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燒烤店老板屢屢遭受小混子們欺負,早就忍耐不得,只是苦于沒人出頭,只能悶聲受氣。此刻遇到我們,終于心情舒暢。
他問季無塵:“你倆有把握對付他們嗎?可不要陰溝里翻船啊。”
季無塵點點頭,信心十足。
燒烤店老板鬧不清楚我們的底細,當即說:“那你們等一會兒,我想方設法的聯(lián)系一下他們。”
等待期間,燒烤店老板和季無塵聊得很開,免費送給我們2杯扎啤。
燒烤店老板自我介紹說,他叫張明,本來也是混的。后來娶了媳婦,從此收山。
那個被我們算計的人叫劉剛,比他小了整整一輩,現(xiàn)在還算是未成年。他這個人啊,原本挺善良,初二那年沉迷于賭博,從此走上不歸路。
自從劉剛迷上賭博以后,性情大變,勾搭著一群同齡孩子為非作歹。先是氣死了自己的奶奶,后來砍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惡跡滔天。
可笑的是,砍死了親生父母的劉剛得益于未成年人保護法,竟然沒判死刑。僅僅判了個勞教一年半。
出獄之后,劉剛更加的囂張跋扈,率領著另外5同齡人到處作惡,半個濟南城里無人敢惹。
這番話聽的我和季無塵連連搖頭,心說,現(xiàn)在的小孩真猛。
張明感概道:“誰說不是呢,人家仗著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庇護,做事兒比成年人狠辣多了?,F(xiàn)在這個鳥社會啊,真他-媽-的世風日下!”
季無塵說:“要是放在古代,即便是未成年人犯法,照樣得挨收拾。不僅如此,家族內(nèi)長輩也得承受連坐之罪。哪里像現(xiàn)在,一個過了時的鳥法律,護住了一群烏合之眾!”
張明感概道:“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不怕老的,不怕小的,就怕半大不小的。他們這些人做起事兒來膽大包天,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一味的追求暴力,簡直良心盡喪。
前幾天,劉剛打算著賣掉他爺爺?shù)酿B(yǎng)老房,經(jīng)常來東環(huán)花園里鬧事,搞得雞飛狗跳。只是可憐了劉老頭,想要繼續(xù)住房子吧,劉剛?cè)靸深^來搗亂,想要租出去吧,沒人敢租。”
我多嘴問了一句:“他爺爺也是東環(huán)花園的住戶?”
張明回答:“是呀,他們家住在2號樓102。”
我和季無塵對視一眼,心說,要不要這么巧?
季無塵低聲說:“怪不得劉老頭把房子便宜租給我們,原來有個搗蛋鬼孫子三天兩頭添亂啊。”
我說:“正好治理一下他,省的他不知好歹。”
張明聽到了我倆的對話,詫異道:“你們認識劉老頭?”
我說:“今天剛剛租了他房子。”
張明滿臉同情的看著我們,說:“那你們慘了,劉剛肯定饒不了你們。”
季無塵笑道:“怕個屁!”
張明搖頭道:“你們終究年輕,正值血氣方剛,當心吃個大虧啊。話說,以前我也是混的,自從結(jié)婚以后心就軟了,再也拼不得命。要是擱以前,我肯定不怕他。”
正說著呢,馬路邊上汽笛轟鳴,兩臺小汽車轟然而至。車門開啟,劉剛帶著五六個小弟一搖三晃的走出來。手足處包著厚厚的白布,白布里隱約有鮮血流出,可見他們抓撓的多么狠。
張明遠遠的招呼:“剛子,來我這里。”
我問張明:“你感覺這個劉剛還有沒有拯救一下的必要?”
張明比較厚道,說:“他們還小,給個機會唄。”
季無塵笑道:“你放心,我們不會隨便殺人。”
劉剛等人走過來以后,第一時間看到了我和季無塵,七嘴八舌道:“操,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挨打沒挨夠?”
季無塵沒好氣道:“我要是你的話,恨不得當場跪下來求饒,哪里還會開罵?難道你們長麟沒長夠?”
張明跑過來打圓場,說:“今天的燒烤我請了,大家何談解決。”
他是買賣人,不愿意被混子們攪鬧了買賣。可是當?shù)厝朔浅:ε聞偟热?,呼啦啦作鳥獸散,任憑張明怎么挽留都沒用。
一時間,燒烤店周圍只剩下我、季無塵、張明和劉剛他們。就連張明的愛人都悄沒聲的逃走了。
張明感覺非常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跟他說:“你先走。”
張明毫不猶豫,立刻跑遠。
季無塵側(cè)著身子看向劉剛,嬉笑道:“手腳長麟的感覺如何?”
劉剛瞇著眼,恨聲道:“有本事弄死我。”
他是混子頭目,要的就是一張臉,輕易不肯求饒。其他小弟們非常懼怕他,有苦也不敢說。
劉剛罵咧咧道:“操-你-媽,正想找你們呢,給我打斷他們的腿,逼著他們給咱治病!”
