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來對付他!”
小平頭的聲音讓我心里一頓,差點(diǎn)忘了我兜里還裝著一只鬼呢。對付肌肉男,我這樣的小體格不行,但是對于一個鬼來說卻沒有什么難度。
不過肌肉男基本上沒有給我過多反應(yīng)的時間,就直接把我和羅爺像抓小雞一樣提了起來,然后一用力就扔到了周雄腳下。
太欺負(fù)人了,仗著自己身體強(qiáng)壯,就把人這么丟來丟去的,這是真正的丟人啊。
“快點(diǎn)啊,把我放出去!”小平頭著急地大喊。
其實(shí)不用他喊,我也很著急,肌肉男好像丟我們丟上癮了,看他那摩拳擦掌的樣子,似乎準(zhǔn)備再丟一次。
別看招魂的時候咒語那么長,但是把魂魄從符紙里放出來的咒語卻很短,在肌肉男再次撲過來準(zhǔn)備把我和羅爺爺拎起來的時候,一道灰色的影子從我的口袋里飛出去,沖著肌肉男的天靈蓋鉆了進(jìn)去。
只見肌肉男猛地一頓,身體抽搐了幾下,嘴里吐著白沫,直挺挺地朝后面倒了過去。
我去,小平頭的這個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給他點(diǎn)贊,周雄再次大喊道:“你!去給我抓住他們。”
白春山師徒此時還靠在墻邊上大喘氣,估計沒個兩三個小時是不可能恢復(fù)過來的。
肌肉男正在地上吐白沫,此時周雄能指揮得動的人就只有那個背著照明工具的瘦高個。
瘦高個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停抽搐的肌肉男,猶豫了半天沒有動作。
“你他娘的上啊,他們手里再沒有招的魂了。”周雄氣急敗壞地喊道,由于他侵入羅爺爺身體的一魂一魄被爺爺撞了出來,此時他自己的身體里缺少一魂一魄,行動十分不便,只能指揮別人攔住我們。
瘦高個再次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照明設(shè)備小心翼翼地朝我們走了過來。
雖然他沒有肌肉男那么壯實(shí),但是我依然對自己很有信心打不過他。
“老夏!快出來,又來一個。”我只能向小平頭求援。
“我出不去,喔……”雖然回答我的是小平頭的聲音,可是這個聲音卻是從肌肉男的嘴里發(fā)出來的,而且說一句話就要吐一口白沫。
我以為小平頭只是用先前的辦法,把肌肉男撞暈了事,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上了肌肉男的身。
“我擦,那你就起來和他干一架啊。”既然上了人家的身,那就好好利用一下這一身的肌肉資源。
聽到我的話,小平頭笑了一聲,“哈哈,怎么把這茬給忘了,老子現(xiàn)在也是一身腱子肉的人了,小子,看看我這身肌肉贊不贊。”
無語了,徹底無語了,這都什么關(guān)頭了,小平頭居然還拿著肌肉男的身體擺了幾個造型,把那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繃得緊緊地。
“喔!”小平頭還沒顯擺盡興,就被瘦高個在肚子上狠狠地砸了一拳,此時占據(jù)肌肉男身體的是小平頭的魂魄,所以身體上的所有感覺都會被小平頭感受到。
從肌肉男臉上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瘦高個剛才那一拳砸的很重。
“我擦,老子最討厭別人搞偷襲!”緩過勁的小平頭憤怒了,緊緊地握起拳頭就朝著瘦高個揮了過去。
看他和瘦高個一拳一腳干架的那個架勢,我更加覺得他以前好像是當(dāng)過兵的。而且由于那副身體不是自己的,小平頭打起來也不留后手,全部是那種不要命的打法,一時間把瘦高個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那拳拳到肉的架勢看得我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估計這一架打完,肌肉男的身體就得送到醫(yī)院里大修一次了,沒有三五個月可能都恢復(fù)不過來。
小平頭這家伙真的是不是自己的的身體不心疼啊。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欣賞他們?nèi)_功夫的時候,帶著羅爺爺趕緊溜才是正題,只要回到地面上,周雄就不能把我們怎么樣了。
地下的事情地下了結(jié),無論是走陰鏢的,還是地老鼠,這都是必須遵守的規(guī)矩。大家都是吃死人飯的,無論多大的矛盾,都不許帶到地面上。
誰要是壞了規(guī)矩,就會成為修道界的公敵。
所以趁著小平頭和瘦高個打的難舍難分的時候,我一把將羅爺爺拉起來,背到背上,朝著盜洞的入口處跑了過去。
雖然跑的有些狼狽,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了,只要能跑出去就成。等出了古墓,再用招魂咒把小平頭招出來就成。
