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個屁,給人開個光都要兩千塊,黑了心的老禿驢。”羅爺爺轉過頭笑著對弘愿老和尚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不和你這種老不修的一般見識,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穿的像個小混混一樣。”弘愿笑了笑,回敬了羅爺爺一句。
“老子這叫時尚,懂不懂,時尚!跟你這禿驢說時尚,純粹是對牛彈琴!說了你也不懂。”羅爺爺沖著弘愿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說吧,你這老禿驢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打什么鬼主意?”
弘愿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聽說林小鏢主最近接了一單走北線的大生意,貧僧也想分一杯羹。”
得,又來了一個,我的二十五萬又得縮水了。
“走吧,小胖子,我們去吃海鮮,沒空理這種喝酒吃肉的花和尚。”羅爺爺翻了弘愿一眼,側身坐在了車上。
“哈哈,同去,同去,貧僧可是真貧啊,都有些年頭沒吃過海鮮了。”弘愿笑呵呵地說了一句,然后也毫不客氣地上了車。
師父都上了車,徒弟哪有不去的道理,于是乎慧明小和尚也一屁股坐在了弘愿身邊。
“辰子,剛上車那兩位真是和尚嗎?”陳二狗瞪大了雙眼看著我。
“真正的大德高僧!”
“和尚能吃肉嗎?”
“我聽過有種說法叫三凈肉,據說和尚可以吃。”
“和尚能說臟話嗎?”
“不知道!”
“你們倆在磨嘰什么,快點走,不知道老人家不能餓嗎?”羅爺爺按下車窗,沖著我和陳二狗吼道。
弘愿也在一邊幫腔,“就是,就是,我看這兩個娃是誠心想把咱兩個老人家餓死。”
在羅爺爺和弘愿老和尚混合雙打之下,我和陳二狗終于上了車,再不上車估計就有謀殺老人家的嫌疑了。
好在陳二狗有駕照,不然我們倆會被兩個老家伙趕到后備箱里。
吃海鮮的地方還是先前陳天海讓我住的那家酒店。
不得不說,陳二狗這家伙在這種事情上就是很會來事,雖然我們就只有五個人,可是這家伙愣是弄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包廂,看得我咋舌不已。
不料,羅爺爺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劉姥姥進大觀園,啥都沒見過的土包子。”
好吧,我承認我是土包子,反正慧明小和尚和我一樣瞠目結舌地四處打量著包廂。
鄙視完我,羅爺爺徑直走向餐桌的主位上,拉過椅子就坐了下去。
“羅老頭,你憑啥坐主位?貧僧年紀比你大好不好。”弘愿老和尚看到羅爺爺坐在主位上,立馬不樂意了。
羅爺爺不耐煩地說道:“你這老和尚真沒意思,帶你吃頓飯,你還挑三揀四的。你說你一個出家人,喝酒吃肉也就不說了,還在乎坐座位這種沒名堂的事情,你就不怕你家佛祖見怪嗎?”
“阿彌陀佛,那可不一樣,我們佛家也很在意座次這些的,你沒看到寺廟里的大殿之中,三世佛是必須要居于正中的。就像你們道家的三清祖師……”
“你們的三世佛能和我們三清祖師相比嗎?你們那一個退休干部、一個在職干部、一個后備干部。”羅爺爺反唇相譏道。
弘愿也顧不上和羅爺爺爭座位了,一把拉過旁邊的椅子,氣勢洶洶地對羅爺爺說道:“貧僧今天就要好好和你論論道,什么叫退休干部,什么叫后備干部?”
羅爺爺翻了翻白眼,“過去佛不是退休干部嗎?未來佛不會后備干部嗎?還要后備四萬八千年,而且還是天上的紀年,四萬八千年啊,想想都憋屈。”
“你說的那是豎三世佛,我們還有橫三世佛,東方藥師佛、中央釋迦牟尼佛、西方阿彌陀佛……”
看兩個老頭坐著論道,論的只是誰家的祖師厲害,而且為了這個居然能爭的面紅耳赤、口水橫飛。我和我的小伙伴陳二狗都驚呆了,連進來上菜的服務員都嚇了一大跳。
可是慧明卻很淡定地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菜。
“看他倆吵架,你怎么一點都不吃驚?”我好奇地問慧明。
慧明頭都不抬,嘴里塞滿了食物,“有什么好吃驚的,光顧著吃驚了哪有工夫吃飯。他們就這樣,一見面就非要爭出個子丑寅卯來。十幾年前我就見過一次,那時候是你爺爺和我?guī)煾笭?,最后兩個人都開始干架了,你爺爺還拔掉了我?guī)煾敢豢|胡子。”
呃,我終于知道我爺爺和弘愿老和尚干架的原因了,居然無聊到這種境界,僅僅就是為了誰家的祖師爺厲害?,F在爺爺過世了,羅爺爺就接著和弘愿老和尚爭。
還是慧明聰明,不管兩個老頭吵成什么樣子,他就是埋頭吃飯,不一會兒工夫,眼前都擺了一大堆魚刺、蝦皮、螃蟹殼了。
“天,你們真吃肉啊。”陳二狗驚訝地看著慧明眼前的那一堆。
慧明點了點頭,很嚴肅地說道:“師父帶我化緣的時候,施主布施什么我們就吃什么,不能挑食的。”
不過慧明說的倒是真的,真正的高僧化緣是只化吃食的,吃飽肚子即可,但凡打著化緣的幌子要錢的,那都是騙子。
慧明說完,又開始低頭吃東西了,這家伙的飯量可真大,不一會兒都要了三大碗米飯了,看那架勢有要第四碗的勢頭。
陳二狗偷偷捅了捅我,“辰子,這倆老頭真的是高人嗎?”
