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用手推了推眼鏡,拿著扇子在手上輕輕地拍打著,“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只要新娘子頭戴紅蓋頭同時撐一把紅傘就沒問題了。”
“高叔,都這個時候了,上哪找紅蓋頭和紅傘去啊。”馬越聽到高良的這個破解之法,立馬先不干了,雖說婚禮的儀式是傳統(tǒng)形式的,但是新人的衣著卻是西式的,新郎穿西裝,新娘穿婚紗。紅蓋頭這種東西早就沒人用了。
高良瞪了馬越一眼,“小馬啊,這三娘煞的講究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不想你弟弟結(jié)婚以后諸事不順,那你們就自己看著辦。”
聽到高良的話,馬越立馬火氣上來了,“高叔,話可不能這么說啊,這日子可是你給挑的。這個時候了,你讓我們自己看著辦。我們能怎么辦?”
知道兒子年輕氣盛,馬越的父親連忙出來打圓場,“高大師,您別見怪,馬越也是一時情急。您再給想想辦法啊,紅蓋頭,紅傘這一時半會兒也弄不來啊。”
“找不到我也沒辦法,三娘煞只有這一種化解之法。”高良這會兒也很尷尬,我敢肯定他此時心里不停地罵我,原本好好的事情,只要我不提出來,誰能想到就會這么湊巧地碰到三娘煞的日子。
“你……”馬越原先還挺尊重高良,畢竟人家的名頭響亮,可是這會兒卻恨不得把這梳著大背頭的胖子狠狠地揍一頓,居然給自己弟弟的婚禮挑了個三娘煞的日子。氣的指著高良的鼻子半天沒說出話來。
“也不是沒有別的破解之法。”我連忙伸手拉了馬越一下。
“怎么破?”我的話,讓馬越突然間看到了希望,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切地問道。
“把三娘找出來就行了啊。”我笑著說道。
“就這么簡單?”馬越和他父親以及柴清羽都異口同聲地問道。
高良沒好氣地說道,“三娘屬于鬼仙,豈是那么容易找出來的?,F(xiàn)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看看自己的幾斤幾兩,就敢口出狂言。”
面對高良潑來的冷水,我只是笑了笑,對馬越的父親說道:“叔叔,婚禮正常進(jìn)行,該怎么樣繼續(xù)怎么樣,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行。”
“你?”馬越和他父親都驚訝地看著我。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如果換了我,對這么一個毛頭小伙子,我也不相信。
高良更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搓著手里的折扇冷笑著看著我。
陳二狗一聽我攬下了這活,興高采烈地說道,“馬叔、馬哥,你們就放心吧,這個事情交給辰子,保證妥妥地!我給你們說,辰子也是玄學(xué)世家,比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厲害一百倍!你們別不信,辰子剛幫我爸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這個不嫌事大的家伙,說話的時候看時不時地朝著高良看兩眼,但凡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來他說的那個自以為是的人是誰。
不過高良聽到陳二狗說我?guī)退纸鉀Q了一個大難題,估計他也知道是兩個小鬼的事情,因為向他這種名冠安寧的玄學(xué)大師,陳天海肯定也找過他。
既然陳二狗都給我打了包票,馬越父子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只能由著我了,好歹這個辦法比高良那個辦法好一點(diǎn)。
看著馬越父子走了之后,陳二狗悄悄問道:“你真要去找那個三娘嗎?”
我瞪了陳二狗一眼,“肯定啊,你都替我答應(yīng)他們了,不找怎么行??偛荒芸粗阈●R哥的婚姻不幸福吧。”
柴清羽也探頭過來問道:“那個三娘怎么找?。?rdquo;
我笑了笑,“用鼻子聞唄,既然是鬼仙,身上就一定有鬼氣。走唄,帶你們倆就看看三娘,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柴清羽瞪了我一眼,“怨鬼我都見過。”
我笑著說道:“鬼仙和怨鬼就不是一個級別。”
陳二狗也很興奮地說道:“好啊,好啊,我還沒見過鬼呢。”
我再次瞪了陳二狗一眼,“改天給你抓一個吊死鬼,放在你面前,讓你看個夠!”
