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的時候,八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桌子的方向。然后拉著我就走了出去,之后腳步?jīng)]停徑直來到了電梯間,按了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電梯在正常運作,之前我們上下樓乘坐的都是這一個電梯。
“看來我猜的沒錯。”八爺目光深邃的盯著電梯口上不斷跳動著的數(shù)字道。
“您老又猜到什么了。”我滿腦子都是監(jiān)控畫面中肖蕾的身影,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騙我。
八爺冷笑了一聲,“我之前就說過,你小子天賦是不錯,但這天賦早晚得把你給賣了。”
“你什么意思?”
“你辦公室那個女娃我先不說,監(jiān)控室里面另外一個保安根本不是人你就沒看出來嗎!”
“什么!”
我一驚,“你說他……”
“還沒進門整個屋子里面的陰氣就開始往我身上鉆,你丫居然還跟沒事兒人似旳。我之前還以為是你膽子大,現(xiàn)在一看你就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
我來不及跟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拌嘴,轉(zhuǎn)身就打算向監(jiān)控室跑過去。
“你干嘛去?”身后,八爺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領(lǐng)。
“救人啊,那里面不是還有一個大活人呢嗎!”聯(lián)想到之前桌子邊上那人看我的樣子,我心里也開始有點發(fā)虛起來,不過無論怎么著另外一個人還是活著的,萬一要出點什么事情。
“那倆人的事用不著你管,那人應(yīng)該是剛死了不久,魂魄離體還沒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暫時不會對人不利。你看這個電梯,有一個怎么按都不動彈還不顯示樓層,他應(yīng)該就是在這里面出的事。”
八爺回頭看了我一眼,“這事瞞不了多久,估計頂多明天早上就能讓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我再讓幾個后生來這里送一下魂就行了?,F(xiàn)在我們最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你那個女助理的事兒。”
聽他說完這話,我站在原地久久的說不出話來,剛才監(jiān)控顯示器上的女人毫無疑問就是肖蕾,但是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之前你說是她先提到的錄像,然后你才去看的對嗎。”
我點了點頭,跟著八爺一起向樓下走去。
“而且在診室里說看到那個中年人的也是她,你從頭到尾除了那個女孩之外再也沒見過其他人。”
我猛地抬起頭來:“你懷疑是她!”
“這不明擺著的嗎,之前我在聽你描述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整件事情差不多都是由她一個人串起來的,而現(xiàn)在她居然又在我們之前回來了診室。”
“你先別急著皺眉頭,我也不是懷疑她,只是有種預(yù)感,這件事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這么簡單。”站在一樓的大門外,呼吸著夜晚有些冷冽的空氣,八爺從懷里拿出剛才的那張名片直接丟給了我。
“除此之外我還發(fā)現(xiàn)了非常有意思的一點,剛才我告訴你我在你診所里面聞到了一股土腥味。我敢給你打包票那絕對就是墓里面的味道,你再看看這張名片右下角寫的是什么東西。”
借著昏暗的燈光,我拿著名片在手里翻了半天,才看到在它反面的角落里用一行小字寫著:‘大王莊書社’這五個小字。
“大王莊是什么地方?”我不解的問道。
“你年紀小可能不知道,大王莊那地方可是有可是有幾十年都沒人住了,江湖傳言那下邊可是有一個大墓。行了,這件事你先別管了我會安排人去查,有消息了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咱們先回去吧,要是那個叫陳栗的小女孩還沒睡覺你就把她帶回去你住的地方。”
“這不太合適吧。”
“這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你留個小孩在我鋪子里,萬一撞碎了什么東西,你賠得起嗎。”
我小聲嘀咕道:“反正你那些破玩意都是贗品。”
八爺假裝沒聽見我在說什么,一指來時的方向,“麻利的,我還想趕著回去睡覺呢,我又不跟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樣,都是一群夜貓子。”
回到城東的古玩市場,整個街區(qū)一片漆黑,只有八爺這一家還開著燈,一打開門陳栗這小女孩正搬了個小椅子在大堂里面老老實實的坐著。而在她旁邊,鳳姨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著什么。一看到我回來小家伙立刻歡蹦亂跳的跑了過來,拉著我的衣角就不松手了。
“這孩子怎么還沒睡。”八爺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立刻驚奇的說道。像這個年紀的小孩正是貪玩貪睡的時候,很少見到這么能熬的。
鳳姨趕忙過來訴苦,說從我倆走了之后,這孩子她怎么勸都不愿意去睡覺,非要在這等兩人回來。她本來以為這孩子就是嘴硬,過一會就好了,誰知道她這一坐就坐了快兩個小時。估計要是我倆再不回來,她非要在這里等到天亮不可。
我伸手摸了摸陳栗的小腦袋瓜,不解的問道:“我不是讓你先休息一會嗎,干嘛非要在這等我啊。”
“你答應(yīng)我說會回來的。”
看著她兩只瞪得圓圓的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生出了一絲愧疚感。要知道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我還跟八爺討論著,把孩子先寄養(yǎng)在這里,等到天亮我再過來接她去派出所里做一個筆錄,看能不能找到她家屬。就算不行的話也可把她丟給公安局,自己就算是徹底擺脫了這個拖油瓶了。
“算了我還是帶你回家吧。”
回到家之后,我匆忙給陳栗收拾了一下房間。我是一個人租的房子,本來想著等有空就把二老從老龜村接過來的,所以房子是兩室一廳的。現(xiàn)在正好可以騰出來一間給陳栗住,兩間臥室靠的很近,晚上她那邊有什么事情我也能第一時間聽到。
“行了你先睡吧。”打理好了這邊,我就洗了個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本來以為碰見這種邪門的事情只要找到陳天八,怎么著都能弄明白點事情。結(jié)果現(xiàn)在看起來反倒是比之前更糊涂了。
我拿起手機,看著上邊已經(jīng)是凌晨的時間,想了想還是在電話本里找到肖蕾的名字撥了過去。電話一直響了七聲,就在我以為會自動掛斷的時候,一道慵懶的女聲突然在電話那頭響起:“喂,王翔啊,這么晚了你找我干嘛,我都已經(jīng)睡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自己去了診所一趟。”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然后回應(yīng)道:“是啊,可是不是你發(fā)短信讓我過去的嗎。我去了之后一個人影子都沒看到,打你電話也沒人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是我讓她去的!聽到她這句話,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你確定是我給你發(fā)的短信?”
“廢話,不然老娘我大半夜的跑那地方去干什么!喂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說話??!喂,王翔你說話啊。”
一道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流下,隨便應(yīng)付了句兩句之后我趕緊掛斷了電話,起身找個地方就坐下來。
我現(xiàn)在越來越摸不清頭腦了,肖蕾這丫頭電話里面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她是在說謊的話,那目的到底是什么?
“草,老子不管了。”想了半天之后我越發(fā)覺得自己智商似乎受到了侮辱,瑪?sh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要是有人想對付我早晚得有他自己露頭的那天,想清楚這條線之后,我干脆直接往床上一趟,被子一蒙,睡覺。
人死鳥朝天,我怕個蛋蛋。真要逼急了,就算你丫是孤魂野鬼,我也敢上去先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