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發(fā)黃的紙張上,除了一個‘死’字之外,什么都沒有。
“王凱,你認不認識那個女孩子?”左南這個時候突然問了一句,還叫我說真話。
我說不認識,心想這個死字是什么意思?難道是那女孩子看出我身上的死氣,就寫了一個死字給我?
但一想也不對啊,真要告訴我,說一句不就可以了,非要給一張紙我,還寫上去?而且也沒有解決問題啊。最關(guān)鍵的是,死字也不是那女孩當場寫的,應(yīng)該是早就準備好的。
“莫非是想讓我知道,我快死了?”我不禁又猜下一個可能性,可想來想去,都解釋不通,既然能夠告訴我快死了,就沒有害我的意思,起碼會給我出一點主意,不可能寫一個死字,然后就不管了。
王思德跟左南也猜了幾個可能性,不過兩人是亂猜,毫不著邊際。
“別猜了,先去山洞看看吧。”左南說了一聲。
我點了點頭,就把紙張疊起來放在口袋。
朝著山腳那邊走去,我問王思德,周元是不是確定在山洞里?怎么會有陰兵從山洞里面出來。
王思德說還不清楚,進去看看再說。
我問有沒有危險,他又信了我的邪,說不進去怎么知道。
到了山縫口子,我怕有危險,在王思德帶的包包里面找了一根棒球棍,說我先進去看看,讓他們在外面等等。
王思德說我進去有個屁用,就是送菜的。
他這話說的我沒法反駁,但總不能讓左南進去吧,王思德先前就說卡在里面,磨破了皮才出來,里面是不是更窄,誰也不知道。
還是左南有辦法,說這個山縫王思德應(yīng)該可以進去,只要吸著肚子,問題應(yīng)該不大。
我聽得過去用手量了一下,的確是王思德肚子太大,吸著肚子進去,只要里面不是特別的窄,估計問題不算大。
“肚子可以吸,但老子胸肌太發(fā)達,估計還是難。”王思德可能早就想到這個辦法,說了一句。
左南瞪了他一眼,說滿胸的肥肉,裹一下就可以了。
王思德眼睛一亮,說:“果然是女人有經(jīng)驗,想不到這次江湖亂了套,連老子這個和尚都要戴胸罩。”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左南聽得上去就踹了他一腳,叫我給王思德把胸裹上。
我從包包里面找了一件衣服撕扯成布條,給王思德裹了起來,裹的王思德出口大罵:“輕點不行嗎?想要勒死老子啊,都踹不過氣了。”
等到包好后,王思德試了一下,說可以了,要走在最前面。
我跟左南也沒有反對,王思德走在最前面,萬一卡住了,我們在后面還可以拉一下,走在中間或者后面,卡住的話,我們?nèi)齻€估計都會被卡死在里面。
把包包留在原地,我走在中間,左南在最后面,山縫里面黑漆漆的,手電筒的光照進去,都照不了多遠。
走了一會,我發(fā)現(xiàn)越走里面越寬敞,雖然不是寬的太明顯,但只要里面都是這樣,進去就沒什么問題了。
估計走了三分多鐘的樣子,王思德往前跳了一下,把裹在胸上的衣服撕了下來。我打著手電筒看過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把山縫走完了。
等我跟左南都進來后,三人都拿著手電筒把里面照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山洞不像是天然形成的,除開一些墻壁長出的綠色植物外,其余的地方很光滑,似乎人工打磨過。
“快來看這里。”這個時候,左南叫了我們一聲。
我跟王思德趕緊過去,一看之下,我當場就傻了,只見墻壁上面雕刻著一些畫,但雕刻的技術(shù)很差,人物粗糙,只能看出人形分辨男女老幼。
但畫面的內(nèi)容,卻是看的我是膽顫心驚,雕刻的是八副棺材圍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女首尾相交,跟我當時守靈的情況一模一樣。
王思德跟左南也看傻了,守靈的事情,我跟他們說過。
我問怎么回事,他們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把手電筒沿著往后看了起來。
后面雕刻的畫面更是詭異,像是一個人在煉丹,各種步驟我也看不懂,簡單掃了幾眼,再往下看時,卻是一個嬰兒被泡在一個器皿當中。
那嬰兒很小,估計跟成年人巴掌差不多,我看的心驚肉跳,朝著王思德他們看了過去。
王思德沒有理睬我,把手電筒朝著下一副雕刻照去,我順著他手電筒的光,也跟著看下去。
雕刻的是一個老人,估計是雕刻技術(shù)不行,便把老人雕刻的瘦骨嶙峋,額頭也刻意弄了很多皺紋。
老人躺在一張床上,旁邊有著兩個孩童,其中一個孩童手中拿著刀,另外一個孩童手中抱著那個巴掌大的嬰兒。
接著拿刀的孩童朝著老人肚子砍了下去,另外一名孩童,則是把抱著的嬰兒塞入了老人肚子里面。
肚子塞入嬰兒的老人依舊躺在床上,兩名孩童卻開始服侍起來,旁邊雕刻了太陽星星月亮,我也不太懂什么意思。
接下來的畫面,便是老人逐漸好轉(zhuǎn),漸漸能夠下床,瘦骨嶙峋的身子也強壯起來,到最后,額頭上面的皺紋,也消失了,似乎變得年輕了。
雕刻的畫面到此就沒有了,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從一開始雕刻的棺材拼成太極八卦圖,不就是我守靈的情景嗎。
再然后的嬰兒煉丹,不就跟陳娟肚子嬰兒被破開取走的情況差不多嗎?唯一區(qū)別不同的是,我不會煉丹,那個煉丹的人,跟周元老道是符合的。
最后的畫面,則是嬰兒塞入老人肚子里,然后返老還童,周元老道也是老人,難道他取走陳娟肚子嬰兒,就是為了這個?為了要返老還童?
