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足,這塊料子要是大一點,品質(zhì)在好一點,冰種的料子幾百萬不是問題,上千萬都有可能,但是誰叫他就這么大呢?誰叫它就這么不純呢。
如果換一個方位思考,這塊料子當初要是假的呢?要是被人故意開了窗坑人的呢?那我切開了豈不是一毛錢賺不到?
我也不是會經(jīng)常換位思考的,但是我現(xiàn)在必須這么安慰我,因為我看著時間不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四點了,我要回去估計得到晚上了,我必須得走了。
我拿著石頭去找老板,我說:“老板,料子回收嗎?”
老板正高興呢,跟之前那個切開千萬石頭的人聊的火熱,他看著我拿著料子來了,就接過去,拿著手電筒在料子上打光,看了一會,跟我說:“料子挺可惜的,不好加工。”
我說:“一碼價...”老板看了看我,問我:“自己不玩?。?rdquo;
我笑了一下,我說:“不是玩的起的人。”
老板,點了點頭,跟我說:“三十我拿了...”
三十...這個人是個吃人的高手,一開始我來買石頭他就唬我,把一萬的石頭賣我七萬,現(xiàn)在把這塊五十的料子居然只給我三十,我把料子拿回來,他知道賭石不玩石,所以他不愁我不賣,反正他也不是很想收,所以能坑就坑一點,他見我把石頭拿回去了,就轉(zhuǎn)身不跟我說話了。
我心里很氣,咱們的料子必須盡快轉(zhuǎn)手,因為莫曉梅要把從公司拿來的錢填上,而我也需要一筆錢安排以后的事。
我說:“行吧老板,三十給你了...”
老板把料子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臉上居然有一種不想要的表情,我心里特別惱,但是我不說話,老板跟我說:“這料子我不想要,我店里的料子多的事,這塊料子品質(zhì)不是很好,三十都給多了,你,要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我拿出一顆煙,心里特別惱火,他這是打蛇上棍,做玉石這行的人,真他媽鬼難纏,我把料子拿回來,我說:“算了,我有一個朋友也是開玉器店的,就是中緬街的彭覺,就是太遠,我不想跑而已,你不要我就跑一趟...”
說完我就拉著莫曉梅要走,但是老板給我攔住了,跟我說:“行吧,三十我要了,咱們中國人做中國人生意,干嘛把料子又賣回去讓他們轉(zhuǎn)兩手錢,來我給你結(jié)賬...”
我心里不爽,我本來想直接走的,這時候是我站上風的時候了,但是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現(xiàn)在是我缺錢,我跟老板去了柜臺,他從保險箱里給我點了三十萬,又給我開了發(fā)票跟單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把錢拎著,出了店鋪,我回頭看著這家店鋪,老子以后在也不來了...
莫曉梅開著車,手一直搭在錢袋上,她雖然臉上看不出有任何高興的表情,但是嘴里時不時的哼著歌,我知道她特別興奮。
“三十,不是說五十嗎?怎么三十就賣了呢?”莫曉梅問:“他是不是坑我們了?”
我說:“行里面的事情你不懂,這就是你有求于人比禮下于人,別人怎么說,你就得怎么做,咱們現(xiàn)在不是缺錢嗎,必須得盡快轉(zhuǎn)手,所以就被坑了小半。”
莫曉梅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然后又跟我說:“三十萬是嗎?咱們一下午是賺了三十萬是嗎?”
我說:“你煩不煩?不在那嗎?”
莫曉梅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嘴里又開始哼歌,我知道她心里很興奮,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雖然之前她很失望的樣子,但是當錢擺在她面前的時候,郁悶很快就會被一掃而空的,她是圖財。
車子開到小區(qū),莫曉梅下了車,我也下車了,我看著小區(qū),很干凈的那種,環(huán)境很好,莫曉梅說:“上去坐坐吧。”
我看著時間,已經(jīng)五點了,我著急回去,但是莫曉梅轉(zhuǎn)身就上樓了,我也只好跟著她上去坐坐,我還想她送我去一趟之前的出租屋呢,但是錢在她手里拎著,我就得聽她的。
上了二樓,莫曉梅打開了門,一開門,屋子里就傳來一股香氣,是香水的味道,跟莫曉梅身上的香水一樣,我進了屋子,莫曉梅給我拿拖鞋讓我換。
但是我有些不想換,我說:“就坐坐,一會就走...”
莫曉梅有些吃驚,看著我,有些不理解,她小聲的問了一句:“晚上你還回去?”
我聽到這句話,心里有些奇怪,為什么不回去?我還有事呢,我當然得回去,我說:“當然啊,我必須得回家,要不然我爸爸會打死我的。”
我看著莫曉梅臉上掛著失望跟怨恨的表情,我說:“我真的有事,你把錢給我,我有用。”
莫曉梅拉我進屋,把我推到沙發(fā)上,一下趴在了我身上我有些吃驚,不知道她發(fā)什么瘋,我說:“你瘋了?”
