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渾身冰冷的發(fā)麻,我盯著老大那死魚一般的眼球,冷冷的笑了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并沒有死。而是出現(xiàn)在了車上。車上的大家都平安無事,在車廂里安穩(wěn)的睡著覺??礃幼榆囎油T诹艘粋€偏僻的大馬路上。車窗外的黑夜是那么的美麗,有了繁星的襯托,顯得格外耀眼。
我拿出了手機看了看表,現(xiàn)在還是凌晨一點呢!我擦了擦滿身的虛汗,原來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夢…我們還在回去的路上,由于路程太遠,來不及到達小區(qū),我們就在車上睡著了。
幸好剛才那只是一個夢……
我伸了伸懶腰,感覺頭部疼痛不止,痛意陣陣襲來。我摸了摸滾燙的額頭,才知道我發(fā)燒了!我到車后備箱取了一條毯子,蓋在了身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只感覺剛剛睡下,就被人搖醒了。只見薛雪一臉緊張的看著我,恐懼的搖了搖我的身體,指了指窗外。我看了看其他人都在睡眠之中,看了看表,竟然已經(jīng)6點多了!
我遵循薛雪所指的方向看去,剛一起身,一張流著膿水的臉死死的貼在了車窗上!我嚇得心口一絞,仿佛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仔細一看,我們整個車子都被尸群包圍了!由于從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喪尸只是憑借感覺找到了這里,但并沒有看清是否有人,才沒有發(fā)動攻擊。
我和薛雪挨個叫醒了人,他們一看這周圍,也都像我一樣,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我們不敢出聲交流,只能拿出紙筆討論對策。想了很多的對策,我們還是覺得把喪尸引開比較靠譜。根據(jù)我們現(xiàn)在對喪尸的了解,他們只對新鮮的血肉還有聲音情有獨鐘!能夠引走喪尸的因素也只有這兩個。
薛雪當即提出要從天窗跳出去,為我們吸引喪尸,并囑咐我們照顧好小雪??吹阶约簨寢屢ニ退?,小雪死死的抱住了媽媽的大腿,眼神悲傷幽怨的看著自己的媽媽,我們也反對了薛雪過激的想法。
大家想的頭都要炸了,這時,飛鷹悲壯的拿出一顆手雷彈,絕望的說道:“哼!大不了就和這群畜生同歸于盡!”一群人立刻摁住飛鷹。我奪下了飛鷹手中死死握著的手雷彈,喜道:“哈哈!我有辦法了!”我立刻興奮的大喊,但我這舉動立刻引來了喪尸的騷動!爪子開始瘋狂的撓抓車皮!
眼看喪尸長長的指甲就要透過車皮,我趕緊手忙腳亂的打開車窗,拔掉了引導(dǎo)線,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遠處扔去!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我的手雷彈炸爆了一家藥店,喪尸也不管蹦出的火花,死命的朝著藥店飛奔!
沒有了喪尸的包圍。路霸坐在駕駛座上,抓緊時機開了火,一溜煙就竄了出去!
不知道引爆了什么物品,爆炸的氣浪竟一直追著我們!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我們已經(jīng)跑出了50米了!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緊張無比!就在爆炸范圍圈馬上要畫進我們的時候,我們飛出了范圍圈!但洶涌的氣浪還是把我們駕馭的車子卷飛!重重的撞在電線桿上!
本以為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可以逢兇化吉,但我們?nèi)f萬沒有想到,路霸竟然在這次的事故中報銷了!
撞到了電線桿,車子前部全都陷進去了!將路霸的腿死死的卡?。∥艺娴臒o法用文字形容當時的感受,我爬起來的時候,全身都酸痛無比,腦袋也撞破了!血液順著額頭往下流!
我忍痛一腳踹開了車門,將薛雪等人拉了出來,車子的擋風玻璃前燃起了火花,陣陣的黑煙升起,我拍了拍路霸的臉,路霸已經(jīng)痛的昏了過去,雙腿被車子的高溫烤熟了!鐵片劃破了大腿,直直的插進了骨頭里!血液留了一地!
