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整個人就像秀逗了一般,腦袋一片空白,還是馬東推了我一下,叫道:“快找王大師。”
我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連忙朝著屋里沖去,只是剛沖進(jìn)去,我整個人都快瘋掉了,只見屋內(nèi)空空如也,王思德不在,就連眾鬼,也全部消失不見,根本就沒有人。
馬東跟著我進(jìn)來,也是傻了半天,然后里里外外的找,連柜子里面都沒有放過,但哪里找的到王思德。
“怎么回事,馬東,你也看見了‘我’站在灌木叢是不是?你也看見了王思德跟眾鬼一起進(jìn)了屋子對不對?”我當(dāng)時跟瘋子一樣大喊著。
馬東身子哆哆嗦嗦點了點頭,證實我先前看見的不假。
馬東也看見了,可為何王思德不見了?眾鬼也消失了?而且還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灌木叢?
想到這里,我連忙沖了出去,可一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也不見了。
“王凱,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馬東都快哭了,使勁的抓著頭發(fā),估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后悔,為什么要跑到這邊來旅游。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是一頭漿糊,好不容易盼到王思德顯身,可還沒多久,他就消失了。
“王凱,你說山洞的第六個人,是不是就是剛才站在灌木叢的你?”馬東撕扯了一下頭發(fā),也冷靜了一些,問了我一句。
我被他這一提醒,也反應(yīng)過來,覺得很有可能。
曾利霞附身在趙燕身上,被王思德說狠話威脅,估計也不敢說謊,而且也沒有必要說謊。
而且當(dāng)時雖然火快滅了,但多多少少應(yīng)該有點火光,就算當(dāng)時曾利霞剛睡醒沒有注意看,但一個跟我不同的陌生人睡在地上一號洞口位置,她肯定會發(fā)現(xiàn)。
唯獨長的跟我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的,她才會在沒注意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不出來?;蛘哒f,他叫醒的就是‘我’,只不過是那個站在灌木叢的那個‘我’。
這樣一想,就解釋了山洞第六人的問題,可那個人是誰?是他帶著左南跟王思德出山洞的嗎?
按照王思德先前所說,他醒過來的時候左南是在場的,還說我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于是左南讓王思德在原地休息,她過去看看,之后才是王思德肚子餓,聽到我喊救命。
“馬東,我們過去找找,既然是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帶著左南跟王思德出去的,那么跟著他,就能夠找到左南。”我想著反應(yīng)過來,沖著馬東叫了一聲。
馬東聽得臉色一喜,也難怪,現(xiàn)在王思德消失,我們兩個都是普通人,唯一的救星,就是左南了。
我們兩個跑出屋外,朝著先前灌木叢的那個‘我’站著的方向跑去,只是這時過去,哪里還找得到人。
但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找不到也要找,順著灌木叢,我們也不知道那人跑到了什么方向,只希望能夠在地面找尋一點痕跡。
很可惜,地面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跡可尋,周圍除開灌木叢之外,就是一顆顆幾人合抱的大樹,密集的跟叢林一樣,散發(fā)出淡淡的香味,跟我們躺在楊聰床底下的棺材味道很像。
只是我這個時候沒有功夫研究這個,急得跟馬東沿著周邊找了一圈,可硬是一點痕跡都沒找到。
“左南!”找不到人,我大聲喊了起來,但依舊沒有回應(yīng)。
“王凱,要不我們回山洞吧,村子太邪乎了。”沒有找到人,馬東估計扛不住了,提議回山洞。
我說寧愿見鬼,也不要回去見占據(jù)趙燕身體的曾利霞,但沒有攔阻馬東,他要是回去,我就自己在這里找。
馬東沒有我陪著,也不敢一個人回去,就跟著我一起繼續(xù)找起來。
估計找了大概五分鐘,猛然我聽到后面?zhèn)鱽韯屿o,連忙轉(zhuǎn)過頭,只見大樹下似乎有三個人影朝著我這邊過來。
因為大樹將月光遮住,距離有些遠(yuǎn),也看不太清是誰,但我卻清楚,就算是左南,也不會有三個人一起,于是拉著馬東藏在了灌木叢。
我們兩個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緊張的手心都是汗,透過灌木叢的縫隙,看著逐漸走進(jìn)的三個人。
等到三人稍微走近了一些,雖然被大樹遮蓋了不少光線,可我發(fā)現(xiàn)中間那人很熟悉,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陳狗子。
見到熟人,我當(dāng)時的確是高興壞了,站起來朝著陳狗子叫道:“陳狗子,我們在這里,你怎么來了?”
陳狗子三人聽到我們的叫聲,望了一下,加快腳步走過來,一過來他就沖我說道:“總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說著轉(zhuǎn)身領(lǐng)先,朝著來路而去。
我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去哪?你怎么過來了?”
