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帶著無盡的黑暗簇?fù)碇锨?,沒有一絲光亮。童允晴伸手,卻什么也摸不到,只有無盡的黑暗與空曠。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蓞s怎么也發(fā)不了聲,無聲的世界靜的讓人恐慌。童允晴低著頭拼了命搬的往前跑,她多想離開這個令人瘋狂的地方。可無論她如何努力向前跑,始終都無法找到半點零星的光亮。她蹲在原地,緊緊的,緊緊的抱著自己。
——你們結(jié)婚不過是政治聯(lián)姻,希梁愛的是我。離婚協(xié)議書我?guī)砹?,簽字吧?/p>
——童允晴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她向來驕縱慣了。
——童允晴你不過是一個婊子的女兒,你們說婊子生的女兒不是婊子是什么?
一句句話回蕩著,圍繞在她的身邊,讓她呼吸不過來。是久溺深海的無措與苦痛。
“我們想聽,不想。你們滾,都給我滾!”童允晴用雙手捂著耳朵不停的搖頭。
她多想大聲喊出這句話來驅(qū)走自己心底里的無措與恐慌,可到底還是什么聲音都沒有,像是失去了話語的權(quán)利。她多想有個人來幫幫她,原來,原來啞巴是這種感受。無助到心灰,無助到,絕望。
一道光猛地刺入這片暗無天日的世界中,刺眼的讓人睜不開眼。耳邊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小時,最后只剩下她自己……
童允晴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緩緩睜開眼。熟悉的裝修,熟悉的布局,剛剛——是夢?
她偏頭,床邊的架子上還掛著空空的藥瓶,里面只剩余了些許滴不下來的液體。
她起身靠在床板上。昨天……昨天她胃痛,希梁也在。是他照顧的她。那希梁呢,他現(xiàn)在在哪?
“夫人,你醒啦,吃早飯吧。”劉媽端著早餐,推門進(jìn)來。
“劉媽?你怎么回來了?”童允晴開口,聲音帶著沙啞。
劉媽只是笑,她說,“家里的事處理完了,就趕緊回來了。夫人還是先吃早飯吧。”
童允晴點頭應(yīng)。劉媽撐開小桌子,穩(wěn)當(dāng)?shù)膶⒃绯糠旁诹松厦妗?/p>
“聽醫(yī)生說夫人是胃???夫人以后可得注意了,老不吃飯怎么行。我老家啊,據(jù)說就有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得了胃癌,去了。”
“嗯,以后會注意的。”童允晴乖乖開始吃飯。劉媽是真心為了她好,她知道。
“夫人還有哪里不舒服?”渾厚的聲音將她從她的思緒中帶離出來。
她搖了搖頭才發(fā)現(xiàn)房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多人。
醫(y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交代了幾句后,就點點頭表示童允晴已經(jīng)沒事了。
空吊瓶,架子……都一一被收走。童允晴心里不知怎的一緊,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醫(yī)生道別后就離開了別墅。房內(nèi)又只剩下一片清冷。童允晴呆呆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劉媽,我飽了。”
劉媽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了眼剩余的早晨,“夫人你多少再吃一點吧,待會兒還要吃藥呢,你這樣子怎么行。少爺會心疼的,到時候又要怪劉媽了。來,夫人再吃幾口吧。”
心疼?他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