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七剛剛跪下,門外又傳來了聲音,又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男子吊著胳膊,面色痛苦,到了阮玲玉面前,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請玉姐責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阮玲玉著實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想通了。
阮玲玉心里只是稍微驚駭一陣,隨即釋然,站了起來,彎腰要扶起這兩位年過半百的長輩,“五叔,七叔,你們起來吧。”
阮玲玉這樣,仇五和鷹七反而更加心驚膽戰(zhàn),不知道阮玲玉是不是在做戲,那去“請”自己的人身手實在讓人驚駭。
混跡地下社會,除了過人的膽識和謀略,更重要的是絕對的武力。
在絕對強大的武力面前,沒人敢說不字。這就是地下世界,以武為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主宰者。
二人渾身哆嗦,戰(zhàn)戰(zhàn)赫赫道,“玉姐,請使用家規(guī),我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您原諒。”
“五叔,七叔嚴重了。”阮玲玉停住,站了起來,回到座位上,表情嚴肅,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至強的王者氣息。
她雖然只是一介女流,可是現(xiàn)在,她渾身上下流露出的氣質,完全與她柔弱上身軀不相符。
“長風會剛從噩夢中蘇醒,玉兒自知資歷尚淺,有很多地方不太懂,需要二位叔叔扶持,幫助,二位叔叔如果真的覺得有愧,就為玉兒分去一些負擔,助玉兒重振長風會。”
阮玲玉淡淡的說道,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鷹七,仇五二人汗如雨下,如獲大赦,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本該屬于自己,的位置的地方。
阮玲玉掃了一眼還缺著的兩個位置,冰冷的說道,“楊叔,派人前往風華庭,水月宮請九叔還有花姨。”
阮玲玉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響起。
“不用請,我們已經(jīng)來了。”
門外走進來三個人,正是老九跟塞上花,可是這第三個人,卻沒人認識,這個是白白凈凈的年輕人,一身白衣,手中還拿著把鐵扇。
阮玲玉以前雖然不在長風會,可是作為阮再杰的女兒,對會中重要的人知道一二,對于眼前的人,有些疑惑。
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沒什么,估計就是塞上花等人帶來的隨從,可轉念一想,這是堂主級人物的會議,一般人是不能參加的。而且這人竟然走在塞上花等人前面,了解塞上花的人,都知道,她不會允許比自己弱的人走在前面,即便是仇五和鷹七也不例外。
“喲,老五,這是又去哪偷食,被打成這樣?早說了讓你不去偷,你不聽,呵呵,這下知道錯了吧。”塞上花蘭花指一翹,指點仇五。
仇五嘴角一陣抽蓄,想反駁,可是最后卻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行了,今天來這里不是聽你學鳥叫的。”白衣人出口呵斥塞上花。
老九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塞上花,而后移開目光。
白衣人開口,塞上花果然老實了,不再說廢話。
紅英眉頭皺了皺,這人是什么人?竟然直接敢這樣呵斥塞上花,青鄴又有幾個人敢如此對塞上花的。
鷹七等人一個個眉頭緊鎖,看著這架勢,來者不善啊。
果然,塞上花開口,“大小姐,會長這個位置,是老會長親自下達命令讓你坐的嗎?”
塞上花這么直截了當?shù)膯?,目的已?jīng)很明顯,他們此來居然是想爭奪會長之位。
“混賬東西,這是你該問的嗎?大小姐是老會長的女兒,理所當然應該由大小姐繼承會長之位。”紅英知道對方白衣人不簡單,但是她的個性向來如,心直口快。
當他們在為老會長報仇雪恨的時候,跟林宥嘉血戰(zhàn),這些人坐山觀虎斗,現(xiàn)在收拾了林宥嘉,卻想來魚人得利,紅英自然氣憤。
“笑話,為什么我不能問,別忘記了我可是長風會開創(chuàng)者之一,阮玲玉資質尚淺,又不會武功,怎么可以坐這會長之位。”
塞上花是話語很明顯,赤果果的說誰實力強誰就能坐這位子。
“無恥,給老會長報仇的時候,你們一個個消失了,無影無蹤,現(xiàn)在知道出來爭位了。”紅英氣得直跺腳,恨不能一巴掌將塞上花扇去十萬八千里。
“哼,誰知道老會長是不是林宥嘉害死的,也許是你們?yōu)榱酥\奪會長之位而制造的假象呢?”塞上花嘴角一揚,露出詭異的笑容道。
“你,大小姐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父親,說話也不怕電打五雷轟嗎?”紅英憤憤不平道。
“嘿嘿,難道給我說中了嗎?”塞上花得意的笑道。
“夠了。”阮玲玉開口,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可卻有一種天生的威懾力。
即便是塞上花,也不禁打了個冷禁。
白衣人手中扇子輕輕搖晃,看著淡淡道,“即使給你真正的坐上會長之位,你守不住這偌大的家業(yè),又有何用。”
“既然如此,干嘛不讓真正有能力的人去坐這個位子呢!”白衣人坐在了本該屬于老九的位子上,向老九問道,“你說對嗎?”