我很羞愧地低下頭,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我不認識他們。”
陳二狗也很知趣地低下頭開始吃飯,“我也不認識他們。”
很可惜,他還沒吃兩口,手機就響了,“辰子,你們先吃,我出去下。”
這小子不會是跑了吧,整這么大一桌菜,鬼才知道得花多少錢,他跑了誰買單呢。
不過還好,沒過一會兒,陳二狗就回來了,后面居然跟著柴清羽。
陳二狗殷勤地給柴清羽拉開椅子,擺上餐具,“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名鼎鼎的羅爺爺,當前是辰子他們家鏢局最厲害的長輩,沒有之一哦。”
“真的嗎?羅爺爺,您以前走過鏢嗎?”柴清羽驚訝地望著羅爺爺。
羅爺爺笑瞇瞇地說道:“當然,我當年和辰娃子的爺爺走了好幾十年的鏢。”
“哇,你真的太厲害了。我能采訪一下您嗎?”柴清羽一邊說,一邊就從背上的小包里掏出紙和筆準備記錄。
“厲害個屁,當年要不是貧僧,他連命都丟了。”弘愿老和尚不屑地瞪了羅爺爺一眼。
好歹柴清羽進來之后羅爺爺和弘愿不吵架了,陳二狗剛介紹了兩句,又有了爭吵的苗頭。
陳二狗連忙笑著說道:“您老別著急,重量級的人物一般都是最后才出場。清羽,弘愿大師你是見過的……”
羅爺爺也翻了翻白眼,“狗屁重量級人物,明明就是個喝酒吃肉的花和尚罷了。”
實在受不了這兩個活寶爭來吵去了,我只能出來勸架,“你們不是快餓死了嗎?再不吃就被這小光頭吃完了。”
羅爺爺和弘愿老和尚這才發(fā)現桌子上的菜都被慧明吃了一半了。
“別吃了!”兩個老頭異口同聲地朝著慧明大喝了一聲。
嚇得正在低頭猛吃的慧明猛地打了個顫,手上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然后就不停地開始打嗝。
“沒見過這么能吃的娃!”羅爺爺嘀咕了一句,然后拿起碗筷開始吃飯,“海鮮都快被你吃完了,你看看剩下的都是些小魚小蝦。”
“丟人!”弘愿也指了指慧明,不甘示弱地吃了起來。
在訓斥別人的時候,這兩個老頭就很自然地形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槍口絕對一致對外,不管這個人是自己的徒弟,還是自己的晚輩。
我也剛準備吃飯,柴清羽湊了過來,“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就算她是美女,也不能阻擋我吃飯,肚子餓這個問題比看美女重要多了,羅爺爺和弘愿老和尚吃飯的架勢也很嚇人,再不抓緊,我估計連喝湯都沒的喝。再說了,柴清羽這丫頭就只長了個美女的外皮,骨子里就是一個漢子。
柴清羽似乎也不在乎我這種邊吃飯邊說話很沒禮貌的方式,笑著說道:“我想問下,前兩天在那個工地上你請神上身,還有那天慕含雪上高良的身有什么區(qū)別?”
“你請神了嗎?”我還沒來的及回答,羅爺爺猛地插了一句。
“請了,我對付兩個小鬼的時候,靈力不濟,所以就用了請神術。”
“請的那位神君?”
“六丁六甲中的甲戌神。”
“甲戌神?”羅爺爺閉著眼睛自言自語道,“這十幾年了道上都傳聞甲戌神最難請成功。你小子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羅爺爺,你能不能別打岔,我正在采訪呢。”柴清羽噘著嘴對羅爺爺撒了一聲嬌。
這招果然好事,羅爺爺果然笑呵呵地低頭接著吃東西。
柴清羽笑著說道:“行了,你接著說,你那個請神上身和鬼上身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