“路霸!”鵬濤看到兄弟的慘狀,跪在地上痛哭不止,路霸大概是緩了過來,試圖拔一下腿,卻疼的呲牙咧嘴!鵬濤等人見狀都哭的不成樣子!路霸緩緩地說道:“快…快走…別…別管我…了…喪尸…很…很快就來了…你…你們快走…”眼看著越來越近的喪尸,鵬濤不忍心丟下路霸,讓路霸忍住疼痛,用力的扯著路霸,試圖將腿扯出車!鵬濤一扯,路霸面如死灰的嘶吼起來!鐵片直接劃穿了骨頭!小腿與大腿就這么分開了!
路霸疼的直接昏了過去,鵬濤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背著路霸就和我們一起往喪尸的反方向跑去!
鵬濤跑著跑著,感覺背后有濕漉漉的液體,他,不敢回頭,他知道那是他肩并肩走過最燦爛人生的兄弟的血液!
“呼…濤哥…給…給兄弟個痛快吧!”路霸咬著牙,留戀不舍的看了我們一眼,憤怒長嘯一聲!那是包含了多少的委屈與不甘!他恨!恨這些毀了他一生的喪尸!就算他能在這次的事故中活下來,但他失去了雙腳!那就意味著只能是個廢人了!不能再保護大家,說的難聽點,其實就是等死!
路霸從腰包里緩緩地掏出了手槍,顫抖的放在了額頭上,隨著鵬濤跑步的步伐有規(guī)律的喘著粗氣,只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砰!”路霸的身體死死的砸在鵬濤的身上,此刻鵬濤絕望的心情有誰能夠理解?昔日的戰(zhàn)友,兄弟,就這么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背后的喪尸已經(jīng)被甩開了幾百米,我們稍作了休息,飛鷹去啟動另一臺路邊的車子,我勸鵬濤將路霸的尸體丟在這里,不然跑路的時候會不方便,鵬濤面無表情的抽著煙,無論是誰近身了路霸的尸體,鵬濤都會死死的抱住路霸。
飛鷹啟動好了車子,我們將路霸的尸體抬上了車子,就驅(qū)車回小區(qū)。途中路過了一個美麗的花園,由于有柵欄,并沒有收到喪尸的破壞,我們決定把路霸的墓穴安置在那里。那里花草茂盛,是一片竹林,鵬濤等人先去葬了路霸,我則去上了個廁所。
正走著,兀然一陣簫聲從遠處飄來,聲音蕭索,催人落淚。其實我不明白古代人之間的情感,但看電視里,故人緬懷,上墳之時總不忘歌上一曲,聊表哀思,就覺得只是賣弄,但如今真的經(jīng)歷了,便覺其中蘊含的凄涼。
到了竹林,見鵬濤果然迎風而立,站在小丘山上,吹著玉簫,為路霸的離去而悲哀。
竹林里萬籟俱寂,微微飄動著竹筍氣息的空氣間,斷斷續(xù)續(xù)的簫聲在低回盤旋,仿佛流逝的時光。
鵬濤的指間起落,簫聲悲涼轉(zhuǎn)帶蕭索,隨后漸行漸遠,最后竟?jié)u有金鐵之聲,到我走進時,簫聲中的悲涼已然明顯。
鵬濤見我走近,簫聲終于停了下來。看著那木牌碑文上寫著田亮之墓,我嘆了口氣,取來香燭點燃插上。
墨鏡下,我不知道鵬濤此時的心情,但想來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殺光所有的喪尸。
每人上了一炷香后,鵬濤嘆了一口氣,隨著我們上車繼續(xù)路程。還不忘看著路霸最后一眼。
車子在路上顛簸,此時此刻,誰也沒有心情說話了。最近遇到的事情實在太多,朋友伙伴一個接一個的離去,大腦已經(jīng)超負荷了!頭轟隆隆的作響,本來就發(fā)燒的我更加嚴重了。
薛雪知道我發(fā)燒了,貼心的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接了過來,微笑著說了聲謝謝,薛雪也只是笑了笑,就回到座位上看著窗外發(fā)呆。
此刻的鵬濤正在喝著我們從便利店拿來的白酒,正在那里喝的不亦樂乎。除了開車的飛鷹,大家都擔憂的看著鵬濤,生怕鵬濤因為路霸的離去而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