老九微微一笑,“對,在我看來,這個位子要一個武功極高,而且又得有背景的人才能坐,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讓長風會主發(fā)展下去,才能擴張,才能完成老會長的生前的意愿,一統(tǒng)青鄴。”
老九態(tài)度誠懇,說的就像是真心話一般。還好這里所有人都知道老九等人司馬昭之心,否則還真被他們蠱惑了。
“呵,你說的就是這小白臉吧!”紅英指著白衣人說道。
“不知所謂,你知道你指的是誰嗎?”塞上花一聲冷笑說道。
“管她阿貓阿狗,老娘沒興趣知道。兄弟們,給我聽好了,長風會只信阮,別人若想橫插一腳,就先從我們的尸體上踏過去。”紅英性格向來雷厲風行,直接了當?shù)恼f道。
“哼,井底之蛙而已,你還不配知道我。”白衣人顯然有些怒了,只是他在盡力壓制,不想鬧到不好的局面。
“滾你大爺?shù)?,你算什么東西。”紅英直接破口大罵。
鎮(zhèn)定如白衣人也忍不住嘴角一陣抽蓄,臉色鐵青。
其他人更是一陣愕然,愣愣的看著紅英。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分鐘之內,交出長風會鐵指環(huán),否則在場所有的人都是陪葬品。”白衣人一掌擊在會議桌上。
上等木材的會議桌一瞬間被拍得四分五裂,散碎在地上。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阮玲玉眉頭緊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只是以為塞上花等人不過是有些不服氣自己,可是卻變成了如今的奪位。
同時,阮玲玉隱約間覺得事情不是表面這么簡單,感覺有一個巨大的陰謀網(wǎng)在向長風會籠罩,父兄之死,總感覺這是早有預謀的。
可是阮玲玉想不通,一個小小的長風會,能有什么值得這些勢力出手。
“李少,何不直接滅了他們,還要這么麻煩干嘛?”塞上花有些不解,明明很簡單的事情,這位李少卻要轉著彎來做。
李純風搖晃著扇子,瞪了一眼塞上花,“我做事還要你來交嗎?”
“不敢,我嘴賤。”說著,塞上花竟然狠狠的抽起了自己嘴巴。
李純風閉著眼,靜靜的等待著時間慢慢過去。
自己這次前往青鄴,為族中那位辦妥交代的事情,就讓自己這一族成為主事族中的一員,可以說,成為主事族,意味著平步青云。
美女,金錢,權利,統(tǒng)統(tǒng)手到擒來。
……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場的人一個個靜靜的坐著,場中,只有眾人的呼吸聲。
李純風慢慢睜開眼,看著阮玲玉,“交出來吧。”
“呵呵,為什么你們都喜歡這鐵指環(huán),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不知何時,兩個男子到了門外,其中一個面色冰冷,刀削臉上閃著剛毅。
這人便是廖明,同時,鷹七看到廖明,猶如活見鬼一般,冷汗直冒。
相比鷹七,仇五看到臉上帶著壞笑的陳昊,鎮(zhèn)定許多,他知道,這兩人一出現(xiàn),他就知道,阮玲玉將在未來二十年內獨霸青鄴無敵手。
陳昊慢慢走了進來,李純風看著緩緩而來的陳昊,臉上的神情由意外變到沉重,這人身上有一股氣勢,這種氣勢有點舍我其誰的味道。
陳昊穿過人群,站在了阮玲玉旁邊,看著那堆四分五裂的木材,皺著眉頭問仇五,“你干的?”
仇五當時就懵了,什么情況?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這個膽量,就是有,自己掌握胳膊還吊著呢!怎么弄!
陳昊見仇五不說話,又去問鷹七,鷹七同樣一臉懵逼樣,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昊。
陳昊一個個詢問,接二連三,最后終于到了李純風身邊,陳昊突然怪叫一聲。
這里本來就充滿著肅殺之氣,每個人都是提著嗓子眼的。
陳昊沒由來的一聲怪叫,著實經(jīng)理不少人。
終于,陳昊看著李純風,賤賤的笑道,“咦,這不是最近那個網(wǎng)絡上流行的一部撿肥皂男一號演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