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雖然你這測試過程有點……但你還真是唯一一個無傷通過測試的,這成績估計能在局里保留好些年。”
把我拉起來坐電梯返回一樓,晏莊憋笑安慰著我,說到后面連他自己都有點驚奇我成績的意思了。
“喲,這不是新來的秦爺嗎?拿血威脅水鬼的感覺怎么樣?。?rdquo;
才出電梯門,一個身材纖細看著很陰柔的男人抱著手陰陽怪氣的說道:“有的人啊就是命好,什么都不會就能追著水鬼跑,真是羨慕啊。”
“哥哥隊里的人命都好,像你這么普通的還真進不了一隊。”晏莊毒舌起來真的讓我忍不住拍手叫好,一句話就把那語氣賊酸的娘娘腔給氣的臉紅脖子粗了。
“是啊,你們一隊一個純陰命格天天招鬼惦記,一個純陽命格只會拿血嚇唬嚇唬普通的小鬼,隊長還是個尸生子。呵呵,活尸都能當隊長,我看四局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
冷笑一聲,娘娘腔特別直接的翻了個白眼,把我們整個隊里里外外嘲諷了一遍。
也多虧了他的大嘴巴,我才知道肖三酒是和我一樣稀少的純陰命格,而晏莊竟然是個半死半活的尸生子。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嘲諷出生,晏莊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發(fā)火了,特別他脾氣根本就沒好過。
收起隨時都揚著的笑容,晏莊第一次沉下臉,冷冰冰的道:“一個預(yù)備役知道的還真不少呢,既然知道哥哥是活尸,那你也知道哥哥的外號叫什么吧?”
娘娘腔占著地利,算準了晏莊不敢動手,得意洋洋的擠出一副特別嘲諷的嘴臉,虛捂著嘴嬌笑道:“當然知道,你外號不就是鬼眼嗎?呵呵~和鬼一樣真是好厲害哦~”
要不是想看晏莊怎么教訓(xùn)他,我都忍不住想直接大嘴巴子扇過去了!見過娘的,沒見過這么娘還嘴賤人丑的!
我偏頭看著晏莊,只見他邪氣的挑起一邊的眉毛,伸手把黑色的隱形眼鏡取了出來,再睜眼時,我明白為什么他的外號叫鬼眼了。
兩個黑色的眼仁交錯在一起仿佛重影一樣,隨著晏莊眨眼睛的動作,兩個眼仁竟然慢慢的分開,感覺一下子小了很多,瞳孔縮成四個針尖大的小圓點,陰冷的看著娘娘腔。
被晏莊這么盯著,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可娘娘腔的反應(yīng)也太過了一點。
“?。““““。?!不要,不要過來!?。?rdquo;
仿佛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娘娘腔僵硬的站在原地,一點動作都沒有,但表情驚恐萬狀的尖叫著,視線沒有焦距,慘叫幾聲后突然把舌頭長長的伸出來,咯咯笑著,牙齒就要狠狠的咬下去。
我下意識的挪開視線不敢看,結(jié)果傳來一聲悶哼,竟然不是娘娘腔的聲音。飛快轉(zhuǎn)頭看去,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把手伸進了娘娘腔的嘴里,代替他的舌頭被咬了一下狠的,手指向上的一面多了兩個牙印,血肉模糊間隱約可以看見骨頭了。
娘娘腔也不好受,舌頭下面沒人救,下牙全沒入他的舌根里面,因為劇痛從幻覺中清醒過來了,下意識的一張嘴,牙齒從舌頭軟肉里拔出,血馬上濺射出來染的整個下巴和脖子上全是血水。
要不是那個道士及時把手伸進他嘴里,這一下他舌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自己咬斷了,而造成這一副兇煞場面的晏莊,竟然只是看了娘娘腔一眼。
娘娘腔疼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手虛捧在下巴下面不知道該怎么辦,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嗚嗚嗯嗯”的聲音,看著還真是解氣。
隱形眼鏡用不了了,晏莊隨意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副備用的平光鏡帶上,特別斯文的笑了笑。
“哥哥鬼眼的外號可不是叫好聽的,雖然老媽死的早沒養(yǎng)過我,但好歹給哥哥留下了一具好身體,都是命,你羨慕不來的,想和我們一隊一樣,還是重新投胎比較快。”
“晏莊,你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害預(yù)備役,誰給你的膽子!”年輕道士死死的捏著手臂上的血管止血,眼神陰毒的盯著晏莊厲聲喝道。
“那又是誰給他的膽子,敢這么挑釁一個隊長的?挑釁就挑釁了,沒本事被收拾也是自找的!老子建立四局的時候就沒想過留軟蛋在里面,要么自己找回場子,要么給老子收拾東西滾犢子!”
