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感覺就像是一個狹窄的鐵盒子,并且這地方還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借著手機的光亮,我發(fā)現(xiàn)在我的身下有一灘灘黃色的痕跡,就好像是什么油漬干掉了一樣。
那股刺鼻的氣味就是這上面發(fā)出來的。
我想到了之前我進入這個房子之前看到的那個煙囪,心里立刻警覺了起來。這個地方該不會是焚尸爐吧。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暦路鹗裁撮l門被開啟的聲音,緊接著我就看到在我的兩邊布滿了一排排液化氣灶一樣的小孔。
媽的,這個地方還真是焚尸爐!
那個臭娘們想把我活活燒死在這里面!
我立刻對著我剛才進來時的那個鐵門瘋狂的踹了過去,但是根本就沒用。我的鼻子已經(jīng)聞到了煤氣的味道,過不了一會兒我就會跟我身下的那些痕跡一樣,變成一灘尸油。
正在這個時候,鐵門外邊又傳來一陣響聲,緊接著門被從外面打開了。八爺那張一看就很欠揍臉出現(xiàn)在了外面,然后把手伸進來一把就把我拽了出去。
我心有余悸的看著身后的焚尸爐,拍著胸脯說,八爺你總算是來了,你要是來的再晚一點你就看不到我了。
他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說你小子倒是出息啊,大半夜自己把自己折騰到焚尸爐里邊去了。他告訴我,他剛才來的時候在路上就看到了沈雯的身影。
只不過對方一看到他就跑掉了,他覺得不對勁趕緊沿路跑了進來,正好把我從爐子里救了出來。
那女鬼竟然誘騙我,算上這一次我已經(jīng)差點折在她手里三次了,等我抓到她非要把她打得魂飛魄散不可。
八爺看了我一眼,說你小子就算了吧,就你現(xiàn)在這幅蠢樣子就是讓人給玩死都還幫著數(shù)錢呢。很明顯今天這件事就是一個套,等著你自己鉆進來呢。
“套?什么套?”我疑惑的問道,然后我突然想起來喬盼盼的事兒。著急地說道:“對了,喬盼盼現(xiàn)在在哪里,她不會出事吧。”
八爺說:“你來的時候確定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喬盼盼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我當時從快餐店出來的時候,真的沒有看到那個女生的臉。
八爺一巴掌排在了我的腦袋上:“你還沒明白嗎,我告訴你那個喬盼盼現(xiàn)在八成還在家里呆著呢。你當時在街上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是沈雯假扮的。在我看來她們今天的目的,不是她而是你。”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套路好深啊,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最關(guān)鍵的是一個鬼什么時候都有這個智商了,相比而言現(xiàn)在還在我家里坐著的那個大個子簡直就是所有鬼智商下限的模板。
除了揮個拳頭之外,啥玩意都不知道。
在路上,爸也告訴我他當時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這個城北的火葬場已經(jīng)報廢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了。現(xiàn)在有人死了都會送去這個城市另外一邊的新火葬場。而且這邊偏遠的要死一般的出租車司機大半夜根本不敢開車載人到這里來。
所以我所說的那個出租車多半也是假的。
聽得我連連點頭,說您老教訓(xùn)的是。
正這么說著,我們一路走到了火葬場的正門。我看著門外依然亮著燈的空出租車,指著對八爺說:“您老不是說這車是假的嗎,怎么現(xiàn)在還在那兒停著呢。”
八爺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表情頓時變得尷尬無比。
“我去,這地方還真停了一輛出租車!”
看得出來他應(yīng)該也是跟我一樣從后門進來的。
我剛說了他兩句,他突然面色一怔,說:“不好!立刻向著身后跑去!”
“八爺你干什么!”
我在后面大喊著跟了過去。
“那個司機!”
“車停在這里,那證明司機就應(yīng)該還在火葬場里!”
我倆剛朝里面狂奔了幾步,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男人的慘叫,等我們跑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影被吊在樹上,一動不動。
走近一看,樹上的這位是一個面相看上去挺年輕的哥們。不過他現(xiàn)在的賣相可并不好看,兩顆眼珠像是被人用什么東西活生生的剜了下來。只留下兩個黑乎乎的空洞,在朝外面流著血液。
我輕輕碰了一下八爺,問:“八爺,這哥們還有得救嗎?”
