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將手中竊聽器扔進嘴巴,壓在舌頭下面含著。
裴放走過來,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還攥著紙條和密封袋的手,問道:“你沒事吧。”
嘴里含著竊聽器,我搖搖頭,不敢說話。
裴放沒再多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一輛破敗的面包車駛來。
打開車門,一身性感穿著的葛青走下來,沖我就伸出了手,笑嘻嘻道:“小蘇先生,你來了。”
我遞出左手,和葛青握了個手,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葛青看著我的右手,歪著頭,很是天真的模樣,問道:“小蘇先生,你的右手怎么了?”
我連忙搖頭:“沒,沒什么。”
葛青呵呵笑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或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跟著葛青上了面包車,一路向著偏遠的郊外行駛。
我透過窗戶想要看外面的環(huán)境,試著要將路程給記下來。
可是我卻失望了,他們的面包車,不知道什么原因,根本就看不到外面。
我想起了一種鏡子,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可以看到外面,沒曾想,他們竟然將鏡子反裝,呵呵,還真是小心。
車子行駛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個荒廢的工廠前。
裴放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
葛青扭頭沖我一笑,甜甜道:“小蘇先生,下車吧。”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嘴巴里含著的那個竊聽器不知道被我的口水泡壞沒有。
下了車,司機將面包車開走。
裴放走到工廠大門前,用力的拍打著大門。
我抬頭打量著這個工廠。
荒草叢生,幾乎將工廠給掩蓋住。
工廠的大門更是銹跡斑斑,遠處,聳立著一個信號塔,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不一會兒,工廠大門打開。
走出來幾個骨瘦如柴的青年。
他們一個個黑著眼圈,看到裴放和葛青,忙打招呼道:“大哥大嫂回來了。”
見到我,幾個青年又都有些詫異,試探的問道:“這位是?”
裴放將我拽過去,拍著我的肩膀,將我介紹道:“這位就是蘇天亞先生的侄子了,這次來,是要參觀參觀的。”
我抬頭瞄了裴放一眼,有些埋怨他差點將我口中的竊聽器拍出來。
不然的話,我很可能橫尸當場。
幾個青年也知道我這次和裴放做生意的事情,歡天喜地的將我迎進去,看那架勢,將我當成了財神爺一般。
我拗不過幾個成年人的力氣,推推拖拖的進了工廠。
工廠里比外面更加的荒蕪,在工廠東邊,是一排低矮的平樓,想來那里就是這些人的宿舍了吧。
與工廠大門遙遙對應的,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倉庫頂上鋪著一片片的石棉瓦,我看的仔細,倉庫頂上,不少石棉瓦的縫隙之間,都長滿了枯草。
見狀我不由得搖頭苦笑,好家伙,這群人是怎么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
正當我看的入神的時候,一陣巨大的咆哮聲將我嚇了一跳。
四五只巨大的猛犬沖我嗷嗷直叫喚。
我被嚇的一個激靈,手中的紙條差點掉下來。
那幾個瘦弱的馬仔過去喊住了猛犬。
我深吸了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看著那些馬仔抱著猛犬的脖頸,頓時覺得好笑。
可憐那幾個馬仔,竟然還沒有幾條狗看起來威猛,想來,葛青和裴放兩口子對于手下人不怎么好啊。
這樣想著,葛青走過來,沖我微微一笑,道:“小蘇先生,請吧。”
說著,葛青沖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點點頭,向倉庫走去。
進了倉庫,里面擺放著許多生銹的機器,看樣子,這間工廠,以前是個生產(chǎn)機器的用處。
我一邊打量,一邊心中暗暗盤算。
裴放手下馬仔搬來了一張圓桌子與幾條凳子,沖著裴放道:“大哥,好了。”
