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聽小叔說過一次活人墓,只是他當(dāng)時沒跟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聽了林宇軒的話才有了個大概的認(rèn)知。
最開始的時候聽說合家葬是要害死村里所有人,我雖然急,但也不是特別擔(dān)心。
因?yàn)槲蚁胫嬲搅俗钗kU的時候,如果實(shí)在沒辦法解決,村里人完全可以從這個地方搬走。
現(xiàn)在連逃跑的機(jī)會都沒有了,我才意識到情況有多嚴(yán)重。
我走到林宇軒跟前,急切的問道:“表哥,這件事兒真的沒辦法解決嗎?”
林宇軒搖頭嘆道:“這個活人墓很罕見,而且極為陰毒,我也只是偶爾聽過一次,并不知道怎么破啊……我這真是倒了大霉了,原本以為你的問題應(yīng)該很好解決,沒想到把自己也搭進(jìn)去了。”
我感覺到有些愧疚,林宇軒只是想來幫我,結(jié)果也被困在這里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
但是,聽了他的話,我又想起了小叔。
我記得小叔上次跟我說過,合家葬最后會變成活人墓,說明他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情況,那他為什么沒有出來制止這件事兒?
難道他的目的也是要讓全村的人都死掉?
或者說,他只是聽說過有活人墓這回事兒,并不知道具體會有什么后果?
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后者,因?yàn)楝F(xiàn)在小叔自己也被困在村里了,他不可能明明知道自己會陷入絕境而什么都不做。
林宇軒見我不說話,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寬慰道:“金伢仔,你也別內(nèi)疚,表哥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就算這個活人墓再陰毒罕見,我也要想辦法給它破了!”
雖然他說的信心滿滿,但我還是憂心忡忡。
因?yàn)槲抑皇O挛逄烀?,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林宇軒破了這個活人墓。
“金伢仔,別擔(dān)心了,就算我不行,到時候就把咱師傅叫過來,他肯定能想到辦法。”林宇軒摸了摸我的頭發(fā),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笑容。
我心里對我那個還沒謀面的師傅是有些期待的,但是我們這個地方?jīng)]有手機(jī)信號,也沒有電話,現(xiàn)在都不能出去,根本沒法跟外界聯(lián)系。
我問林宇軒怎么聯(lián)系他師傅,他神秘的笑了笑,說他有他的辦法。
接著,林宇軒又躺回到了炕上,看樣子是打算什么都不做。
我心里有些急,就問他怎么還睡覺。
他說真正的幕后者肯定就在我們村里,他白天不適合行動,還不如在這里守著靈堂的幾具尸體,不要被人動了手腳。
他這種泰山崩于前而不亂的樣子真讓我有點(diǎn)無語,不知道是他心寬還是真的有恃無恐。
我讓他教我一點(diǎn)陰陽家的本事兒,他也沒拒絕,讓我坐到炕上,教我怎么打坐,腳心,手心和頭頂心,五心朝天。
我按照他的做了,沒一會兒就感覺到難受,問他打坐有什么用,他說讓我摒除雜念,靜下心來,先修身養(yǎng)性,再教我其他的。
這時,我聽到外面有吵架的聲音,是從我們家門口傳過來的。
我馬上從炕上爬起來,和林宇軒一起跑到家門口,看到好多村民把我家給圍住了。
原來他們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出不去了,恐慌的要命,把所有的責(zé)任都?xì)w咎到我家,要過來把我家的房子和后面的老宅子全拆了泄憤。
奶奶一臉兇狠的拿著一把菜刀守在門口,說誰要敢拆我們家的房子就砍死誰,小叔也拿著掃把,一聲不吭的守在那里。
雖然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但是村民太多了,根本沒辦法攔。
我擔(dān)心奶奶和小叔會出事兒,就上去拉奶奶,跟她說拆了就拆了,只要人沒事兒就行了,房子沒了可以再建。
奶奶根本不聽我的,氣急敗壞的說,祖上說不能拆的東西就是不能拆,要不然她死了之后沒辦法給杜家的祖宗交差。
村民一窩蜂的涌了進(jìn)來,小叔和奶奶根本就攔不住,在不停的往后退。
眼看著村民就要動手砸房子了,我心里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那幾個舅舅都被安排住在我們家和老宅子,他們現(xiàn)在也在旁邊看著。
我本來想叫他們幫忙,最終還是沒叫,村民太多,他們幫忙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住手!”林宇軒突然大喝一聲,聲音大的跟廟里的和尚撞鐘一樣,震的人耳膜作疼,一下就把所有的村民都震懾住了。
林宇軒這才走出去跟那些村民說,這件事兒我們家也是受害者,讓村民別這么沖動,他一定會先辦法解決這件事。
但是村民根本就不聽他的,說他要是能解決的話,早就解決了,根本不會等到現(xiàn)在。
還有人說林宇軒是我們家親戚,肯定會幫我們家說話,讓其他人別聽他的。
林宇軒見村民又要動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身體一躍,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院子中間,有一種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我心里正納悶他想干什么的時候,只見他的衣服無風(fēng)自起,好像他的身體能吹氣似的,還把他周圍的那些紅霧都給吹散了。
眨眼間,整個院子里的紅霧全部被吹散了,恢復(fù)到了正常時候的樣子。
不僅是我,所有的村民都看呆了,林宇軒現(xiàn)在像極了電視里演的那種武林高手。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只要給我一點(diǎn)時間,一定可以想辦法這村里的怨氣都驅(qū)散掉的。”
林宇軒那宏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在村子里不停的回蕩。
我知道他是忽悠人的,但是村民可能從他剛剛露的一手上看到了希望,猶豫了一下之后慢慢散了。
我走過去問林宇軒剛剛他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他有些得意的說這是氣,我要達(dá)到這一步還早著,讓我不要好高騖遠(yuǎn),先把基礎(chǔ)打好。
之后他回老宅子去了,我本來想找小叔打聽一點(diǎn)活人墓的事兒,突然看到劉二爺在院子外面朝著我招手。
我走過去之后,我把他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里,說剛剛那些村民來拆我們家的房子,是被張大爺叫人慫恿的。
我剛剛太著急了,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現(xiàn)在想想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村民這個時候應(yīng)該想著怎么活命才對,不太可能會想到來拆我們家的房子,原來是被人慫恿的。
我問劉二爺是怎么知道這個事兒的,他說他最近一直住在一個村民家里,是那個村民告訴他的。
要說我心里不氣是假的,但我還是有些想不通。
這都什么時候了,別人都想著怎么活命,何道姑和張大爺居然還對我們家的老宅子念念不忘,難道還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
我問劉二爺為什么特意來告訴我這個,他干笑了幾聲,說他剛剛見識到林宇軒的手段了,如果真到的危險的時候,要我勸林宇軒幫著他點(diǎn)。
他的樣子不像說謊,但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xì)一想,劉二爺最近幾次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時候都是跟何道姑有關(guān)。
第一次是帶我發(fā)現(xiàn)何道姑和張大爺,還有我大爺爺勾結(jié)在一起,第二次是差點(diǎn)讓我懷疑何道姑勾結(jié)別人凌辱了我娘的尸體。
第三次就是這次,他來告訴我何道姑慫恿別人來拆我們家的房子。
三次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肯定不是偶然,我肯定劉二爺一直在跟蹤何道姑,而且是刻意針對何道姑。
事情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也不打算跟劉二爺廢話了,直接就問他:“你為什么一直針對何道姑?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劉二爺被我問的愣了一下,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說:“既然你都猜到了,我就告訴你吧,何道姑和張大爺?shù)纳矸葸h(yuǎn)遠(yuǎn)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