我正猜想著,突然,一道腳步聲傳了過來,我嚇了一跳,循著腳步聲看去,只見一個人舉著火把朝我們這邊走來。
火把的光不夠,我看不清那人長什么樣,王思德這個時候把手電筒照了過去,我一看,舉火把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元老道。
“狗日的,還真躲在這里。”王思德罵了一句,朝著周元老道就跑了過去。
我怕王思德出事,叫了一聲讓他小心。
我剛叫完,周元老道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語氣很激動,從先前的走,到現(xiàn)在開始朝著這邊跑。
“王凱,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我被周元老道的話弄得愣了起來,這時王思德已經(jīng)沖了過去,朝著周元老道就是一拳。
王思德勁大,一拳就把周元老道打的倒在地上。
估計周元老道被打懵了,愣了一下后,才從地上翻起來,跟王思德扭打在一起。
周元老道哪里是王思德的對手,不出兩下,就被王思德壓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還跟老子打,老子一屁股就坐死你。”王思德罵著,還真一屁股坐了上去,壓得周元老道當場就慘叫起來。
我叫王思德別打死人,連忙跑了過去,把他拉開。
估計周元老道被王思德一屁股坐斷了胸骨,這時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痛苦的哼叫著。
我見王思德出手太重,怕鬧出了人命,那可不是好玩的,準備背著周元老道出去送醫(yī)院。
“王凱,你沒死太好了,你怎么來這里了?快走,現(xiàn)在時候還沒到。”不等我背著周元老道,他竟然忍著痛苦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
我問什么時候沒到?問他為什么要騙我,還把村民都弄到哪里去了。
周元老道沒有回答,躺在地上大口踹氣,我怕他真被王思德弄死了,也不等他回答,將他背著要出去送醫(yī)院,讓王思德看看村民是不是在這里。
我剛把周元背在身上,一群人舉著火把就沖山洞深處跑了過來,其中幾個叫嚷著讓我把周元老道放下。
我愣了一下,等他們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孫濤村子的村民,陳文跟趙亮,孫濤母子都在里面。
“陳文,怎么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擦,害的老子還以為你死了。”我喊了一聲,當時很激動,都是同學(xué),我說話也沒那么客氣。
“王凱,把周元道長放下。”陳文沒有回答我,反而沖著我叫了起來,叫的很兇,臉上神色也有些可怕。
我弄不懂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但其余村民也都是叫嚷著讓我把周元放下。
我見他們一個個氣勢洶洶,看樣子不放下周元,就要跟我拼命的樣子,就把周元老道放了下來,問陳文這是怎么回事,大家為什么都躲在這里。
陳文沒有理睬我,跟著村民圍到周元身邊,問周元要不要緊,我聽到周元老道說了一句,讓他們把王思德打死。
周元的話跟點了火的汽油一樣,那些村民頓時朝著王思德沖了過去。
我見形式不好,叫王思德跟左南快跑,同時過去把陳文跟趙亮拉住,不讓他們跟村民參與一起打王思德,可是兩人直接甩開我的手,紅著眼睛叫嚷,說非要打死王思德不可。
我這個時候害怕了,不知道陳文他們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怎么跟瘋子一樣,又見王思德沒動,趕緊又催他快跑。
“胸都沒裹,跑個屁,老子偏偏就不信邪,看誰弄死誰!”王思德沒有聽我的話逃跑,而是把我?guī)нM來的棒球棍從地上撿起來,吼了一聲,迎著沖過來的村民,一棒子就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