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的聲音在屋子里震天一吼,他滿臉肌肉抖動著,拳頭捏得緊緊的,一副想要上去跟陳大勇干架的樣子。可陳大勇不屑的切了一聲罵了句鄉(xiāng)巴佬,臭屁孩!黑狗終于被激怒了,沒忍住撲上去,剛伸出手還沒碰到陳大勇,他身后就上來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壯漢一把抓住了黑狗。
頓時黑狗像只落水的小雞一樣失去了戰(zhàn)斗力,我怔了一下,定睛一看,就是剛剛抓我的那幾個,給我兩巴掌那家伙也在。黑狗掙扎狂叫,根本無濟于事,畢竟是訓(xùn)練有素的大漢!
我氣得鼻子都歪了,緊緊的攥緊了拳頭,只見他呵呵一笑,而后猖狂的來到了黑狗的面前,抬頭看了一眼這簡陋的屋子一字一頓的說:“那么個破地方,拿錢請老子待,老子還不待呢。要不了幾天老子就要開工了,今天來這里就給你們提個醒,還沒搬離的,到時候被砸死了別特么怪我。”
說完之后他抬起腳一腳揣在了張叔抱著的紙人身上,那紙人突然就被他一腳給踢開了,還沒有半點破損。紙人都是用紙糊的,別說一腳下去了,就是稍有不慎都會破的,這紙人中了一腳竟然完好無損。我當時就給驚住了,心里暗自詫異這紙人真不是一般玩意,看來這次我真是撞到東西了。
剛剛和黑狗那么賣力的搬都搬不開,陳大勇輕輕一腳就給踢開了,這不是撞鬼了是什么?!我心里一下子涼了起來,就像被個什么東西塞了進去,悶得慌。
陳大勇不以為然,猖狂的拍了一下手說:“就算是演戲給我看,也要演得逼真一點,我最欣賞的還是這個死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演得不錯。只不過剛剛臉上動了一下,露出破綻了小子,起來吧!”說完之后他對著張叔的尸體一腳踢了上去。
這王八蛋已經(jīng)觸動了黑狗的底線,他大叫一聲掙脫了兩個大漢的“捆綁”,沖了上去就要打陳大勇,但對方不以為然的一揮手。只見他身后幾個大漢一擁而上再一次把黑狗死死地抓了起來,還順勢將他按在了地上,黑狗瞬間又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鳥,倒在地上大吼大罵,四肢還不停的掙扎,但陳大勇根本就不理會他。
我可忍不住了,平時要是遇到這種事我和黑狗都一起干的,更何況現(xiàn)在還動了張叔的尸體;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fā),于是我伸出手有力的指著陳大勇怒道:“尼瑪?shù)模阋龠@樣下去,會遭到報應(yīng)的。”
他看了我一眼,而后冷哼了一聲嘲諷道:“道長,這是你策劃的吧?小小年紀,毛都沒長齊,知道什么報應(yīng)不報應(yīng)的。別認為誤打誤撞了救了我女兒一次,就可以指著我說話,告訴你,門都沒有,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話音剛落我就牙癢癢,對著他猛地沖了上去,可他依舊不緊不慢,再次一揮手,兩個大漢直直的對著我走上來。我抬起腳猛的踹了出去,我已經(jīng)用盡全力了,可他一只手就把我的腳給擰住,跟著往前一拉,我身體重心不穩(wěn),差點倒地。另一個扶住了我,將我身子一扭,順勢弄翻到了地上。
我人小了,力氣也小,根本就無法掙脫,張濤小子也不孬,沖上來一把推抓著我的家伙,可對方就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壓根就沒啥影響。他瞪了張濤一眼,就把他給嚇壞了,二話不說他就對著張濤的腦門直直的一拳頭揮下去,張濤身子連站都站不穩(wěn),連連退了幾步就倒在了墻角。
我啊了一聲大罵畜牲,一出口他們就更加使力,把我手弄疼了,我破口大罵道:“陳大勇,你一定會得到報應(yīng)的,對死人不敬的人一定不得好死,你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的。”
他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朝我走了過來,蹲了下來猖狂的望著我問:“報應(yīng)是什么?告訴我,什么叫做報應(yīng)?要是真有報應(yīng),也先報應(yīng)你,你特么才多大的年紀就學會騙人。”
說罷他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而后對著我的臉就是兩耳光,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二次挨耳光,還是一天之內(nèi)挨的。之前的還沒有好,現(xiàn)在又給我來一發(fā),行啊,這個王八蛋真行。
我怒火中燒,咬緊牙破口大罵道:“陳大勇,你會死的!”
