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劉裴,我也沒有把她當(dāng)做我的妹妹,背她回家...
我想不出來我該怎么解釋我的舉動,就是背她回家了。
她在我背上睡著了,我覺得很奇怪,我第一次覺得身上有一種重?fù)?dān)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堅持從學(xué)校,背著她走了幾十里地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回家之后,我免不了挨打,因為學(xué)校老師打電話回家投訴我了,告訴我爸爸我逃課了,而且還在教室里打電話。
劉裴也被責(zé)罰了,羅雯在她的臥室里處罰她,但是也只是站墻角之類的,跟我被挨打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們都沒有說我們逃課干什么了,這成了我跟劉裴的秘密...
我坐在窗戶前,我看著窗戶外面的星星,他們好自由啊...
我的手機被沒收了,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沒有手機,我該怎么跟濤哥聯(lián)系?我爸爸沒有絲毫的道理可以講,如果濤哥又突然打電話來,我爸爸知道我跟他們還有來往,我肯定死定了。
麻煩...
我又把自己陷進(jìn)了麻煩之中。
老師,我以為上學(xué)之后,我可以逃課去做任何事,但是我沒有想到老師會告密,這是一件很大的麻煩,我得搞定老師才可以,但是怎么搞定?
回想那個語文老師,很秀氣,她生氣的樣子簡直可愛極了,我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我的老師也對我這樣吼過,但是那時候我覺得她就是個小丑,以為自己是老師,就擁有決定一切的神,以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的學(xué)生,我們在她面前唯唯諾諾,但是在背后都罵她...
而這個老師不一樣,我不想罵她,只是覺得她挺可愛的。
有人敲我的門,我以為是我爸爸,但是我開門之后,我看到了羅雯,她走進(jìn)來,顯得很嚴(yán)肅,她拉著我坐在床上,像是一個母親一樣,但是我跟她的距離很遠(yuǎn),我知道我永遠(yuǎn)也不會叫她媽媽。
“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小裴不對勁,她身上都是酒味,衣服還濕了...”
羅雯問我,她抓著我的手很緊,我知道她緊張,自然是緊張她女兒,我說:“沒事...”
羅雯有些生氣了,對我說:“你想讓我叫你爸爸進(jìn)來問你嗎?”
我看著她微紅的眼睛,我知道她生氣了,她很敏銳,察覺到了劉裴的不對勁,但是她從劉裴哪里問不出來什么,只好來突破我,我不想說,我想讓劉裴以為我是個叛徒,告密,但是如果不說,我絕對相信羅雯會讓我爸爸來問我的,那時候就不是好好談話了,而是一次刑訊逼供。
我現(xiàn)在有點討厭羅雯,她覺得可以像我媽媽一樣教育我,逼問我,甚至是威脅...
羅雯站起來,她很生氣,我急忙拉著她,我說:“你不要告訴劉裴是我說的...”
我準(zhǔn)備編一個故事,一個讓我們?nèi)齻€都能占時和平相處的故事。
羅雯坐下來,說:“看情況...”
我看了看外面,我說:“有人再追劉裴...”
羅雯的表情變了一下,一副她早就預(yù)料到的情況,羅雯問我:“你知道是誰嗎?劉裴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羅雯的聲音很冷漠,是那種看透一切,然后要痛下殺手的感覺,我說:“我不知道,今天我才看到的,劉裴好像被欺負(fù)了,我,雖然我不想承認(rèn)她這個妹妹,但是我還是為她打架了,好像劉裴并不喜歡那個男孩子,也有可能是對方死纏爛打,我不知道,情況很復(fù)雜,畢竟我也不是很了解劉裴...”
我又說了一個謊話,我不知道是第幾個了,但是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jīng)離不開謊言了...
羅雯沉默了起來,她像是在內(nèi)心做分析,隨后羅雯跟我說:“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我點了點頭,羅雯跟我說:“把劉裴在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都告訴我,我跟你爸爸結(jié)婚了,你們就是兄妹,你是男孩子,我知道劉裴對你不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像一個男孩子一樣保護(hù)她。”
羅雯說的很鄭重其事的樣子,我表現(xiàn)出很義氣的樣子,我點了點頭,羅雯站起來要走,我急忙說:“能不能把我的手機給我,我,如果發(fā)生什么意外,我也可以打電話求救。”
羅雯聽了,思考了一會,我內(nèi)心懇求著一定要還給我,一定要還給我。
“你保證不在上課的時候在打電話...”