馬越的婚禮如期開始,不過這會兒卻沒有我什么事了,我的任務(wù)是找出三娘,既然給人家把??诳湎铝?,那就得把事情辦妥。
好在我知道,遇到三娘煞的這種日子,肯定會有三娘來攪局,所以我只要把來攪局的三娘找到就可以了。
“哎,我有個事情想問你。”柴清羽一邊跟著我在大廳里轉(zhuǎn)悠,一邊拉了拉我的衣袖,“今天結(jié)婚的又不止馬越一個,你怎么會斷定那個三娘就會專門來找他呢。”
我笑了笑,“因為三娘也不止一個。”
“???怎么能回事?”陳二狗和柴清羽都驚訝地看著我。
我一邊使勁地尋找著哪個地方有鬼氣,一邊給柴清羽解釋,“原先就只有一個三娘,那個是三娘本人,后來就變成了一群,很多活著的時候感情不順、婚姻不幸的女子,死后都加入了這個行列,大家都叫三娘。”
“我去,怨女組合??!”陳二狗感嘆道。
“差不多吧。”我笑著搖了搖頭。
“對于這種破壞別人婚姻的鬼,難道就沒有人管嗎?”柴清羽問道。
我無奈地說道:“人家生前感情上受了挫折,死后總得讓人家發(fā)泄一下不滿吧。這也算是地府一種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三娘這種鬼除了會對人家的婚姻搞點(diǎn)小破壞,又不害人性命,所以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shí)只要結(jié)婚的時候,注意避過這些日子就行了,這種日子三四年也不一定能遇到一次。”
“找了這么久,找到那個三娘了嗎?”陳二狗百無聊賴地問我。
“找到了,就是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姑娘。”我指著大廳角落的一個桌子說道。
他倆順著我的手看了過去,那里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靜靜地坐在角落里,右手端著一杯紅酒,面無表情地看著舞臺上的結(jié)婚典禮儀式。
“你確定是她?”柴清羽瞪著大眼睛望著我。“那個姑娘看起來才十八九歲哎。”
我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就是她,她身上有很重的鬼氣。”
“我真是日了狗了,這年紀(jì)也太小了點(diǎn)吧,這么年輕能遇到什么感情不順的事情。”陳二狗嘀咕了一句,“對了,不是說鬼一般白天都不敢出來嗎?而且也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嗎?她怎么敢到人家婚禮上來。”
“我前面說了,三娘這種鬼物在三娘煞的日子里出來,是地府里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所以所有出來的三娘都有一個腰牌,這個東西既是她們出入地府的通行證的東西,又可以保證她們不被陽氣沖散。”我解釋道。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柴清羽問道,“把她趕走嗎?還是把她抓起來。”
“抓個屁,人家地府都不管,我怎么可能去破壞規(guī)矩。只能和人家談判!”我沒好氣地說道。
“談判?怎么談?”柴清羽不解地問道。
“我自有辦法。”林子辰說道:“二狗,麻煩你把馬越和他爸叫過來,這種事情我只能起個穿針引線的作用,談判的條件還得他們自己談……”
“哦!”陳二狗應(yīng)了一聲,興沖沖地跑過去通知馬越父子。
有時候真想把陳二狗踹兩腳,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我話還沒說完就跑了,我只能朝著陳二狗喊了一句,“讓他們準(zhǔn)備一個房間,總不能在大廳里和人家談判吧。”
這時候結(jié)婚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按照我們這邊的習(xí)俗,就剩下一對新人給親戚朋友敬酒行禮,然后收拜禮了。
“走,咱倆去會會那個三娘。”我?guī)е袂逵鹱呦蚰莻€穿紅色連衣裙的姑娘。
“三娘?”我低下頭,輕聲問了一句。
那姑娘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笑著問道:“這位先生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有那么老嗎?”
我也只好笑了笑,“三娘只是個稱呼,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換個稱呼,美女,能否尚個光到旁邊聊聊。”
那姑娘笑著瞪了林子辰一眼,“道士?”
我仍是一臉微笑地說道:“略懂皮毛而已,長安林家鏢局林子辰。”
那姑娘笑了笑,“哈哈,長安林家,好大的來頭啊。三娘煞這種事情地府都不管,莫非你想壞規(guī)矩?”
我笑著撓了撓頭,“沒想壞規(guī)矩,就是想和你聊聊。”
那姑娘甜甜地一笑,然后說道:“好?。?rdquo;
馬越很快就找好了房間,一起來的還有馬越的父親和高良。
我沒想到的是,梁薇薇居然也跟著一起過來了,真心搞不懂,這姑娘到底是好奇心重,還是在馬越心里的地位重。
高良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還一臉不屑的樣子,“從來沒聽說過,有人還能把三娘請出來。我今天倒要見識見識。”
陳二狗鄙視地看了高良一眼,“沒見過只能說你沒見識。”
高良被陳二狗一句話嗆的半天沒說出話,咬牙切齒地拿扇子指了指陳二狗。
陳二狗瞪了高良一眼,再沒有理他。
“馬叔叔,這位就是三娘,您跟她聊吧,……”
“你說她是三娘,她就是三娘?。空l知道你在哪找的這么個小丫頭片子來蒙人呢。”高良斜著眼睛看著那紅衣服的姑娘,陰陽怪氣地說道,“馬老哥,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這些年輕人啊,干事情就是喜歡毛毛躁躁的,自以為學(xué)了點(diǎn)皮毛,就敢四處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