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打開,李雪睡眼惺忪的看著我,迷迷糊糊道:“你咋來的?”
我沒有說話。
我已經(jīng)被李雪完全吸引了。
小妮子穿著一身天藍(lán)色睡衣,胸前兩點明目張膽的聳立著,睡眼朦朧之下,別有一番風(fēng)味,看得我兩眼發(fā)直。
我已經(jīng)多久沒有見到她了?算起來接近一個月!
都說久別勝新婚,如今我深有體會。
于是乎,我毫不猶豫,攔腰抱起她來踢上房門就往臥室里鉆。
剛進(jìn)客廳,赫然發(fā)現(xiàn)李雪的父親眼巴巴瞅著我們,手里端著一碗面條,表情說不出來的古怪。
老子大囧,厚著臉皮解釋道:“好久沒見到雪兒了,我稱一稱她重了沒。咳咳。”
李雪還沒睡醒呢,根本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xiàn),更沒想到我色瞇瞇的抱著她往臥室里跑,想要提醒的時候,哪里還來得及?
現(xiàn)如今,被她父親捉了正著,小丫頭羞愧的快要暈過去。
等我說出那句扯淡之極的“稱一稱她重了沒”,李雪再也忍耐不住,羞紅了臉低聲罵道:“有你這么稱體重的么,手都伸進(jìn)我睡衣了!”
咳咳,這事兒鬧得。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
還好李雪的父親宅心仁厚,對我們小輩兒比較包容,要不然絕難收場。
來到李雪家里的時候差不多下午4點,說實話,我餓壞了。
李雪的父親李明光看穿了我的饑餓,直接把手里的面條遞給我,口中說:“我再去煮上一碗。”
李雪暈暈乎乎道:“我再去睡個回籠覺。”
當(dāng)時我嘴里吃著面條,顧不上和她說話,任憑她去了。
面條吃完,我打著飽嗝跟李明光說:“趕了一天的路,著實累壞了,容我在客廳沙發(fā)上小憩一會。”
我沒敢奢望跑到臥室里跟李雪睡,生怕李明光氣急了揍我。
提前睡了人家姑娘是一回事,明目張膽的同居一床是另外一回事,畢竟還沒結(jié)婚。
李明光出乎意料的給出一個十分“開朗”的答案,笑道:“屋里睡去吧。”
我樂壞了,屁顛顛的往李雪臥室里跑。
李明光恨不得把手里的面條扔過來砸死我,罵道:“滾到我屋里去!”
當(dāng)時把我給臊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墻上。
剛才一路的飛奔,消耗太大,身體剛剛沾到床邊兒,立刻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下午六點。
睡醒以后,我并沒有立刻走出去,專心致志的修煉了2個小時。
睡覺可以補(bǔ)充體力和精神力,唯獨(dú)補(bǔ)充不了妖力。這玩意兒一旦耗盡,只能通過修煉回補(bǔ)。
補(bǔ)完妖力以后,我精神奕奕的走出臥室。
李雪早就做好了晚飯。相當(dāng)豐盛的炒海鮮,別說吃了,看一眼都口水直流。
吃飯的時候,李雪托著下巴看我,略帶愁容道:“臉盆,水產(chǎn)市場里是不是真的鬧鬼了?”
我回來的太急,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心存焦慮,李雪當(dāng)然也不例外。
偏偏,類似于鬧鬼這種事情說是說不明白的,去過現(xiàn)場才能得出結(jié)論,所以我故作輕松道:“民間之事多古怪,未必全是鬼怪作祟,到時候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的左眼能見鬼,的的確確看一眼就能搞明白真相。
唯一的缺點在于,狗日的左眼時靈時不靈,我得祈求萬分好運(yùn)才行。
李明光聽說過當(dāng)日鯽魚附體的事情,知道我懂一點兒粗淺法術(shù),可是他不相信我能捉鬼,忐忑不安道:“萬一真的有鬼咋辦?萬一你被鬼纏上了咋辦?”
我學(xué)的是妖法,實在不擅長對付鬼怪,心里頭十分沒底??墒俏胰耘f安慰他說:“沒事兒,絕對搞的定。”
頗為搞笑的是,聽說過鯽魚附體的李明光堅信我懂得法術(shù),親眼見證過鯽魚附體的李雪死活不信我手段通天。
在她眼里,我?guī)缀鹾痛蠛鲇撇畈欢嗔?,除了稍微懂一點兒民間歪道兒以外,屁都不會一點兒。
為了讓我盡快走回正道,李雪經(jīng)常跟我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要努力學(xué)習(xí),好好提高啊。
對此,我無話可說。
我學(xué)的是妖法,走的是旁門,再也回不到正行里去。除了拼命賺錢以外,找不到其它證明自己的機(jī)會。
偏偏賺錢這種事兒急不來的,恰如我和季無塵的蓬萊之行。眼瞅著我們就要發(fā)大財,啪嗒掉下個姬元宗來,一下子就吃空了我們。
這事兒鬧得,有苦難言。
誰讓我們看中了姬元宗的能耐呢,只能硬著頭皮籠絡(luò)他。權(quán)當(dāng)是前期投資好了。
得虧李雪很有耐心,對我非常的包容,并沒有吵鬧著買這買那,如若不然,我可交不了差。
晚飯過后,我問李雪:“鬧鬼的地方在哪里?”
