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我怪叫一聲,本能的以為自己聽錯了,三年來我跟她連手都沒有拉過,現(xiàn)在一下就陪睡覺,這跨度是不是太快了?
“不愿意拉倒。”
苗苗一翻白眼輕嗔一句,一扭頭就往外走。
“唉,別介啊。”
我急忙追上去,心臟忍不住砰砰直跳,靠,有美女陪睡覺,老子又不虧,有什么不愿意的,剛才只是不敢確定,于是搓著手問:“你確定。”
“確什么定?我說什么了嗎?”
苗苗一臉無賴,這模樣分明是打算把剛才說過的話咽回去。
我急了,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能說話不算。”
苗苗眨巴眨巴眼,說:“那是君子,我是娘們,兩不相干。”
“靠!”
我腸子都悔青了,心說剛才就應(yīng)該一口答應(yīng),遲疑個毛線,現(xiàn)在好了,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有色心沒色膽。”
苗苗白了我一眼,很認(rèn)真的對我說:“別想歪了啊,本姑娘完全是出于菩薩心腸,省的某人晚上被嚇的尿褲子。”
我一愣,也漸漸回過點(diǎn)味來了,合著她說陪著睡,重點(diǎn)不是睡,而是陪著,難道柴老叔公今晚晚上還得來?
“你是說今晚……”我心里發(fā)毛,急忙求證。
“噓。”
苗苗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捂住我的嘴,道:“回去再說。”
我回頭看了躺的直挺挺的柴老叔公一眼,不敢再說話,急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開車載著她回了家。
到家之后,苗苗就對我說:“跟你們村長說,今天就別下葬了,停尸一天,晚上那戶人家也不要留人,另找別的住處。”
“你想怎么做?”我問。
苗苗打了個響指,道:“守株待兔。”
我點(diǎn)點(diǎn)頭,就給馬永德打電話,他全都一一應(yīng)下。
之后就是等待的時間,當(dāng)天的晚飯格外豐盛,我媽做了滿滿一桌子的拿手好菜招待苗苗,我吃的肚子渾圓,過年都不見得有這么多好吃的飯菜。
吃過晚飯后我媽就開始拐彎抹角的打聽苗苗的家世,儼然一副婆婆看兒媳婦的模樣,越看越覺的滿意,我爸也在旁邊樂的傻呵呵的。
這時候我突然接到馬勇的電話,他約我出去,說有話跟我說。
我不敢怠慢,心說不會柴大山那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可等出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光他在,馬家亮也在,兩個人一臉猥瑣的看著我嘿嘿直笑。
“靠!”
我一看就知道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呢想放什么屁,肯定知道苗苗來我家的事了。
山里的人家就這樣,屁大的風(fēng)吹草動要不了幾下就能傳遍整個村。
“嘿嘿嘿,春哥,看不出來呀,在學(xué)校就有相好的啦,咋不跟我們說呀?”馬家亮賤兮兮拱了拱我說道。
“就是。”馬勇也陰陽怪調(diào)的附和:“有媳婦了還瞞著我們。”
“不要亂說。”我一本正經(jīng),道:“我和她只是同學(xué),你們別想歪了。”
兩人一翻白眼,“切!”
馬勇鄙視道:“人家姑娘都上門了,還同學(xué),誰信啊。”
“就是,還帶著禮品上門的,大伙都看見了,聽說是個富家千金呢,有文化又漂亮,承認(rèn)了會死啊。”馬家亮也道。
“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同學(xué),不要誤會。”我嘴上說著,心里卻甜滋滋的。
“死不承認(rèn)。”馬勇一副你沒救了的樣子,說著話就把一個東西拍在我手心,賊笑道:“知道你不會準(zhǔn)備,拿著用,別客氣。”
“搞什么?”
我拿起來一看,差點(diǎn)沒被一口口水嗆到。
杜蕾斯!
居然是一個紅色的杜蕾斯,還TM是螺紋的。
“你們……”我一陣無語,拿在手里面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更要命的是就在我猶豫的時候苗苗居然從家里走出來了,一眼就看見我們?nèi)恕?/p>
“你們在聊什么呢?”她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我渾身如同觸電,急忙把杜蕾斯插進(jìn)后面的口袋,“咳咳,沒什么,瞎聊呢。”
“春兒加油!”
馬勇一臉壞笑,卷著手做了個喇叭朝著苗苗那邊大聲道:“我們只能幫你到這啦!”
“加油!”
馬家亮也賊笑著沖我握拳。
說完兩人就嘻嘻哈哈的跑了。
“混蛋。”
我不爽的罵了一句。
“你們在干什么?”
苗苗走過來,看著馬家亮和馬勇離去的背影疑惑道。
“沒什么。”
我急忙否認(rèn),道:“就是瞎聊天,關(guān)于……關(guān)于柴家那點(diǎn)事。”
“是嗎?”
苗苗瞥了我一眼,一臉的狐疑。
“那啥,我們?nèi)サ昀锇?,時間也不早了。”我急忙岔開話題,提議道。
苗苗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
接著,我?guī)チ说昀?,打開門苗苗一見那只蘆花大公雞,美目頓時一亮,驚訝道:“哇,好漂亮的七彩鷹呀。”
我一愣,疑惑道:“鷹?這不是公雞嗎?”