“死你媽,嚇唬老子!”他對著我的肚子又是一拳頭,頓時肚子火辣辣的疼痛,外面站著的老人全都大驚失色的低聲議論,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來。絕望,我對他們真的絕望了,這群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
絕望中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響了起來:“陳大勇,住手!”是四爺爺?shù)穆曇簦捯魟偮?,他擠過人群走了進來,只見四爺爺一臉嚴肅的瞪著陳大勇。可在見到堂屋里張叔的尸體和紙人時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瞬間臉色大變,剛剛的憤怒一下子被驚訝代替。跟著只見他連連退了幾步,要不是扶住墻壁,可能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第一句話說完肯定有第二句,可是見到張叔之后他就沒再說了,只是一副驚訝的模樣,伸出顫抖的手嚷嚷道:“作孽啊,作孽啊,我們老張家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怎么把她給抱來了?”這話一出我也是一頭霧水,我斜眼看了四爺爺,他說的正是地上的紙人,因為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地上的紙人,臉色慘白慘白的。
聞言陳大勇卻不以為然的說:“夠了,別特么裝了,誰特么那么有才,還能夠安排那么一出戲。要是改去寫劇本的話,肯定是個好編劇,但劇本永遠只是劇本,能替代現(xiàn)實嗎?別特么再裝了,地上的也給我起來。”
“起你個頭啊,這人要是起來了,你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四爺爺誠惶誠恐的叫了出來,雙眼瞪得大大的。
可陳大勇不服氣的切了一聲道:“住嘴,你個老不死的哪來那么多話,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上次還想打我,得了一條腿還不夠嗎?在這里瘋言瘋語,信不信我再搞你一條腿!”
“你敢!”黑狗叫了出來,雙眼血紅的瞪著他,可隨即叫出了痛苦的一聲,壓著他那兩個家伙又用力了。
“小屁孩,給老子住嘴,沒你說話的份!”說罷他望著地上的張叔說:“你們搞得還真像,臉色蒼白,跟真的死人差不多,沒想到農(nóng)村人還那么會玩啊,這種方式都能想到。”
說著他一步一步的朝張叔走了過去,那模樣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黑狗立即瘋狂的大聲叫道:“別動我爹,王八蛋,你別動我爹,他都已經(jīng)死了。”
“要是沒死我就讓他真死!”說著陳大勇蹲下去,伸出手一耳光往張叔的臉上扇了下去,這個王八蛋真的成魔了,張叔都已經(jīng)死了還要受到這般凌辱。我掙扎了起來,可是雙手立即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兩個王八蛋又使勁了。
頓時我心疼啊,見到這個畜牲第一眼的時候我怎么就幫了他,我真是個傻逼啊。這一刻我真恨不得張叔趕緊站起來殺了這個王八蛋??梢簿拖胂?,張叔要是真的站起來了,那就真是活見鬼了。只見他喲呵了一聲說:“還挺淡定的嘛,哪兒來的專業(yè)演員啊,臉上都冰呼呼的。行了,不管你是假死還是真死,老子都...”
說到這里他突然有些驚了,另一只手臂像是被什么東西拉了一把,他面部表情越來越難看,而后喊道:“就怕你不是活的,撒手,拉老子干嘛?我是你能拉的嗎?”說著他伸出另一只手對著空氣搬,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的望著他這反常的舉動,他在掙扎,口里還罵著撒手。這大白天是真見鬼了,門口的老人們見狀都退了幾步遠,只見陳大勇掙扎了一會之后,哎喲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還在搬著空氣,像是真有東西拉著他的手。
他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著,口里支支吾吾的叫著撒手,屁股還向后連連后退,這事不假,他被死死的拽住了。我看出了這家伙撞怪,心里不禁質(zhì)疑起來,莫非張叔真的顯靈了?!
陳大勇無法掙脫,抬頭對他那幾個下屬叫道:“快把這人的手從我手上拉開,你們看戲呢?”
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完全不知所措,他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大叫道:“你們都愣著干嘛呢?趕快搭把手啊。”說完之后他抬起腳對著張叔的尸體又踢了一腳。
但那只無形的手就這樣死死地拽著他的手臂,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怪異的事,大庭廣眾,還是白天,外面陽光普照,奇了怪了。在場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他的那兩個下屬不知道是上還是下,慢吞吞的靠近他,但他立即大叫道:“這家伙什么玩意,力量那么大,手那么冰,快讓他從我手上撒手啊。”
“老、老、老板,你手上什么也沒有??!就看到你對著空氣一直掙扎。”他下屬支支吾吾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