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壽亭侯???”我驚訝地叫了一聲。
漢壽亭侯是誰?大名鼎鼎的關(guān)二爺??!我類個去啊,這關(guān)興果然是關(guān)二爺?shù)暮笕税 ?/p>
我盯著關(guān)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這小子身上一點點關(guān)二爺?shù)臍赓|(zhì)都沒有啊。如果真說有,那也就是有二了。
“關(guān)二爺真是你家老祖宗?”我還是不確定,于是疑惑地問關(guān)興。
關(guān)興自豪地說道,“那當(dāng)然,我可是關(guān)二爺?shù)谄呤糯訉O……”
我連忙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知道你是關(guān)二爺?shù)暮蟠托校挥谜f多少代子孫,超過三代我就算不過來了。對了,我有個問題很好奇,既然關(guān)二爺是你家老祖宗,那么關(guān)興也應(yīng)該是你家老祖宗才對啊,哪有你這當(dāng)子孫的還用老祖宗的名諱。”
“我家第二代老祖宗是關(guān)平。”
“關(guān)平不是關(guān)二爺?shù)牧x子嗎?”
“那是羅貫中胡扯的!我家有族譜可以作證!”說到這個問題,關(guān)興有些急了,居然連族譜都搬出來,證明自己是關(guān)二爺?shù)暮蟠?/p>
如果這家伙是關(guān)二爺?shù)暮蟠强删团1屏?。只要他拿著那個漢壽亭侯的官印,在陰陽兩界基本上就可以橫著走了,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不給他面子。確切地說,不是給他面子,而是給他老祖宗的面子。
現(xiàn)在有些官(和諧)二代就牛逼的不得了了,和關(guān)興比起來,就差遠(yuǎn)了。人家可是官(和諧)七十九代,照樣很牛逼。而且現(xiàn)在的人只能在人面前牛逼。關(guān)興在鬼面前也同樣牛逼。
當(dāng)然,這只是在一般情況下,大家看在關(guān)二爺?shù)拿孀由隙疾粫フ腥撬?/p>
但是,在二般情況下,就不一定了。那些邪修之輩,本來就不會遵循天地間的法則,所以也不一定會買關(guān)二爺?shù)馁~。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他爸跟著我爸下去就回不來的這種事情。
“羅爺爺,您真打算跟我們一起去?”既然關(guān)興的來歷這么牛逼,那我就不用關(guān)心他了。
“不去怎么辦?讓你們?nèi)齻€瓜娃去?”羅爺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們?nèi)齻€瓜娃知道北線的路怎么走嗎?”
“我知道,我知道!”關(guān)興搶著說道,“據(jù)說可以從酆都過去。”
“還有呢?”
“據(jù)說廣西那邊的鬼門關(guān)也可以。”
“還有呢?”
“我還聽說東北的老林子里也有一條路可以走過去。”
“哦,還不錯。”羅爺爺笑著點了點頭,“知道的還真不少,那你就領(lǐng)著他們?nèi)グ伞?rdquo;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入口。”關(guān)興小聲嘀咕道。
“不知道入口,那你說個屁??!老子還以為你有多日能呢。”羅爺爺臉上突然一變,狠狠地把關(guān)興訓(xùn)了一頓。
“羅爺爺,不是說每個鬼差都是從城隍廟里出入陰陽界的嗎?”關(guān)興說的那幾個地方,我以前也聽說過,只是我一直沒搞懂,出入陰陽兩界的路其實不止那幾條,為什么我們走鏢的只走那些。
羅爺爺冷哼了一聲,“你們知道個屁,本來人死如燈滅,生前的那些東西就不應(yīng)該有所牽掛。可是偏偏有人放不下,非要待下去,這才有了我們走陰鏢的行當(dāng)。但是這種行當(dāng)總是見不得光的,畢竟陰陽兩隔,人鬼殊途。所以,根本不能走那些現(xiàn)成的路。城隍廟里的路,那可是鬼差走的官道。”
“可是陰陽兩界誰不知道走陰鏢的事情?閻王爺也知道吧?”關(guān)興插嘴問道。
換來的又是羅爺爺?shù)陌籽郏?ldquo;有些事情能做,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也無所謂,但是就是不能擺到明面上。”
這種說法我也聽說過,我宿舍有個舍友叫張馳。有時候聽他講那些官場秘聞,那里面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大家都可以做,可以做的人盡皆知,但是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
羅爺爺說的也對,我們?nèi)齻€毛頭小子,連門都找不到,怎么走北線。
“其實關(guān)家娃子說的那幾個都是走陰鏢比較常用的路,還有一條路你沒說到,那是我們林家最常用的路,入口就在長安。”
“長安?什么地方?”關(guān)興一臉驚訝地問道。
“恩,入口在終南山的鐘馗廟后面。”
“???那個地方我去過好幾次了,怎么沒發(fā)現(xiàn)?”關(guān)興更是一臉茫然。
羅爺爺笑了笑,“如果讓你都能找見,那不是人盡皆知了嗎?誰都能找到那里了。”
“哈哈,莫非這條路是專門給鐘馗老爺留的?”關(guān)興笑著說道。
其實關(guān)興這次還真猜對了,我小的時候聽爺爺講過,這條路還真是給鐘馗開的后門。人家作為地府最牛的捉鬼天師,在自己家開個后門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這個后門也方便了我家出入陰陽兩界,要不然我家要想走北線,就得到酆都、或者廣西。