至于周雄氣急敗壞地在后面大喊大叫,那就更顧不上了,管他嘰里呱啦地叫喊什么呢。
可是當(dāng)我在墓道里跑了半天之后,我終于想起來周雄喊的是什么了,我們跑錯方向了。
我背著羅爺爺跑到了一條錯誤的岔道里面。
原本走十幾分鐘就能走出去的墓道,我背著羅爺爺愣是走了快半個小時了,還在墓道里面轉(zhuǎn)悠。走了大半天,經(jīng)過了好幾個岔路口,每個岔路口看起來好像都沒什么區(qū)別。
更讓我郁悶的是,當(dāng)時就顧著背上羅爺爺往外跑了,連羅爺爺?shù)粼诘厣系囊窡舳纪四?,墓道里的陰氣很重,普通的手電筒只能照個三五米,再往前的就是一團(tuán)漆黑。
奶奶的,這下玩大了,困在古墓里被困死的地老鼠可不是少數(shù)。爺爺以前給我講過,有很多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地老鼠,由于在古墓里不小心走了岔路,最后都被活活地困死在古墓里。
更別說我這種什么都不懂的菜鳥了,更何況我還不是地老鼠。
“先停下來歇會兒吧,你這么跑下去遲早得累死。”
當(dāng)我背著羅爺爺全神貫注地找出口的時候,羅爺爺張口說了一句話,差點(diǎn)把我嚇得跳起來。
“羅爺爺,你什么時候醒的?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陌?,而且這還在古墓里。”我慢慢地把羅爺爺放在地上,然后拍了拍差點(diǎn)被羅爺爺嚇得跳出來的小心臟。“你看看,我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汗毛都一根一根地豎著,你再看看,我的頭發(fā)是不是都直直地找天扎著。”
“就你這屁膽子還怎么走鏢啊。”羅爺爺坐在地上沒有理我,而是自顧自地閉目養(yǎng)神起來。
看到羅爺爺坐在地上,我也靠著墓壁坐了下來,實(shí)在是太累了,背著一個一百多斤的人玩命地跑了半個多小時,如果不是那點(diǎn)逃命的欲望撐著,早就累趴下了。
“草,什么東西!”沒想到我剛一坐下,就覺得屁股下面有什么東西咯得屁股生疼,疼得我蹭地一下就跳了起來。
等我拿起手電筒看了一眼剛才墊我屁股的東西,嚇得我差點(diǎn)再次跳起來,剛才我坐下去的地方居然橫放著一具干尸,我坐的正好是干尸的頭。
“羅爺爺你快看,這里怎么會有一具……”
“少見多怪,這么大的古墓里,要是沒有個幾十具尸體才是怪事。你以為這幾百年就只下來過一伙地老鼠嗎?”
呃,一屁股坐在地老鼠的頭蓋骨上,想想都有些膈應(yīng)。
那具干尸趴在地上,一只手朝前伸過去,另外一只手臂彎曲在頭部的位置,這只手的指骨縫里還夾著一張符紙,看這樣子這家伙生前似乎還在作法,只是不知道他在和什么東西戰(zhàn)斗。
“別看了,這是當(dāng)年挖開了主墓的那伙人。”羅爺爺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瞥了干尸一眼,表情輕蔑地說道。
“走吧,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到下一個岔路口再看看。”說完之后,羅爺爺就自顧自地朝前面走去。
我只好趕緊緊緊地跟在后面,先前是我自己一通瞎跑,現(xiàn)在好了,羅爺爺以前可是下來過這座古墓的,有他在前面帶路應(yīng)該可以走出去了。
正如羅爺爺所說,一路上我居然看到了不下十具尸體,要么被陰干成了干尸,要么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句白骨。這些倒在墓道里的人有的旁邊放著盜墓的器具,要么就是各種法器,無論佛家、道家或者是密宗的,反正各種奇形怪狀的都有。
不論遇到干尸還是白骨,羅爺爺都只是鄙視地將擋在他腳下的一腳踹開,如果遇到旁邊有法器的,羅爺爺就會讓我撿起來,按照羅爺爺?shù)脑挘@些東西雖然我們用不到,但是拿到鬼市上賣錢也不錯。
當(dāng)羅爺爺再次踢開一具穿著清朝服飾的干尸的時候,我居然看到干尸的身體旁邊居然有一個足球大小的木頭匣子。“咦?這是什么法器?從來沒見過哦。”
羅爺爺拿手電筒照著匣子左右看了看,“如果你想打開,那就屏住呼吸,找根棍子戳開看看。”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拿出先前在墓道里撿的一把桃木劍,慢慢地捅開匣子上面的蓋子。
捅開蓋子之后沒有想象中的機(jī)關(guān),也沒有想象中的毒氣,我有點(diǎn)不放心,又等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
羅爺爺有些不耐煩了,“走吧,如果喜歡就抱上慢慢看,看樣子沒什么危險。”
說完,羅爺爺就轉(zhuǎn)身往前走了。
我一把抱起木匣子,跟在羅爺爺身后,邊走邊拿手電筒照著匣子里看了一眼。誰能想到,就這一眼,就讓我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