陳狗子停下腳步,說道:“當(dāng)時我回去后,想到白胖子站在船頭,總覺得邪乎,怕你們會出事,而且還有錢沒有退給你們,有些不安心,就找了些人過來找你們,現(xiàn)在還有十多個人在那邊,還有兩個我們當(dāng)?shù)氐牡朗?,我們快過去匯合。”
我聽得一陣感動,陳狗子不但找了人,還找了道士過來,應(yīng)該是白胖子站在船頭,讓他看出事情不對頭。
馬東卻疑惑的看著我,我說陳狗子是我們在小涼山找的向?qū)?,至于另外兩個人,我卻不認(rèn)識,陳狗子介紹了一番,說都是他雇傭的伙計。
“陳狗子,左南估計就在這附近,我們找到左南一起跟大家匯合吧。”這個時候有人,人多力量大,找起來也快,我就提議了一聲。
“我們?nèi)齻€出來找你也有段時間了,先跟大家匯合,免得他們擔(dān)心。要找左南也急不了,等會跟大家一起過來,十幾個人一起找,總比我們幾個找得快吧。”陳狗子說著,看著我,似乎再看我如何決定。
我聽陳狗子說的有理,十幾個人一起找,的確比我們幾個找得快,關(guān)鍵還有陳狗子當(dāng)?shù)氐膬蓚€道士,就算找起來碰見什么,也可以應(yīng)付。
我說先跟大家匯合吧,陳狗子點了點頭,讓我跟馬東跟著。
跟在陳狗子他們后面,我也想著要不要把黑皮的事情給他說說,但一時決定不下來,只能邊走邊想。
我們都沒有說話,默默地走,可陳狗子專門挑大樹下面走,好幾次樹枝劃到我,我就問了一句,陳狗子說沒有見識,灌木叢里面毒蟲毒蛇多得很,萬一被咬到,那就只有等死了。
我心想也是,萬一被毒物咬到,這里沒有醫(yī)生,而且河流分支多,也不一定一兩天就能夠回到有人的地方,就真的是等死了。
又閑聊了幾句后,我也大著喉嚨喊了幾句左南,陳狗子讓我別喊,說那兩個道士覺得這里很古怪,等大家匯合后,到時候喊起來也有底氣。
我點了點頭,不敢接著喊,默默跟著。
估計大家都不說話,太安靜了,讓馬東有些不自在,說陳狗子這個向?qū)д娌诲e,帶來這么多人,最關(guān)鍵還帶了兩個道士,這下不怕回不去了。
我點了點頭,開玩笑說道:“你別看陳狗子這人熱心,可收錢一點都不手軟,我們花了幾萬請的他,當(dāng)時看到跟你們一起旅游的那個白胖子朱偉站在船頭,他嚇得連路都不帶了,自己一個人跑了回去。”
“鬼話,他嚇得連路都不敢?guī)?,還會找人過來找……”馬東隨口說了一句,可這句話沒有說完,我就看見他臉色變了,身子也抖了起來。
我頓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陳狗子害怕的連路都不敢?guī)?,?dāng)時還要退錢給我們,怎么會好心找一批人回來?
恐懼,一瞬間又蔓延在全身。
“怎么了,停下來干什么?”
我跟馬東顫抖的停下腳步,陳狗子此時卻回過頭,問了我們一句。
“沒事,走的時間太長了,要不休息一下吧,對了,黑皮的家人有沒有來?黑皮就在那邊村民的家里,我們過去找他一起跟大家匯合吧。”我忍著恐懼騙說黑皮就在村里,說完,拉著馬東就朝著灌木叢走去。
拉著馬東走到灌木叢,我見陳狗子他們?nèi)藳]有跟過來,就覺得我的猜測不錯,他們一直走在大樹下面,而不敢走灌木叢,并不是怕被毒蟲毒蛇咬,無非就是怕月光照下來,怕我看見他們沒有影子。
想到這里,我哪里還敢呆半分,叫了一聲‘跑??!’,拉著馬東,朝著村子就跑去。
只是還未跑出幾步,一股陰風(fēng)就從后面襲來,陳狗子的聲音也變了,陰森森的傳來:“讓你們兩個跟著,你們非要跑是吧?”
我聽得啊的大叫一聲,張嘴大罵:“狗日的,王思德,你罵了隔壁死哪去了?”
也是天可憐見,我剛喊出聲,就聽到一聲親切而又充滿力道的聲音傳來:“老子信了你的邪,你狗日的又翻天了是吧!”隨著話音落下,王思德的身影跑了過來。
你要是那個時候問我,誰最親,我肯定會告訴你,起碼在那個時候,我會說不是爹媽最親,而王思德才是最親的人。
王思德一過來,看了我一眼后,目光轉(zhuǎn)向陳狗子他們?nèi)齻€,吼道:“老子給你們?nèi)腌姇r間,不滾,老子就讓你們永生不得超生,滾!”最后一聲滾,如驚雷般炸起。
霸氣,我只覺得王思德那個時候真他娘的霸氣,我回頭看了一眼,陳狗子他們?nèi)齻€已經(jīng)不見了,激動之下,我學(xué)著王思德說了一聲:“老子信了你烏雞白鳳丸的邪,關(guān)鍵的時候,還是你靠得住。”
王思德嘿嘿一笑,對我招了招手。
我罵了一句,腳步一抬,就要過去。
但就在這時候,馬東冰冷又顫抖的手猛地拉住了我,他臉上神色蒼白而又驚恐,說道:“王凱,你真覺得他就是王思德?”
我一愣,才發(fā)現(xiàn)王思德是站在大樹下面,笑著對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