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父子也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很明顯這個問題他們也想問,說不定真是我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便找了一個人頂替。
不過對于這個我還真沒辦法證明,我只能轉(zhuǎn)頭看了看那個紅衣姑娘。
在我轉(zhuǎn)頭的時候,看到高良那得意的眼神,我真忍不住想把我四二的鞋底印在他那三八的臉上,明明是因為他的失誤導(dǎo)致馬家的婚禮沖了三娘煞,這會兒我把三娘找出來了,他卻在這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
“美女,實在不好意思,要不你給我們這位高大師證明一下身份,你要知道,高大師可是我們安寧市最著名的玄學(xué)大師。”實在受夠了高良那陰陽怪氣的模樣,我只好請紅衣姑娘向馬越父子,以及高良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那紅衣姑娘笑了笑,“呵呵,可以啊。”
說完之后,只見一道紅影從我們面前閃過,在高良的身上撞了一下,便停了下來。
等大家回過神的時候,高良已經(jīng)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拉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柴清羽驚訝地叫道。
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呃,既然高大師不相信這位美女就是三娘,人家只好用上身的辦法證明給他看了。”
陳二狗興奮地叫道:“我真是日了狗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當(dāng)著鬼的面,不能說鬼,可是陳二狗的嘴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阻擋,他就喊了出來。
果不其然,當(dāng)陳二狗喊出來之后,那紅衣美女狠狠地瞪了陳二狗一眼。
“美女,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這兄弟不懂事,不是故意冒犯你的,給個面子吧。”我連忙擋在了紅衣姑娘和陳二狗的中間,以防她對陳二狗做出什么傷害的舉動。
那紅衣姑娘斜著眼睛看了陳二狗一眼,笑著說道:“既然你都替他說話了,那我就放他一馬。”
得到紅衣姑娘的答復(fù),我才放心地站到了旁邊,剛剛被我堵在身后的陳二狗此時都還兩腿打顫,剛才那姑娘瞪她的那眼神太可怕了,我看了一眼都覺得心里一陣陣地發(fā)冷。
足見這姑娘心里的怨念也是極深的,只不過她機緣好,成為了三娘中的一員,有了一個發(fā)泄怨念的機會。否則的話,很有可能都是危害一方的怨鬼。
這個時候躺在地上抽搐的高良也慢慢地恢復(fù)了過來,被馬越扶起來悄悄地站在一旁,縮著頭看我們說話。
既然他學(xué)過道術(shù),他就應(yīng)該知道鬼上身,如果他這個時候還不明白這姑娘就是三娘的話,那他就白挨那一下了。
馬越父子也將剛才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的,所以也相信了那紅衣姑娘就是三娘。
我拉著不停打擺子的陳二狗,朝著柴清羽和馬越揮了揮手,“走吧,我們不相干的人都先出去,讓馬叔叔和這位美女談吧。”
“小林,你能不能留下來,我……”馬越的父親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打顫。
我知道他有些害怕,可是他和三娘談什么樣的條件才能讓三娘離開,我是不能知道的。
“不用為難了,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幫我走一趟鏢就成。”那紅衣姑娘笑著擺了擺手。
“不干!”面對這種要求,我拒絕的十分肯定。
“為什么?”
“那是你和他們之間的事情,我為什么要插手。”
“結(jié)婚的不是你朋友嗎?”
“我壓根就不認(rèn)識他,我是來吃蹭飯的,可是到現(xiàn)在我都沒把飯吃上。”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和柴清羽好像是下來吃中午飯的,我都忘了我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幫馬家找三娘。
“那你還多管閑事。”紅衣姑娘瞪了我一眼。
我無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讓高大師給氣的。要不你們接著聊,我先出去找點吃的。”
笑話,我憑什么要為了一頓飯最后換一趟鏢。這也太不劃算了,再說了,我和馬家非親非故的。再再說了,馬越這頭豬還拱了我最心愛的白菜。
結(jié)果聽到我這么一說,馬越的父親先不干了,“馬越,快出去給林大師弄點吃的。”
“我也沒吃,要兩份。”柴清羽沖著馬越提醒道。
“還有我,三份。真是日了狗了,好好地參加個婚禮,連飯都沒混上。”
得,我都成林大師了,那就先不出去了,聽他們談吧。
結(jié)果那紅衣姑娘還是沒有和馬家談,而是指著馬越父子,再次對我說道:“你幫我走趟鏢,鏢銀他們出,怎么樣?”
“走鏢?你是長安林家的人?”馬家父子還沒說話,高良倒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我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翹了翹嘴角,“長安林家鏢局林子辰。”
高良懊惱地拍了拍腦門,“有眼不識泰山,活該??!”