他走上前去,把手放在那哥們的鼻子前頭,然后朝我搖了搖頭說人已經(jīng)死了。
我的心情立刻變得無比的沉重,除了馮麻子之外這是第一個死在我眼前的人,而且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才慘死在這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和八爺在附近又轉(zhuǎn)了一圈,如愿以償?shù)氖裁礀|西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接著我們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覺得如果現(xiàn)在報警的話,深更半夜我們倆肯定會被當場重要嫌疑人關(guān)在派出所里。
所以不如第二天隨便找個公用電話報警。
后邊的這個想法是八爺提出來了的,他這種熟練的語氣總讓我懷疑他干過類似的這種事情。
回到家里睡了一覺,吃早餐的時候打開電視,里面正在播報說是老火葬場發(fā)生了一起惡劣的兇殺案。
這時候陳栗正坐在我的旁邊,當聽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她的表情特別的平靜。
我好奇的看著她說,上面說死人了誒,你難道就不害怕嗎?
她一邊吃著手里面的油條,一邊說這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死人總有會死的那一天。
吃完了早飯,我給胖子打了個電話。他現(xiàn)在還在二中的門口蹲守所謂的邪教分子呢。接到我的電話之后,好奇的問我今天怎么沒跟在喬盼盼的身邊,他剛才看到那個女生已經(jīng)進學(xué)校了。
我拍了一下腦袋,這個喬盼盼果然還沒死。
接著下樓開車就來到了二中門口,早就接到的消息的胖子一看到我的車停下,立刻就迎了過來。
我直接遞給了他一根煙,然后從車里拿出一副來的時候買的撲克牌,就和他坐在馬路邊上打了起來。
打了一會兒,胖子偷偷的瞅了我一眼,說:“翔哥,我看你今天怎么都不怎么說話,是不是昨天晚上發(fā)生了點什么啊。”
我點了點頭說,還好,沒死。
他看我情緒有點不對,就砸吧砸吧了嘴沒再繼續(xù)問。
一連兩天,我們倆就這么在學(xué)校門口常駐了下來,搞得學(xué)校門口的保安老是用一種看待社會不良人士的眼神看著我們。
這天我和胖子正蹲在門口啃著漢堡,放學(xué)的鈴聲響起,一大幫學(xué)生從學(xué)校大門蜂擁而出。當我看到喬盼盼的身影出現(xiàn)時,正想像以前那樣上車尾行。
沒想到喬盼盼在門口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之后,竟然直接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胖子見勢立刻舉著手里邊已經(jīng)啃了大半個的漢堡說,“大哥,我覺得不太對勁啊,這個漢堡是不是過期了,里邊的雞肉我吃著怎么這么塞牙。”
我贊許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長期混跡在社會第一線的警察,雖然是個協(xié)警吧,但這種見機行事的作風(fēng)還是很機制的。
不過當我看到他手里的漢堡的時候,一口老血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媽的,他手里拿著的根本就是個牛肉漢堡,還是雙層的,吃起來能不塞牙嗎。
這時候喬盼盼正好走到了我們身邊,當聽到胖子這段話之后立即用一種看待智障的表情看著我們倆。
我裝作沒有看見她,剛想提醒一下胖子。
沒想到喬盼盼第一個說話了,“我關(guān)注你們兩個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你們兩個人到底是干啥的。”
我裝作驚愕的回過頭,看著她說:“這位同學(xué),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喬盼盼兩只手叉在腰上,用一種特別無奈的表情看著我,說:“大叔你別裝了,這幾天我天天看見你在門口呆著。只要我一走,你就在后邊開著跟著,一直到我回家。”
看我依然是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她著著路邊我的車說:“諾,那一輛就是你的車,這沒錯吧。”
“同學(xu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還不承認嗎?”
喬盼盼的娃娃臉突然湊到了我的臉前,一臉威脅的說:“快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良的企圖!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騙我的話我就把這件事直接告訴保安,不對是報警!”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胖子,這位好歹也算是半個警察。
沒想到他正在一邊瘋狂的朝我擺著手,嘴里的口型是:別讓她報警。
我無奈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說道:“這位同學(xué),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我并不是……”
“救命??!有人耍流氓了……”
沒想到喬盼盼居然直接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嚇得我趕忙上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大姐,你瘋了,我對你做什么了嗎!”
“辣一干借鎖尼駛來肝腎么得。”
我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把捂著她嘴的手放開之后才聽清她說的是:“那你說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一臉無語的看著她,然后向胖子問道:“如果說她報警了之后,我會發(fā)生什么。”
胖子說:“依照你之前在蘇家那件事里面的案底,你估計會被直接抓住拘留起來。還有我說啊,局里面最近可是比較敏感,你千萬別這時候攤上事兒。到時候萬一把所有事情全都推到你頭上,你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