莫曉梅坐在我腿上,問我:“你還是個孩子?”
我有些惱,我說:“我告訴你別把我當孩子看。”
莫曉梅笑了起來,跟我說:“我一個人住,晚上沒人,別回去了,你不是孩子了,你還怕你爸爸打你嗎?”
我看著莫曉梅摟著我的脖子,我突然明白了,我明白她要干什么了,我腦子有些發(fā)熱,想起來之前桑姐告訴我的事,想要一個女人徹底的聽你的話,就睡了她,現(xiàn)在莫曉梅自己送上門了,我還等什么呢?
但是我突然害怕起來,而且我也不想,我看著莫曉梅眼睛很迷離,像是喝醉了一樣,她朝著我笑,她很漂亮,有一種白領(lǐng)特殊的氣質(zhì),但是我不想,我偷偷的把手放在沙發(fā)上的錢袋子上,我說:“我渴了,去給我倒杯水。”
莫曉梅笑了一下,說:“我給你滋潤。”
我看著莫曉梅的嘴唇貼過來了,那么紅潤,那么誘人,的確能解渴,但是我本能的把頭別過去,我把莫曉梅一下掀翻了,拿著錢袋子趕緊跑。
“石磊,王八蛋,你不是男人,你把錢放下...”
我聽到莫曉梅憤怒的喊聲,我回頭看著她,我從里面抓出來一些錢丟給她,我說:“我是男孩...”
說完我就跑,我看著莫曉梅追了出來,她趴在欄桿上罵我:“你真沒種,你就是個小孩子...”
我聽到莫曉梅話里的恨意,有種特別可恥的感覺,我知道她很羞恥,我要是她我也覺得很可恥,畢竟,我只是一個臭乞丐一樣的人物,而她至少也算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這么引誘我,而被我拒絕...
但是我覺得很爽...
我覺得莫曉梅挺好玩的,如果有時間的話,我真的想撩一撩她,滿足我的惡趣,但是我得趕緊走,我還得回家,我還要去看桑姐...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去出租屋,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著,到了出租屋的小區(qū)都已經(jīng)六點了,天上的太陽也偏斜了,我趕緊上樓去找桑姐。
我來到了那個頹廢的小屋,門是開著的,我推門進去,我聞到了很臭的味道,滿屋子都是煙臭味,我看著床上坐著的桑姐,兩只眼睛都是黑的,頭發(fā)也是亂的,臉頰還在腫著,看著很可憐。
“弟弟,是你嗎?弟弟...”
桑姐看到是我,很驚訝,她哭著跪著從床上走過來,我趕緊過去,桑姐緊緊的摟著我,她哭的很厲害。
“弟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我以為我又要孤零零的像一個孤魂野鬼一樣在流浪了...”
我摸著桑姐的頭發(fā),我從來都不知道我跟桑姐的感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內(nèi)心最惦掛的人居然是桑姐,我們相識是一場巧合,我們相知是一場磨難,我們相愛不分彼此不知道是因為某件事,更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但是,就是開始了...
“桑姐,最近別出去接客了...”
我哽咽著說,桑姐被打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我,她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因為她是一只雞,就要被人輕視,貶低,甚至是要遭受暴打,這都不是她的錯。
桑姐哭著說:“嗚嗚,臉腫成這個樣子也不會有人要點我的鐘的...”
雖然是一句很悲傷的話,但是我聽著卻莫名的想笑,桑姐也笑了出來,跟我說:“弟弟,我們跑吧,我們跑到?jīng)]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
我說:“你不想成為瑞麗大世界的雞頭了?”
桑姐沉默了一會,我知道她還舍不得瑞麗大世界,或者說,她舍不得濤哥,我知道在桑姐的心里對濤哥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或許說濤哥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營生的場所,給了桑姐一個家,桑姐很重感情,是那種傻傻的重感情...
我松開桑姐,我把錢袋子給桑姐,我說:“里面有二十萬,你重新找一間房子住,我有計劃的,很快我就會獲得自由的,相信我...”
桑姐把錢袋打開,她有些吃驚,她想問我錢是哪里來的,但是我沒有讓她問,我說:“錢是干凈的,我得回去了,必須得回去了,相信我...”
我說完在桑姐的額頭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桑姐還摟著我的腰,不想讓我走,好像這一走,就變成了生離死別一樣。
但是我必須得走了,我輕輕解開桑姐的手,我不舍的離開桑姐,真的,真好像抱著她入眠,但是我知道不能...
我離開了房間,桑姐站在門口送我,我走的特別快,我不想舍不得。
我下了樓,準備打車回家,我攔了一輛車,打開車門,準備上去,但是我突然傻眼了,我瞪著眼睛,我感覺我要瘋了,車上下來一個人。
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