲的攻勢攻擊身后的同伴。
蜘蛛體積太小我看不清它們是怎么廝殺的,只能看見好多蜘蛛糾纏在一起,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在地上翻滾著發(fā)出莎莎的摩擦聲。歐桑額頭見汗,表情難看的意識到再這么下去,他養(yǎng)的蠱蟲馬上就要反噬了,一咬牙,干脆掏出白色的粉末揚(yáng)出,把整片的蜘蛛都毒殺了。
“殺伐果斷,是個人物,那老婆子就更留你不得了。”婆婆溫和的笑著,蟲笛聲音再變,像進(jìn)攻的號角一樣尖銳刺耳。
我知道婆婆攻擊了,可除了刺耳的蟲笛聲音,根本什么動靜都沒有,我正奇怪著呢,歐桑臉上突然冒出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血泡,體積非常小但是數(shù)量驚人,我看著歐桑身體瞬間腫了一圈,他慘叫著伸手一摸,臉上的血泡馬上破開,流出來的不是體液,而是粘稠的膿血。
這才是黑苗的手段,不知不覺間就能讓敵人生不如死!
“砰!”
巨大的槍聲把歐桑的慘叫都給蓋過去了,我愣愣的看著婆婆捂著肚子跪在地上,血止不住的從手縫間溢出。
私人會所里面,一個拿著槍的普通人哆哆嗦嗦的瞪著我們,這槍是他開的。
“你竟然敢動槍!壞了圈里的規(guī)矩連萬道也保不了你!”
肖三酒撲過去給婆婆快速止血,晏莊氣急敗壞的怒吼把歐桑也給吼清醒了,冷笑一聲,歐桑臉皮抽動:“壞了規(guī)矩又怎么樣!大不了我離開萬道逃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呵呵,今天只要把你們都留下,讓蠱蟲吞吃殆盡,誰又知道我壞了規(guī)矩?別怪我心狠,是你們先逼人太甚!”
歐桑踉蹌著爬起來,搶過手下的槍帶頭向我們射擊,晏莊排符陣時腿上中了一槍直接跪在地上,我耳朵里只聽得見槍響,腦子里一片空白,往哪兒躲都不知道。
陌刀在手的肖三酒突然擋在我身前悶哼一聲,我站在他身后看見他的肩膀瞬間被血染紅了一片,他反手推我一把,又?jǐn)r到了婆婆身前。
“葉子回去搬救兵!只要你跑了,這個老匹夫絕對不敢動我們!別墨跡快走!”
借著晏莊火符陣的轟炸,本來就在最后面的我緊咬著牙扭頭跑了。這么大的動靜,附近的警察肯定會很快趕來,我現(xiàn)在的任務(wù)不是救他們,而是搬救兵把歐桑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