裴放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馬仔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將我?guī)У阶雷忧埃岱沤o我讓了上座,道:“小蘇先生遠來辛苦,我這做大哥有些招待不周,還請小蘇先生別見外。”
我連忙擺手,口中道:“哪里哪里。”
葛青拍了拍手,過一會兒,一群馬仔端著早已經(jīng)燒好的酒菜過來。
三個人坐在已經(jīng)擺滿了酒菜的桌子上,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我抬頭去看,倉庫外面蹲著幾條吞咽口水的大狗,以及大狗旁邊眼巴巴看著酒席的馬仔。
我笑了笑,扭頭對著葛青道:“大嫂,讓兄弟們也過來吃吧。”
葛青搖頭微笑:“那不行,尊卑還是要注意的。”
我笑道:“但是也不能虧待了兄弟們啊,看他們一個個的,餓的瘦的,這一點,可是大嫂你的不是。”
葛青咯咯直笑,捂著嘴巴,沖我甩了一個媚眼,意味深長道:“他們可不是餓瘦的,不過小蘇先生既然這樣說了,那就讓他們?nèi)胂伞?rdquo;
聽了葛青的話,站在門口的馬仔們忙不迭的進來。
葛青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嫵媚至極:“哎哎哎,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感謝小蘇先生是不是。”
不得不說,葛青天生媚骨,哪怕她沖著你瞪眼睛呵斥你的時候,你都會覺得她是在沖你拋媚眼。
聽了葛青的話,一群馬仔連忙打了個哈哈道:“大嫂說的是,大嫂說的是,小的們注意,注意。”
馬仔們雖然這么說,但是一個個,卻沒有向我感謝的意思,我知道他們的心性,也不在意,反倒是覺得,他們在和葛青說話的時候,不像是那么的尊重,相反的,還隱隱的帶著一絲絲的調(diào)戲玩味的味道。
我看了看裴放和葛青,兩個人大概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這讓我不由得一陣好奇,怎么回事,他們不在意么?
馬仔們坐下,圍著桌子吃起了飯。
因為我右手攥著紙條,吃飯有些不方便,裴放已經(jīng)看了我好幾眼了。
我想了想,將筷子伸出來,夾起一塊肉來,故意落在地上,而后哎呀一聲叫,從凳子上下來,趁機將手中紙條塞進骨頭里,站起來一臉可惜的樣子。
裴放笑了,道:“小蘇先生,一塊肉而已,用不著這么惋惜吧。”
我笑了笑,將肉塊拋向一群蹲在門口的大狗。
狗群發(fā)起了一陣汪汪的大叫,撕扯起來。
我哈哈大笑。
這一笑,卻差點將口中竊聽器吐出來。
我瞬間出了一頭冷汗。
裴放見了,還以為我熱,的確,這三伏天氣,真是老天爺發(fā)威的時候。
裴放指著一個馬仔,道:“你,去把電風扇拿來,看看給咱們小蘇先生熱的。”
那馬仔答應一聲去了。
我尷尬的沖裴放笑了笑,同時喝了一口熱湯,裝作被燙著的樣子,趁機將竊聽器混合著熱湯吐到了手中。
裴放哈哈大笑,道:“小蘇先生,喝湯,不能這么急,要一口一口的喝。”
我笑著點頭,同時說指教的是,心中卻在暗罵裴放,小爺不知道怎么喝湯,非要你來教我?
用紙擦了擦手,將竊聽器偷偷的塞進兜里面,我又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馬仔拿來了電風扇,也不知道破舊了多長時間,一打開,吱呀吱呀的叫。
和一群亡命徒吃過飯,告辭了裴放與葛青,我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他們給我準備的房間,實在是不想和他們再多呆一分鐘。
此時天已經(jīng)微微昏暗下來,我索性就躺在床上睡覺。
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被一陣呻吟聲吵醒。
我抬起頭,拍了拍腦袋,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葛青的聲音。
聲音還在持續(xù),一波高過一波,聽起來,極其痛苦,但是痛苦中又夾雜著興奮。
一時間,我明白過來,那聲音所包含的意思,瞬間,我臉紅如血。
叫聲持續(xù)了一夜,我也一夜都沒睡著,第二天,我紅著眼眶走出屋子,正好趕上旁邊屋子里打開門走出來葛青。
葛青打了個哈欠,雙頰紅潤,臉上還留有著昨夜風云散盡的痕跡。
見我看她,葛青沖我嫵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