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著考究的中年人,KTV所謂的大堂經(jīng)理,看上去是客客氣氣,但只要我們不付錢買單,馬上就會把我們當(dāng)成霸王餐的對象處理,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打一頓肯定都是算輕的。
他走到我跟前,臉上掛著笑容,開口說道:“要是沒錢買單,幾位要不先去里面專門招待貴賓的地方坐下好好商量下。”
“不了,我們身上的錢差一點,能不能借電話給我用下。”
接過他的手機,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張姨的電話,我認(rèn)識的這些人里面,也就只有她能幫我了,雖然讓她知道我們大晚上的來這種奢侈的地方消費,我們?nèi)齻€肯定是免不了一頓教育,但是相比起眼前的麻煩我也只能如此了,聽眼前的這大堂經(jīng)理笑里藏刀的口氣去商量下肯定不會是好事。
電話我接連打了好幾次,那邊都是提示的無人接聽,我感覺我現(xiàn)在是全身都越來越?jīng)?,心也緊張到了極點,這個時候我們?nèi)木埔彩嵌夹蚜艘淮蟀搿?/p>
“電話打不通,我們先在這坐會,等天亮再聯(lián)系一下,我們肯定會買單的。”我遞過手機,不敢正眼看他,看著地板說道。
不等我說完,手一揮,他后面的四個保安站到了我們后面,成半包圍姿勢。大堂經(jīng)理的嘴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說道:“這里可怕不方便,幾位還是請去貴賓室休息吧,忘記提醒你們了,貴賓室很便宜的,按小時收費,一小時只要一千元。”
我的心是透涼透涼的,周奇和大偉二個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大偉,可能聽他哥說過這種場合的一些事情。
他遲疑了一下,拿過電話也是打了起來,電話那頭我隱隱能聽到他哥的罵聲,未了說了句我會想辦法,如果不行就只能找父母過來,掛了電話大偉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請吧,幾位。”中年人就像是見慣了這種事情一樣,對處理這種事情的辦法是熟門熟路。
頭皮發(fā)麻的我和大偉、周奇二人被帶到了所謂的貴賓包廂,里面有一張木床,沒有窗子,站在門口我的腳步是怎么也不肯抬了。
比我想象中吃霸王餐的情況要糟糕多了,看過古惑仔電影的我越想越害怕,回過頭哀求道:“我們不是沒錢買單,我們不要進(jìn)去。”
對方搖了搖頭,在我們后面的四個保鏢就要把我們往里面推,一個服務(wù)員跑了過來,在這個大堂經(jīng)理耳邊說了幾句。
大堂經(jīng)理皺了下眉頭,讓幾個保鏢放開我們,示意我們可以走了,說有人替我們買單了。
這KTV我肯定是第一次來,我也不認(rèn)識誰,誰會幫我們買單,運氣爆棚哪個富婆看上了我們幾個其中的一個也沒見到人啊,剛才說話的那個服務(wù)員看都沒看我們幾個一眼肯定不會是幫我們買單的好心人。
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是誰幫我們買的單。”
“還是等你有錢還了再來問吧,人家也是可憐人。”大堂經(jīng)理很是鄙夷的打量了我一眼,臨走前說了句。
他這含糊不清的回答,更是讓我好奇了,到底是誰這么好心,聽他的口氣他也很同情那個幫我們的好心人。
既然他不肯說,我只得退而其次拉住那個傳話的服務(wù)員了,她用厭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道“盺姐瞎了狗眼才會幫你們這種沒錢還想著來鬼混的人。”說完她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昕姐,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我想了想,只有張晗盺,難道會是她?一想到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她在這種不正經(jīng)的地方上班,我的心就像被針鉆了一樣,刺心的疼!那個可憐的、美若天仙的張晗盺,怎么到了這種地方上班。
她的影子,很是清晰的浮現(xiàn)在了我的腦子里,離開我們鎮(zhèn)子上車前她的笑,第一次見面我就一見鐘情的場景一一浮現(xiàn)。
這一刻我感覺時間靜止了,這個一直在我心里的女孩幫了我,不愿意和我見面,這算是回報了我嗎,我們之間算是二清了嗎?
在我看來她真的不欠我什么,我那天選擇放她走的事情始作俑者是我的養(yǎng)父母,我只不過是做了一件道德上高尚的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真的想讓她報答我。
我要見她,我現(xiàn)在心里只有這個念頭。
傳話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我連忙追了過去,緊張的我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衣服讓她停下來讓我問個明白。
聽到后面有腳步聲的這個服務(wù)員剛好回頭,我要拉她后背衣服的爪子馬上是抓到了我不該抓的東西,軟軟的,感覺妙不可言。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我臉上,她微紅的臉,很是生氣的說道:“下流,想不到你還是這么無恥的人。”
我連忙收回我那惹禍的手,捂著我發(fā)燙的臉,小聲的解釋道:“這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見她瞪了我一眼,我低著頭不敢看她,接著說道:“我想問下幫我們買單的是不是張晗盺,我們能見見她嗎。”
“算你還有點良心,等你有錢了你自然能見到她。”不置可否的說完她往前走去,我不甘心的在后面跟著。
前面是個轉(zhuǎn)角,別有洞天的一個大廳,我前腳還沒有跨過去,就被二個保安給攔了下來,讓我出示會員卡。
我問了問會員卡的價格,五十萬,這個數(shù)字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我是在周奇和大偉的攙扶下回的學(xué)校,我第一次沒有請假就曠課了,躺在床上我只想睡覺。
有昨晚通宵沒睡的原因,更多的是心里疼,想睡覺來讓自己忘記痛疼,翻來覆去確是睡不著。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張晗盺現(xiàn)在工作的場所,她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她墮落了嗎,她是身不由己嗎,她為什么連見我一面都不肯,各種復(fù)雜的心情涌入我的心里頭。
因為班主任張姨這幾天請假,我曠課的事情并沒有老師來管,迷迷糊糊地睡著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放學(xué)的時間了。
我喊上張偉和周奇就往學(xué)校外面走,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要賺錢。
路上碰見班上的同學(xué),我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指指點點,特別的不正常。
出了校門,我問了下大偉是怎么回事,大偉欲言又止就是不肯說,心情本來就不怎么好的我頓時就火了,大聲吼了二句,他就好像是突然結(jié)巴了,愣是不肯說。
我不得已轉(zhuǎn)移目標(biāo),問藏不住話的周奇是怎么回事。
周奇小聲的說讓我聽了別生氣,只是有人在造謠,見我點頭他才繼續(xù)說不知道是說造的謠,說我是叫花子,沒父母要的叫花子。
當(dāng)乞丐那二天我放棄尊嚴(yán)的事情我在學(xué)校一直就沒有和人說起過,我怕被人看不起。
見我沒有說話,愣在那里,大偉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們不會一直窮下去的,我相信你以后肯定會有出息的……”
周奇同樣也安慰我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這一刻,我把他們二人當(dāng)成了兄弟,不再是那個利益關(guān)系合作的團(tuán)隊成員,也不再是因為室友的關(guān)系而想著和他們處好關(guān)系的朋友。
我窮怎么了,我沒有父母又怎么了,我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讓曾經(jīng)看不起我的人高攀不起,為了自己,也為了張晗盺。
想明白以后的路該怎么走的我緊緊握著他們二的手說了聲:“謝謝,好兄弟!”
想法很美好,現(xiàn)實依舊很殘酷,多了一個全職賣土特產(chǎn)的阿飛,價格又很便宜,我們的銷售額這一周都是越來越低,我就像一只瓶子里的蒼蠅,眼前一片光明,確看不到任何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