“你懂啥。”
苗苗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慢慢解釋道:“你看它,嘴似鷹勾、腳爪倒轉(zhuǎn)、冠紅眼青,毛色看起來頗為駁雜,但其實(shí)顏色是逐漸遞進(jìn)的,這在我們奇門界可是難得的寶貝,只是它現(xiàn)在還未真正長成,所以看起來跟公雞差不多,再有個三五年等它尾巴長成了,它的尾部就會出現(xiàn)七根彩色的尾毛,‘七彩鷹’這個名字就是這么得來的,它要發(fā)起狠來,連狼都怕,價值百萬以上。”
“那么貴?!”
我驚的目瞪口呆,原以為陳久同借給我的就是一只普通的公雞,頂多花色多一點(diǎn)罷了,沒想到這東西有那么大的來頭和講究,價值百萬!!
老天爺,把洪村賣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值那么多。
同時我的心里也很疑惑,陳久同平時一個看起來土不拉幾的人,竟然有這么貴重的東西?
賣幾百塊一口的棺材,能掙這么多錢?更何況棺材這東西,也不是天天都能開張的。
還有苗苗那句‘發(fā)起狠來連狼都怕’更是將我嚇了一跳,我曾經(jīng)還時不時的會逗弄它,沒想到這么危險(xiǎn)。
“這東西哪來的?”苗苗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
“別人送給我防身的。”我照實(shí)回答,之前和她在網(wǎng)上聊,因?yàn)椴恢郎矸?,所以不敢透露太多,有關(guān)于洪村詭事的很多事都沒有和她說的太明白。
苗苗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樣,你將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我說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點(diǎn)細(xì)節(jié)。”
“好。”
我點(diǎn)頭,如果說我除了父母以外最信任的人是誰,恐怕就屬苗苗了,馬家亮和馬勇雖然也是鐵哥們,但他們身在洪村,所以有些事我也只能對他們有所保留,怕說多了會把他們卷進(jìn)來。
但苗苗不一樣,有她在一旁參照,我就不用再亂打亂撞了,信任方面也不存在問題。
接著,我花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洪村發(fā)生的事從海梅蓉自殺開始,連同自己所見所想,一點(diǎn)點(diǎn)全部詳細(xì)的說了一遍,連肚皮上的鬼點(diǎn)丁印記都掀起來給她看了。
除了幽靈號碼!
并不是我不愿意說出來,而是我不想苗苗從蹈李瑩的覆轍,不想她受到傷害。幽靈號碼至今似乎也沒有表現(xiàn)出要害我的意圖,反而多次解救我,不說的話似乎關(guān)系也不大。
這是我唯一保留的地方。
說完之后,苗苗摸著我肚子上的鬼點(diǎn)丁印記沉默了片刻,臉色有些驚疑不定,道:“這件事你先別著急,印記暫時沒有要應(yīng)劫的跡象。”
“你確定?”
這個印記可是給了我太多的壓力,皮衣客那邊說在調(diào)查,也不知道在調(diào)查些什么東西,遲遲沒有消息,人都不見了,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他靠不靠譜。
苗苗點(diǎn)頭,說:“鬼點(diǎn)丁在應(yīng)劫的時候,印記會發(fā)亮發(fā)紅,某些特殊的印記甚至?xí)l(fā)癢。”
“想害我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劫鬼丁還保險(xiǎn)嗎?”我急忙追問,這可是事關(guān)身家性命的頭等大事,猶如一把懸頭利刃隨時會落下來。
高小林那邊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下一個就該是我了。
“劫鬼丁應(yīng)該是起作用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應(yīng)劫。”苗苗很肯定的說道。
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問:“那你對洪村發(fā)生的事怎么看?”
苗苗搖搖頭,道:“這些事我還不敢妄下結(jié)論,容我想想看看再說,不過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那就是你被很多東西盯上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驚恐道:“是,是鬼嗎?”
“你先別慌。”
苗苗看出了我的驚恐,安慰我道:“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有對付的辦法,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只是鬼倒不算難對付,怕的是人鬼勾結(jié)就比較棘手了。”
我大驚失色,“人和鬼還能勾結(ji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忘,在利面前鬼和人其實(shí)是一樣的,最莫測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苗苗很認(rèn)真的對我說道,頓了頓,她眸光閃爍幾下,很嚴(yán)肅對我說:“阿春,你記住一點(diǎn),永遠(yuǎn)不要過分相信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
我被她肅然的樣子搞的汗毛倒豎,咽下一口唾沫愣愣的點(diǎn)頭說知道了。
“咯咯。”
苗苗看我驚悚的樣子突然一下笑開了,伸手捏著我的下巴巧笑道:“瞧把你給嚇的,放心,有本姑娘在,包你沒事。”
我一把拍開她的手,嘴硬道:“我……我什么時候怕了?”
“還嘴硬。”
苗苗無語的搖搖頭,隨后目光一轉(zhuǎn),盯著我身后,突然閃電般伸手從我后面的口袋一掏,說:“這是什么?”
我一看,大驚失色,是那只杜蕾斯!
苗苗看清之后也愣住了,臉龐升起一抹動人的紅暈。
“那??!那個??!”
我一下子手足無措,急忙解釋:“它,它不是我的,是他們?nèi)o我的,我沒想過要和你……”
“你難道不想用它嗎?”
哪知道苗苗突然揚(yáng)起了那只杜蕾斯,咬著嘴唇一臉?gòu)尚叩膶ξ艺f。
“咳……”
我滿口辯解的話全卡在嗓子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