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第三次。”江靨詩說出了一個讓我震驚的答案。
“那場大病過后幾年,我并沒有遇到什么問題,可是在我高三那年,我再一次遇到鬼了,之后,我被檢查出一種相當(dāng)嚴(yán)重的病,當(dāng)時醫(yī)生說,如果我不動手術(shù)的話,生還的幾率是10%。如果我動手術(shù)的話,蘇醒的幾率是50%。”
“師兄,你知道嗎,這是一個很大的賭注,因為我動手術(shù),一定可以生還,但是我不一定醒來,或許我的下半輩子都要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度過。但如果我不動手術(shù)的話,幾乎沒有生還的幾率。”
我一陣沉默,50%的蘇醒幾率,看起來好像是很高的樣子,但實際上是,這幾率實在是太低了,即使是80%的幾率,或許還有許多的人會猶豫,更何況只是一半的幾率呢?
換做是我,在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我都有點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選擇。
這是一場賭博,很大的賭博。
贏了,繼續(xù)有美妙的生活。
輸了,或許以后就會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面。
可以想象,在動手術(shù)之前,江靨詩到底是經(jīng)歷了多大的掙扎,才決定進(jìn)行這次的手術(shù)。
第二次之后,可以說是差點醒不過來,這樣如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呢?
第二次很僥幸的度過了危機(jī),那么這一次,算是第三次了吧?
死神的鐮刀已經(jīng)架在了江靨詩的脖子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揮刀,讓她永遠(yuǎn)的離開這個世界?!?ldquo;這或許就是第三次了。”江靨詩輕聲說道,“我也不是沒做好準(zhǔn)備,其實醫(yī)生跟我說了,上次我很僥幸能夠蘇醒過來,但只是暫時的解決了危機(jī)而已,很有可能,我的病會再次復(fù)發(fā),等到那個時候,估計就是與這個世界說再見的時候了。”
“這只是你的感覺而已,那個鬼始終沒有出現(xiàn),所以并不代筆這是第三次對吧?”我輕聲說道,同時也在心中悄悄的做下了決定,“雖然剛剛我們遇到的事情有點詭異,但目前還是無法證明是鬼做的,或許也是有人特意而為的。”
我特意加重了“有人特意而為”這幾個字,目的就是想讓江靨詩相信,這別墅里面并沒有鬼,一切都是人為的而已。
“但之前的事情怎么解釋?”江靨詩說道,“我們?nèi)咳硕荚趧e墅里面,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名繃帶怪人將吊橋給砍斷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都說了是繃帶怪人,我們來到別墅之后,就不能有人跟在我們的背后,故意以這么一副裝扮出現(xiàn),砍斷了吊橋,給我們制造出一種恐怖的場景,甚至,還讓我們懷疑這是鬼做出來的事情。”我說道,“但之前你也不是說了嗎?鬼是害怕陽光的,他又怎么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陽光之下呢?”
“但我仍然還是感覺到有鬼在盯著我。”江靨詩說道,“或許那繃帶怪人是一個人,但也不能同時否定這別墅里面沒有鬼的事實。”
“也許是你多慮了。”
“或許是吧。”江靨詩微微搖了搖頭,顯然她并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里。
“唉。”我微微嘆了一口氣,知道短時間之內(nèi)是無法改變江靨詩的想法了。
事實上,江靨詩的直覺也是對的,但我能夠告訴她嗎?
那位算命先生或許是騙人的,但他說的話卻是成為了事實,前兩次都驗證了,那么第三次呢?
我無法想象,也無法保證。
“師兄,何必嘆氣呢?”江靨詩抬起頭,“如果這真的是我生命的盡頭,雖然我還有著許多的遺憾,不過我也覺得已經(jīng)足夠了,我已經(jīng)賺夠了那么多的時間,足夠了。”
時間,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個相當(dāng)不值錢的東西,但對江靨詩來說,卻是這個世界最為奢侈的東西,從第一次重病的時候,她便與時間在賽跑,倘若在中途稍微比時間慢了一點,或許就再也沒有見到陽光的日子了。
我也明白了為什么江靨詩外向的原因了,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我身上的話,我想最終的結(jié)果也或許是如此,在自己的生命隨時隨地都會結(jié)束的時候,自然會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用積極向上的態(tài)度來面對生活,自然要比消極的態(tài)度好上無數(shù)倍。
時間是固定的,而且所剩不多,即使再消極,又有什么用呢?