看來林家鏢局在這一片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
“別轉(zhuǎn)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那紅衣姑娘再次狠狠地瞪了高良一眼,結(jié)果高良兩眼一閉就朝后直挺挺地跌了過去。
“回答什么?走鏢嗎?那你得問他們,愿不愿意支付鏢銀啊。”對我來說,接鏢無所謂,本來就是吃這碗飯的,有生意我肯定不會往外推的。
“好說,好說。”紅衣姑娘笑嘻嘻地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對馬越的父親說道:“給他三十萬塊,就當(dāng)我今天沒來過。”
“為什么要給他三十萬塊?”馬越不情愿地問道,“三十萬都趕上我一年的薪水了。”
那紅衣姑娘沖著馬越拋了個媚眼,“因為我要請他走趟鏢,三十萬塊錢是報酬,你說這筆錢是不是該你家出?”
馬越被紅衣姑娘看了一眼之后,直愣愣地待在了原地。
陳二狗拿手在馬越眼前晃了晃,“我真是日了狗了,馬哥的定力也太差了吧,美女的一個媚眼就讓你呆若木雞了。”
“他會被勾了魂了。”我鄙視地看了陳二狗一眼。
陳二狗驚訝地看著我,“我真是日了狗了,這么厲害?”
“我真是日了狗了,你能不能閉嘴?”那紅衣姑娘惡狠狠地沖著陳二狗吼了一聲。
陳二狗笑嘻嘻地說道:“來人,給這位公子……哦,不,給這位姑娘上十條……”
那個“狗”字還沒說出口,陳二狗就在那紅衣姑娘怨恨的眼神中灰溜溜地躲在了我的身后。
“林……子辰,麻煩你看看他……”梁薇薇難地看著我,然后指了指呆呆站在那里的馬越,吞吞吐吐地說。
郁悶啊!看到梁薇薇為了幫馬越求情,那低聲下氣的樣子,我的心里就很是不爽。可是不爽歸不爽,既然女神都發(fā)話了,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只能對紅衣姑娘說道:“把他的魂魄還回去,不然這生意沒法談。”
那紅衣姑娘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嘿嘿,好說。”
只見那姑娘拿手在馬越的眼前輕輕一揮,然后兩眼盯著馬越的眼睛,隨著一道紅光閃過,馬越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中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只不過魂魄剛剛歸位,身體還是有點虛弱,可能站不穩(wěn)。
不過那不是我該操心的事情,人家早有梁薇薇扶著站到了一邊。
既然是談生意,那就得有個談生意的樣子,于是我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示意那紅衣姑娘坐在我對面,不相干的人就得回避了。
沒想到陳二狗竟然死皮賴臉地要聽一聽我到底怎么接鏢,無論我怎么威脅都不出去。而柴清羽又拿出她那委屈的表情,也賴著不走。
馬越要留下來了解他那三十萬到底值不值,梁薇薇要照顧馬越。
到最后,就只有高良和馬越的父親先行回避了。
我無奈地看了看那紅衣姑娘,“介不介意有這么多人聽?”
那紅衣姑娘笑著搖了搖頭,“無所謂。”
“說吧,走南線還是走北線?”
那紅衣姑娘坐定后,也換了剛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北線。不知道,這位林同學(xué)能不能接?”
我靠,這是質(zhì)疑我在林家鏢局的威信啊,雖然林家鏢局現(xiàn)在基本上就我光桿一個支撐,但是好歹我也是鏢主好不好,“咳,咳,坐在你面前的是林家鏢局第十七代鏢主。”
那姑娘剛剛嚴(yán)肅了一下,又換成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了,“哈哈,林鏢主。”
“說正題!走物鏢還是影鏢?”被人輕視的感覺很不爽。
“影鏢。”
“迎來還是送往?”
“送往。”
“線頭線尾在哪里?”
“線頭在晉南,線尾到枉死城。”
“怎么又是晉南?”我走的第一趟鏢就是晉南,怎么接的第二趟鏢又是晉南,搞不懂為什么我會和晉南杠上了。
“為什么要說‘又’呢?”那紅衣姑娘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我剛從晉南走鏢回來沒幾天嗎?”我沒好氣地說道,“對了,你剛才說線尾在哪?枉死城?”
那紅衣姑娘點了點頭,“對。”
“送誰?送你過去嗎?如果送你的話,那三十萬我就接了。”
那紅衣姑娘笑著說道:“呵呵,你倒是想的挺美,三娘在陰陽兩界行走根本沒人敢打壞主意,如果是送我去枉死城,這一路上不知道是我護(hù)著你還是你護(hù)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