“所以我們這次走北線的入口就選在終南山。”羅爺爺本來已經(jīng)把煙袋鍋子收起來了,可是和我們聊得熱鬧,不知不覺間,再次把煙袋鍋子點了起來。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們?nèi)嗽诜块g里都聊了半晚上了,“羅爺爺,要不我們先睡會兒,再聊就天亮了。”
“睡!”羅爺爺把煙袋鍋子一磕,也沒多說話,倒在床上就扯起了呼嚕。
“大師父,你和羅老爺子睡床吧,我睡外面的沙發(fā)。”關(guān)興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外面的沙發(fā)。
陳二狗這小子開的房間也真夠奢侈的,居然整了一個套間,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賓館的房間里居然還有推拉門,可以隔出里外間。不過估計房價也不低,明天得讓這小子把房錢交了,我可不打算從我那僅有不多的鏢銀里出。
“你睡床,我出去睡沙發(fā)!你既然很崇拜羅爺爺,和他同床共枕的機會就留給你了。”
說完,不等關(guān)興反應(yīng)過來,我就轉(zhuǎn)身走到了外間,拉上了推拉門。
羅爺爺睡覺的時候,那呼嚕聲簡直震天響,比裝修的噪音還大。我怎么可能和他睡一張大床上,那樣根本就睡不著。
果不其然,等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關(guān)興就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子,看起來都有點想周雄尸氣入體的模樣。
“怎么回事?年紀(jì)輕輕的,怎么虛成了這樣?”羅爺爺看著關(guān)興皺了皺眉頭,“小伙子家不要整晚上地胡來。”
“我這不是虛的,我也沒有胡來,我這是一晚上沒睡著!”關(guān)興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大聲辯解。
羅爺爺轉(zhuǎn)過頭問我,“你信嗎?”
“不知道,反正我昨晚很困,倒下就睡著了。”
“哎!你們倆不能這樣啊,我真的是一晚上沒睡著。羅老爺子那呼嚕聲簡直震天響??!”關(guān)興尖叫著辯解。
“我打呼嚕了嗎?”羅爺爺再次問哦。
“不知道,我睡著了。”
“大師父,你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我真的睡著了……”
我話還沒說完,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不用說,肯定是陳二狗。
“我去,你昨晚干了什么,怎么這么重的黑眼圈。”
果不其然,關(guān)興跑過去打開門,陳二狗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早點走了進來。
“二師父,我昨晚一晚上沒睡。”關(guān)興依然不依不饒地辯解。
陳二狗笑著拍了拍關(guān)興的肩膀,“兄弟,二師父我也是過來人,年輕人嘛,克制不住很正常。有空跟二師父好好探討探討,給你說,二師父這里有好多種子,一般人我都不……”
“我真的沒胡來!”
“好了,好了,誰告訴你這是胡來了,正常需求好不好。”
陳二狗把帶來的早點放在桌子上,殷勤地給羅爺爺端了一份過去。
其實我能跟陳二狗關(guān)系走這么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家伙雖然是富二代,而且是家里很有錢的那種富二代,但是這家伙身上沒有一點富二代的那些不好的習(xí)氣,除了平時在宿舍里有點賤,不過這也是他的本色使然。
尤其在對待男女關(guān)系上,這家伙也從來不胡來,不會像有些人一樣,仗著家里有錢,就到處騙小姑娘。陳二狗這家伙,就是和其他屌絲一樣,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就賤賤地追,然后一次次地被拒絕。
在滿足自己需求的時候,寧可用自己的右手。
“羅爺,跟您商量一下,你們這次走的時候,能不能把我?guī)?hellip;…”
我說陳二狗為什么一大早地又是買早點,又是給羅爺獻(xiàn)殷勤的,原來這家伙居然還想著跟我們一起去。
“不行!”
“不可能!”
對待陳二狗的這個問題上,我和羅爺爺?shù)囊庖娛欠浅R恢碌模瑘詻Q不可能讓他參與進來。
帶一個活人去陰間,難度太大了。雖然走陰鏢有時候也會保肉鏢,但是那種生意一般都很少。如果接了肉鏢,那就得幾個高人去保護。我估計保肉鏢的人,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爺爺或者弘愿老和尚的那個水平才行。
由于被我和羅爺爺無情地拒絕了,陳二狗在送我們幾個去車站的路上一直都悶悶不樂,一直把我們送到站臺上,都陰著臉。
“別不高興了,哥們這次可是去玩命的,你去了太危險。”
“正因為我知道你們是玩命的,所以我才想要跟你們一起去,萬一有個好歹,我去了也能多個幫手是不是。”陳二狗氣呼呼地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真能把人氣死,他去只能幫倒忙。不過他這份心倒是很好。
于是我無語地在他背上拍了拍,“走了,等著兄弟回來。”
“放心去吧,哥們一定幫你照顧好雅竹姐!”陳二狗咂了咂嘴,然后笑著說道。
“雅竹姐是誰?”關(guān)興都已經(jīng)上到車上了,卻又很八卦地把頭從車門里探了出來,一臉壞笑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