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趙小可商量說,葉莎已經(jīng)失蹤五年了,她害過的人可能不止楊思遠和蘇夢琪兩個,我們在網(wǎng)上搜索一下,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咱們學(xué)校有一個靈異論壇,經(jīng)常有人在上面發(fā)布一些靈異故事,趙小可是這里的???,他說可以從這里入手。他在搜索框里面輸入“踐踏、愛情、女鬼”幾個關(guān)鍵詞,沒想到真的跳出來一篇帖子。
帖子發(fā)布于半年前,作者用戶名叫“漫天飛雪”,性別顯示是女性。
她的故事是這樣的。
在江城大學(xué)里面,有這樣一個傳言,只要情侶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來到羅家山山頂,對著那棵最粗最高的槐樹跪拜三次,每次跪拜的時候都念著“樹仙樹仙求你保佑我們長相廝守”,并且在樹上掛上祈??ǎ强脴浔銜幽菍η閭H恩恩愛愛永不分手。
據(jù)說,已經(jīng)有很多對校園戀人在槐樹仙的保佑下結(jié)婚生子了。
小雪和阿松是一對戀人,他們非常相愛,好得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只是戀愛中的女孩子,總是很敏感,小雪看到別的女生接近阿松,就會對他發(fā)脾氣,還懷疑他會移情別戀。
起初,阿松還會耐心地安撫她,可她鬧的次數(shù)多了,他也就煩了,不再那么用心地安慰,她也就越發(fā)地多疑起來。
就在這時,小雪聽說了槐樹仙的傳言,硬拉著阿松來到羅家山山頂,找到了那棵槐樹,兩人跪在槐樹底下許下長相廝守的愿望。
小雪以為,他們真的會如傳言的那般白頭到老,卻不料,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自從許完愿之后,小雪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她說他們踐踏了愛情,她要讓他們死。小雪剛開始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第四天晚上,她在醒著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女人滿臉鮮血地趴在她們宿舍的窗戶玻璃上,惡狠狠地盯著她。
小雪這才知道那個女人是鬼,快嚇瘋了,她去找阿松哭訴,沒想到阿松憤怒地扇了她一巴掌,責(zé)怪她多事,說要不是她硬要許什么愿,他們也不會被鬼給纏上,原來,他也看到那個紅衣女人了。
故事發(fā)展到這里,戛然而止。
作者沒有再繼續(xù)寫下去。
我皺了皺眉,問趙小可,“你能查到這個IP地址的具體位置嗎?”
“如果她是在宿舍用電腦發(fā)的這篇帖子,我就能查出來,因為咱們學(xué)校給每個宿舍分配的IP地址都公布在校園網(wǎng)上,只要對比一下就可以了。”他修長的十指在電腦鍵盤上噼里啪啦敲擊,過了一會兒,說道,“已經(jīng)找出來了,她住在女生宿舍四棟502。”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經(jīng)兩點了,再過半個小時,下午的課就要開始了,不知道4棟502的女生還在宿舍沒有。我和趙小可下午四點多才有課,決定先去502碰碰運氣。
趙小可進女生宿舍不方便,便在樓下等我,我急匆匆爬上樓,找到502,剛好跟兩個準(zhǔn)備去上課的女生撞見,我趕緊說明來意,問她們宿舍里有沒有住著一個叫小雪的女生。
那兩個女生互相看了一眼,神色有點古怪,其中高個子的那個女孩回答說,“你說的是李小雪吧,她幾個月前就休學(xué)了。”
“你知道她為什么會休學(xué)嗎?”
“她精神失常了,總說自己能看見鬼,她的家人就幫她申請休學(xué)了,帶她回家療養(yǎng)。對了,你是誰啊,為什么對她的事情這么感興趣?”
我撒謊說我是她朋友,專門從外校過來找她玩的,我說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沒有跟阿松談戀愛呢。
那兩個女孩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都露出害怕的表情,高給子女孩說道,“你也認識陳健松?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
“他死了?怎么死的?”
“車禍,聽說他自己闖到了馬路中間,被汽車碾得面目全非,誰知道他會突然想不開自殺呢……哎呀,糟了,只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我們先走了,拜拜。”
到樓下,我把自己調(diào)查來的信息告訴給趙小可,趙小可點了點頭,說道,“我剛才也跟人打聽了一下,502住的都是管理學(xué)院大二的學(xué)生,我估計陳健松也是管院的。他們兩人,是向羅家山的槐樹許愿之后才被葉莎纏上的,你說,葉莎的尸體是不是被埋在那顆槐樹底下?”
“可我沒有向槐樹許過愿啊,葉莎還不是纏上了我?”
“你沒有許過,不代表劉浩和胡麗麗沒有許過?,F(xiàn)在你就打電話給他們,問問他們到底有沒有向槐樹仙許過愿,也好證實一下我的猜測。”
話音剛落,趙小可的手機響了,是趙叔叔打給他的,說趙爺爺在外面遛彎的時候不小心被電動車撞了,讓他得空就回去一趟。
我擔(dān)心趙爺爺?shù)膫麆?,想跟趙小可一起去看望他,趙小可攔住我說,“爺爺傷得不重,就是崴了腳,擦破點皮,你就別瞎擔(dān)心,最要緊的是找到葉莎的埋骨地,不然你跟劉浩他們都有生命危險。”
他說得很有道理,我決定留下來,他又叮囑我要注意安全,不要擅自行動,有什么事找他商量。
我給胡麗麗打電話,她的手機關(guān)機了,沒辦法,只能給劉浩打,撥了他的電話,等了好半天都沒有人接聽,我不死心,又撥了兩次,這回終于有人接聽了,我沒好氣地說道,“你放心,我打電話給你,不是想為難你,就想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了。”
電話里傳來低沉的聲音,“我不是劉浩,劉浩他死了!”
我登時怒了,“劉浩那個孬種,不敢接我電話是吧?還編出這么蹩腳的理由!”
“真的,就在幾分鐘前,劉浩突然打開窗戶跳下去了,咱們這里是六樓啊,跳下去腦袋著地還有命嗎?你聽,樓下好多人圍在他的身邊呢。”
接著,我聽到手機里傳來噪雜的人聲,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快報警啊”,我大腦一片空白,電話那邊的人突然輕輕笑了起來,“怎么樣,相信了吧,你不過來看看他嗎?”
他的笑聲詭異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我瘋了一般往劉浩住的宿舍樓跑,老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樓下,我推開擋在面前的人,擠到了最前面,看到劉浩并沒有死,他光著雙腳,面無表情地坐在窗臺上,半個身子都吊在空中,微風(fēng)吹來,就好像要將他吹跑一般。
我看得心驚膽戰(zhàn),盡量用溫柔的語氣喊他,“劉浩,我有事要跟你談,你快點下來。”
他仿佛聽到了我的聲音,腦袋機械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望向我,我趕緊沖他招了招手,溫柔地說,“劉浩,聽話,快點下來。”
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然后,嘴巴微微張了張,好像有話想對我說,就在這時,我看到他背后突然多出一條人影,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就像皮球一樣,從窗臺上滾了下來。
“啊——”
伴隨著周圍人驚恐的尖叫,劉浩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面上,骨頭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他的腦袋磕破了,腦漿都流了出來,鮮血瞬間從他的身上涌了出來,將我給他買的那件白襯衣染得猩紅。
“劉浩……”
我雙眼緊盯著他的尸體,艱難地挪動雙腳朝他走去,我多希望這是老天在跟我開玩笑,等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會從地上蹦起來笑著說“Surprise”。
“別過去,他已經(jīng)死了。”顧祁寒不知什么時候冒了出來,緊緊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