話音落下,手下人強忍著痛癢沖過來。季無塵有些害怕,偷偷的踩了一下我的腳。
我說:“沒事,誰也動不了咱。”
開玩笑,中了我的妖神附體術,竟然還敢坐地行兇?
傳出去我要不要混了?
我把左手扣在桌面上,食指輕輕一敲,口中說:“逐浪滔天,魚過龍門。”
這是我剝鯽魚皮的時候念誦過的咒語,此時用在劉剛他們身上,效果可想而知。
咒語喊完之后,并沒有夸張水柱飛出,似乎在無聲無息間,這伙人手腳上的“魚鱗”瞬間脫落。
劇烈的癢疼感立刻傳來,折騰的他們嗷嗷大喊,一個個站都站不住了,滿地打滾。
季無塵眼瞅著局面安定,心情大好,非常裝B的站起身來,指著劉剛他們說:“服不服?”
劉剛等人再也忍耐不住,連連求饒。
季無塵冷笑道:“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們搶走我們180塊錢,而且還打了我們一頓,這筆賬怎么算?”
劉剛哀嚎道:“你說咋算就咋算。”
這伙人到底是本地長大的小孩,曾經(jīng)被張明一個個哄著長大,躲在遠處的他心中不忍,跑過來勸道:“小季啊,差不多行了。”
季無塵冷笑道:“他們不是很牛逼么,再讓他們癢幾天,直到他們改過自新為止。”
“英雄饒命啊,”劉剛他們耐不住疼癢,不停的哀求著。
劉剛連滾帶爬的沖向張明,抱著他的大腿哀嚎道:“張叔叔,您幫我求求情,我們一定悔改!”
季無塵看了我一眼,我說:“外事兒你來處理,我不過問。”
張明的心腸比較軟,再一次勸道:“他們已經(jīng)知道悔改了,差不多行了。”
此時此刻,曾經(jīng)混過江湖的張明早已經(jīng)忘記了江湖味道,心腸變得越來越軟,并沒有意識到——某個可以殺掉親生父母的人怎么有可能真心悔改呢?
至于我和季無塵,江湖經(jīng)驗更少,下意識的相信對方可以悔改,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
于是乎,一個錯誤決定誕生了。
季無塵沖著劉剛他們點了點頭,笑道:“看在你們年齡還小的份兒上,暫且繞過你們。但是你們要真心悔改,好好做人。另外呢,搶走我們的180塊錢如數(shù)拿來,外加500塊錢醫(yī)藥費。”
劉剛忙不迭的答應,當場把錢掏了。
隨后,我解除了他們的法術。
轉(zhuǎn)瞬間,流血不止的手足部位完好無損,就跟從來都沒有受傷似得。
張明和劉剛他們完全驚呆了,大呼小叫道:“哇塞,真是奇跡啊!”
我和季無塵頗為自得,云淡風輕道:“一點點小把戲而已。”
劉剛十分恭敬的跟我們說:“多謝你們的教導,我們知錯了。”
我和季無塵都很高興,自以為挽救了幾個不良少年。
張明非常開心,提議道:“不如大家喝上幾杯?”
劉剛說:“好啊,好啊,我們車上帶著好酒呢,這就拿過來一起分享。”
季無塵說:“不必了,喝點扎啤也就好了。”
劉剛一臉的誠懇道:“那怎么可以,您和您的同伴剛剛挽救了咱們,咱們必須好好感謝你。”
聽完以后,我和季無塵更加的高興,任憑他們回車取酒去了。
幾分鐘后,一聲轟鳴響徹夜空。
火光吞吐間,無數(shù)的鋼珠穿過燒烤攤。
我和季無塵措手不及,雙雙中彈,就連張明都沒有幸免。
等我們暈乎乎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我、季無塵、張明,一個個包著厚厚的紗布躺在醫(yī)院里。我和季無塵臨床,季無塵旁邊是張明,張明旁邊坐著他媳婦。
張明唉聲嘆氣道:“這些孩子啊,沒救了。”
我感覺頭暈腦脹,心里頭更是氣得慌,罵道:“操!真把老子當成白癡了,竟然敢玩我。”
季無塵見我憤怒異常,小聲道:“報仇可以,不要搞出人命來。”
恰在此時,病房門打開,李雪快步走進來,皺眉道:“怎么又挨打了?”
可以看得出來,小妮子來了很久,或許是因為連夜照顧我們的緣故,眼圈兒都是黑的。
我很奇怪,李雪怎么知道我們中彈住院了?
張明媳婦解釋說:“劉剛他們開完槍以后全都跑遠了,我家男人受傷比較輕,立刻報了警。當時你身上只有一個電話號碼,打過去以后是李雪接的,你們的住院費也是她掏的。”
我滿是感激的看著李雪,只看到一臉的憂郁,這讓我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