李雪說:“以前的放魚池,現(xiàn)在的建筑工地。市場管理部門想要把放魚池改造成三層小樓,進(jìn)一步擴(kuò)大經(jīng)營面積。誰知道剛一動工,怪事接二連三,到現(xiàn)在只能停工了。”
我聽到放魚池三個字,心里砰砰亂跳,立刻想到了劉剛等人。
當(dāng)初,他們被我用剪草殺人術(shù)弄死在放魚池里,死的不明不白。難不成這伙人怨念未散,化作了厲鬼?
這事兒很好驗證。
當(dāng)初,我施展剪草殺人術(shù)的時候動用了怨念為媒。只要我憑借怨念施法,他們就會主動找上我。
不管怎么說,我才是真正的宿主,那些厲鬼們一旦形成,絕對沒有放過我的道理。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連累了李雪和李明光?
不行,我不能在李雪家里施法,我得回到暫住地去。
在那里,咱們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想通以后,我跟李雪說:“今天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
李雪頗為擔(dān)憂道:“萬一鬼物闖到我家里來咋辦?”
我一想也是,轉(zhuǎn)變主意道:“那我去建筑工地上掃一眼,排除了鬼物以后再來找你。”
李雪對我很不放心,想要跟著去。
我堅決的阻止她,李明光也跟著勸,這才把她勸住。
離開李家以后,我蹲在小區(qū)外面想了很久。
如果那些厲鬼真是劉剛等人化成的,我該怎么辦呢?
以我目前的能耐來看,根本對付不了厲鬼。除非姬元宗在我身邊,他的大花蛇可以把鬼物直接吃掉。
可是如此一來,姬元宗很有可能獲悉了剪草殺人的秘密。
那條大花蛇太詭異,總能察覺到某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信息。
思前想后,我決定自己動手,無非是怨念反噬罷了,還能把我搞死不成?好歹我也是有龍魂的人,怎能讓幾個小鬼嚇倒?
我把施法物品提前準(zhǔn)備好,然后深吸一口氣,直奔著建筑工地走去。
走到半路上,碰到一個熟人——劉光美。
我賊了,這廝怎么來了?
難道市場管理部門請來的高人恰恰是他?
真是倒霉透頂。
以前在侯家莊的時候,我曾經(jīng)的罪過劉光美,這廝對我怨念頗深。聽季無塵說,劉光美本想著在佛道交流會上收拾我一頓,結(jié)果我陷入了昏迷,始終沒有出現(xiàn),這廝抑郁而走。
現(xiàn)如今,我倆在水產(chǎn)市場上相逢,搞不好還要動手。
劉光美眼睛很賊,早就注意到我,遠(yuǎn)遠(yuǎn)說道:“哎呀,這不是孫臉盆嘛。”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站著很多小年輕,全都是水產(chǎn)市場的管理人員,一個個對他奉承有加。
這些年輕人全都認(rèn)識我。平日里,我們還曾說說笑笑??墒堑搅爽F(xiàn)在,他們眼里只有劉光美一個人,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非但如此,看那架勢,只要劉光美一聲令下,這伙人就會撲上來揍我一頓。真是一群長了勢利眼的癩皮狗!
此情此景,我不能后退一步。
如若不然,和我沾親帶故的李雪一家肯定倒霉。
他們的水產(chǎn)攤兒恰好在這伙兒年輕人的管轄之下,如果人家想要給他穿小鞋,易如反掌。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雙手插兜,兜里面裝著施法物品,只要一言不合,我便率先動手。
我的剪草殺人術(shù)別的作用沒有,殺起人來如同屠狗。真要是把我惹急眼了,老子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干掉。
劉光美仗著人多勢眾,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曬笑道:“小伙子,警惕性很足嘛,怎么滴,你敢跟我們動手不成?”
現(xiàn)場眾人里,有一個叫做葛奎的年輕人,非常想要討好劉光美,率先刁難道:“孫臉盆!劉大師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我全心全意提防著劉光美,顧不得搭理這廝。
葛奎大怒,咆哮道:“草!跟老子裝B是吧?李雪家的水產(chǎn)攤兒還在老子的管轄之內(nèi)嘞,當(dāng)心我弄死他們!”
水產(chǎn)市場里,從來都是混子的天下。誠如葛奎所言,如果他真的想弄死李家買賣,差不多像喝水那么簡單。
如果放在平時,我興許能低個頭,服個軟??墒墙裉觳恍?。當(dāng)著劉光美的面兒,我半步都不能退。
否則的話,高粱觀的招牌算是砸在我手里了。
我和葛奎之間,屬于世俗買賣之爭,關(guān)乎李雪一家。
我和劉光美之間,屬于同行義氣之爭,關(guān)于高粱觀名聲。
事到如今,我那頭都不能放下,唯有死挺、硬戰(zhàn),半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