在負一樓見過的老頭背著手走了出來,板著臉的樣子頗有幾分戰(zhàn)爭時期那種大軍閥的氣勢。
“這老爺子就是四局的局長?什么來頭?”我特好奇的拐了晏莊一下。
“他?一個從清末就出來打天下的狠角色,年輕的時候趕上打仗,手刃過幾百號人,從八國聯(lián)軍殺到解放戰(zhàn)爭,還干過設(shè)陰局坑死小日本一個整編團的事,因為太損陰德,所以現(xiàn)在身子骨不怎么樣了,基本上不出這樓,也算是在這兒養(yǎng)老了。”
晏莊這么一解釋,我直接傻了。打過八國聯(lián)軍的人竟然現(xiàn)在還有活著的?這得多少歲了!而且看老頭的模樣,最多70!哪里像百歲老人了?!
看看,剛才這一頓吼是中氣十足,把小道士噴的頭都抬不起來,那個娘娘腔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羞的,干脆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嫌惡的掃了娘娘腔一眼,老頭氣勢十足的揮揮手,不耐煩的道:“趕緊抬下去,來個人把這地拖干凈了,全是口水惡心誰呢!”
“還有你!嘚瑟啥呢!不就是一對鬼眼嗎,有種沖老子使!”罵完那邊,老頭又吹胡子瞪眼的轉(zhuǎn)頭沖晏莊吼。
和剛才罵娘娘腔的真嫌棄比起來,他現(xiàn)在這基本上只能算干打雷不下雨,純飆演技呢??磥黻糖f在老頭心中確實有點地位,連各打五十大板這種戲碼都做的這么浮于表面。
惡整了娘娘腔出了氣,晏莊又掛上了熟悉的笑臉,樂呵呵的貧道:“哪敢跟老大你炸毛啊,哥哥剛才那是發(fā)揮同事愛,教他怎么低調(diào)做人呢。”
“您看這沒啥事的話,哥哥帶我們隊新人先熟悉環(huán)境去啦?”
老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快滾快滾,看見你就煩,還是三酒小子省心!”
也不反駁,晏莊瞇眼笑笑就帶著我走了。坐著電梯把七樓都逛了一圈,告訴我食堂、健身房、娛樂區(qū)分別在哪幾個樓層后,他帶著我折騰到了負三樓。
負三樓的空間不大,出了電梯門就仿佛穿越到古代一樣,打開一扇雕花木門,進去是放著八仙桌和繡花屏風的茶廳,再往里走有非常干凈的小廚房、婢女房等等。
我眼花繚亂的看了一路,跟著晏莊走到最里面,是一間女子的閨房。梳妝臺上還放著古香古色的胭脂水粉,可本應(yīng)該放床的地方,卻是一口血玉棺材。
“跪下磕三個響頭,跟著哥哥念。”
晏莊一臉恭敬的率先跪下,抬眼示意我跟著做。本著死者為大的想法,我恭恭敬敬的跟著磕頭,一句一句的學(xué)著他念起了臺詞。
“在下四號調(diào)查局新任特別行動員秦燁,在此誠心跪拜持璽鬼女大人,愿鬼女大人受我供奉,保我平安!”
我認真念完后,血玉棺竟然開始震動起來,我嚇的僵在原地心想這不是在拒絕我的供奉吧?
“別愣著,快咬開手指把血滴在上面!”晏莊急聲催我,我腦子一懵,真狠咬了一下手指,把我疼的夠嗆也沒咬破,還好剛才測試的時候手指上已經(jīng)有一個傷口了,被我這么一咬又重新裂開,冒出血來。
我依照晏莊的指示把血滴在血玉棺上,棺材果然恢復(fù)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