還不如快快樂樂的過好每一天,享受每一天生活帶來的喜悅。
“即使有鬼出現(xiàn),我也會把他給趕跑,絕對讓你見不到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跟江靨詩說道,“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這一次你絕對沒事!”
“師兄你不是也怕鬼嗎?”江靨詩笑道,短短的時間里面,她仿佛是經(jīng)歷了人生之中的大喜大悲,這速度變化之快,比起一名中年人都還要快,她的心理年齡,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甩開了同齡人了。
“我可是男生,即使再怕,也會好好的保護(hù)你的!即使有鬼,再碰到你之前,也必須先從我的身上踏過!”我笑道。
“噗。”江靨詩抿嘴一笑,剛剛的那種消極情緒已經(jīng)紛紛消失,她再一次的變成了那名青春活潑的小姑娘。
“準(zhǔn)備好了嗎,我們要出去了,不然的話他們就會懷疑我們了。”我站了起來,掃視了一眼房間,確定沒有問題之后這才走向了門口。
“師兄你真污!”江靨詩臉色一紅,白了我一眼,在我之前飛快的出了房間。
“恩?”我一愣,我明明是在好好說話,怎么變成了我好污呢?
繃帶怪人的事情讓所有人都處在恐慌之中,我們在房間里面呆了很久都沒有出去,自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在恐懼的無限放大的情況下,人心也會逐漸的暴露出來,以至于接下來或許會發(fā)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很明顯江靨詩想錯了,她想成,我們在房間里面呆了那么久都不出去,自然是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了,這才會臉紅白了我一眼。
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跟著江靨詩一起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客廳。
此時其他人都已經(jīng)聚集在了客廳,很明顯我們是最遲的。
“小同學(xué),以后的時間多得很呢,何必那么著急呢!”孫冷冷掩著嘴笑道。
其余幾人也是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兩人,江靨詩的小臉比起剛才更加的紅了,很明顯是害羞了,這更加驗證了孫冷冷的猜測。
我滿腦黑線,進(jìn)入房間也不過是十分鐘而已,這十分鐘里面能夠做些什么呢!
難道我就是那么差勁的人嘛!
我很生氣,相當(dāng)?shù)纳鷼?,他們這是在蔑視我!
“行了,咱們還是不要調(diào)戲這對小情侶了。”孫冷冷笑道,“剛剛我們已經(jīng)將別墅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的問題,待會我們先開工填飽肚子?畢竟有了力氣才能更好的做準(zhǔn)備。”
“好,那我們開始吧。”馬英哲說道,“我們分工進(jìn)行,很快便可以搞定。”
我跟江靨詩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意見,就這樣,我們七人開始準(zhǔn)備起來,要弄出一份午餐,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件相當(dāng)簡單的事情。
很快,午餐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段芳芳比較內(nèi)向,不怎么說話,但一手的廚藝絕對是沒法說的,就連江靨詩這種控制著自己體重的人,都忍不住加大了飯量。
“芳芳啊,以后你別弄那么好吃了行不行?你看,我的體重都要增加好多了!”孫冷冷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副要撐死了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向自己的好友段芳芳吐槽道。
“你可以不吃的,沒有人強迫你。”段芳芳笑道,“好了,你趕緊活動一下,下午咱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哎呀,我可動不了了!”孫冷冷說道,“讓我緩緩行不行?”
“行行行,你就緩緩吧!”段芳芳無奈的說道,對于自己這位好友的性子,她早就清楚了。
實際上,其余的人也是如此,紛紛在椅子上捂著肚子動彈不得,本來因為繃帶怪人沒有什么食欲的,但段芳芳做出來的飯菜,色香俱全,實在是無法拒絕!
一餐飯,讓所有的人都吃撐了。
“我怎么感覺到困困的呢?”孫冷冷摸著額頭說道,“忽然好想睡覺呢。”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睡覺了。”段芳芳說道,“吃飽了就睡,這日子真的是太過愜意了!”
“我們也想睡覺了呢。”姚龍文說道,“可能芳芳的手藝太好了,讓我吃完了都想睡覺了。”
“那大家就去午休吧。”孫冷冷已經(jīng)開始打起哈欠來了。
孫冷冷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我們都感覺到一股倦意襲來,恨不得立刻撲到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你睡床上吧,我在椅子上。”回到房間,我跟江靨詩說道。
“師兄你還是在床上吧。”江靨詩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要睡了,你放心,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這是多么的信任?。?/p>
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到底是要做禽獸呢,還是連禽獸都不如呢?
一時間,我相當(dāng)?shù)募m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