我聽到羅雯的話,內(nèi)心狂喜,我說:“絕對不在上課的時候打電話。”
羅雯沒有說話,而是離開了我的房間,我狂喜,沒想到這個謊言居然能幫我得回電話,太好了。
第二天上學(xué)的時候,我爸爸很早就去了賭石行,我們出門的時候,羅雯偷偷的把電話給我,她跟我說:“必須保證上課的時候不能打電話,晚上回來交給我,我跟你爸爸說你的電話我在用。”
我聽著覺得很麻煩,沒想到電話晚上還要交還回去,我必須要重新準(zhǔn)備一部電話才可以,但是占時身上又沒有錢,我只能先忍忍了。
我跟劉裴坐公交車去學(xué)校,我打電話給桑姐,我想問她怎么樣了,順便幫我準(zhǔn)備一部手機。
但是電話打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我心里有些著急了,我不想往壞處想,但是電話就是不接,讓我很難不往壞處想。
二十萬,二十萬現(xiàn)金,桑姐難道攜款潛逃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告訴我自己,桑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這么做的。
我一路上一直給桑姐打電話,但是打不通,一直都打不通,我又不敢給濤哥打,因為我知道,如果濤哥知道桑姐可能拿了我的錢跑了,不但桑姐有麻煩,我肯定也有麻煩,他就知道我背著他跟莫曉梅在外面賭石。
雖然我有這個自由,但是他不會給我這個自由的,他想控制我,就一定會全面的控制我的。
我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二十萬...
我摸著口袋里的金表,這是桑姐接了很多的客人給我買的,她一定不會拿著我的錢跑了的,一定不會。
到了學(xué)校,我下了車,我突然想起來阿貴昨天跟我說的事,他要訓(xùn)練我,我居然忘了...
事情一多,就顯得有些混亂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站在馬路上,我準(zhǔn)備去瑞麗大世界,跑著去。
但是我剛走兩步,我就被人給攔住了,這些人都是從臺球室里出來的,我看著一個人頭上裹著紗布,另外幾個人兇神惡煞的。
是昆哥他們。
“傻叉,你還敢來上學(xué),給我揍他。”
我聽著昆哥的叫罵聲,十幾個人就把我包圍了,我看著劉裴,這件事都是她惹出來的,但是對于我的眼神,劉裴無動于衷,我說:“劉裴,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哥哥,難道這么多人圍著我,你不應(yīng)該幫我報警嗎?”
劉裴冷笑了一下,理都沒理我,就朝著學(xué)校里面走了,我很震驚,真的,昨天我背她回家的時候,她還像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丫頭,但是今天立馬就變成了忘恩負(fù)義的冰山美人。
突然我挨了一腳,被人踹倒了地上,接著我就感覺到無數(shù)的拳頭砸到了我的身上,我捂著自己的腦袋,我痛恨我自己,我他媽有病,我干嘛要幫劉裴?我他媽給自己找麻煩。
我再也不會犯傻了,真的,再也不會了。
我被打了一陣子,突然他們停手了,我還覺得很奇怪,我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很熟悉,有男的還有女的。
“你們干什么?怎么在這里打架?”
“嫂子,這小子自找的,我腦袋都被開瓢了...”
“誰是你大嫂?別亂叫...”
我聽著這聲音像張瑜,我趕緊爬起來了,我看著這個女孩的聲音,果然是張瑜,她也看到我了,我有些尷尬,也覺得挺不好意的,我摸著鼻子,感覺鼻血流出來了。
張瑜很生氣,走過來,趕緊拿著紙巾給我擦鼻子,她說:“你怎么這么笨,他們這么多人打你,你怎么不知道跑?”
我聽著就看著這些人,十幾個人圍著我,往那跑?我聞著紙巾的香味,看著張瑜擔(dān)心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暖烘烘的。
“大嫂,這不好吧,你居然背著昊哥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哈哈,就是,大嫂,背著昊哥...”
張瑜特別生氣,罵道:“閉嘴,你們在胡說,我告訴教務(wù)處主任去。”
那幾個人聽了,就特別生氣,那個叫昆哥的人拽著我的領(lǐng)子,要把我拽走,還要打我,我笑了一下,我說:“你他媽的現(xiàn)在裝什么英雄?昨天你跑什么?龜孫子,有種跟老子單挑。”
昆哥冷笑了一下,很神氣的說:“都什么年代了還單挑?老子有的就是兄弟,我就欺負(fù)你一個人,怎樣?”
他說著就給了我一巴掌,張瑜特別生氣,來到我面前,拽著昆哥的手要他松手,但是昆哥就是不撒手,張瑜說:“你松不松手?不松是吧?好...”
我看到張瑜在打電話,我知道她是給誰打的,我非常不情愿,但是已經(jīng)晚了,電話還是撥通了。
“你給我過來,學(xué)校門口。”
張瑜說完話就掛了,她瞪著昆哥,一副特別生氣的樣子。
我有些無奈,我真的不想張瑜叫他來幫我,我寧愿挨打。
過了一會,我看到一個胖子,拄著兩個拐棍從學(xué)校里面走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
是陸昊。
我心里罵了無數(shù)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