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頭上刻著古怪圖案的骷髏頭是誰的杰作?
在陰陽眼里看到的那一黑一白兩個蒙面人他們又是誰?分別有著什么樣的立場?
言訴的身份,是否和他們有關(guān),還有,言訴送我的那個玉佩,為什么鬼將軍會說在蒙面人那里看到過?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答案,我并不算是一個多管閑事,追根究底的人,可是這些都事關(guān)言訴,讓我沒辦法忽視。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恐懼之感,我害怕,事情最終的真相,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
言訴大約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在我耳邊輕聲安慰道:“小雨,不要想太多,不管我是誰,我都會記得你,保護你,永遠不會害你。”
我聽著言訴真心實意的話,心里感動異常,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主要是,現(xiàn)在一切都還沒有頭緒,想再多都沒什么用處。
在殉葬坑旁研究了好半天,我們幾個也沒整理出一點兒的頭緒,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最終我們只能折返回村子。
回村的路上,錢琚長了記性,沒再把言訴放在后面,而是讓其打頭陣,而他自己則帶著僵尸在最后壓陣。
用他的話說,如果真的還有什么不懂事的玩意兒想找我們的麻煩,那就先掂量下自己能不能打得過言訴。
他這話,雖然說得有些無恥,不過還真就說出了幾個人的心聲。
因為這次我站在言訴的身后,所以他的背影,一直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想不看都不成。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么,看著言訴的背影,我始終覺得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和以前不大一樣的東西,可偏偏說不清是什么。
正在我想著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的時候,胳膊忽然被扯了一下,我扭過臉去一看。
趙遠正沖著我遞著眼色,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有些錯愕,因為在我的認知里,這附近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他完全沒有必要在搞暗示。
不過終歸不是第一次出來,在短暫的呆滯之后,雖然感到奇怪,但我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我不禁又愣在了原地。
“怎么會這樣?”
我沒忍住自己的驚訝,竟然嚷了出來,好在言訴手疾眼快。
他在聽到一個字后,就轉(zhuǎn)過頭了,同時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及時的制止了我。
不遠處,一片雜草從后,幾個青年身著孝服,正在刨著地,在他們身邊,其他人也是一身縞素。
此情此景,與之前的那個寡婦,簡直就是如出一轍,這讓我很詫異。
我不明白,為什么那個鬼將軍被消滅了以后,這些村民還是會這樣,不明白為什么還是會有人死。
看向其他幾個人,他們也是一臉的茫然和緊張。
我心里明白,他們和我一樣,都已經(jīng)在心里把村里的怪事歸結(jié)在了鬼將軍的身上,可現(xiàn)在事實告訴了我們,我們錯了。
趙遠向來就是那種不怕惹事的,明明上一次跟蹤就已經(jīng)失敗了,可他卻還是在村民離開的時候,再次尾隨。
我們幾個大致商量了一下后,決定分工協(xié)作,由錢琚刨出尸體進行研究,而趙遠負責跟蹤村民。
至于我和言訴的任務(wù),就更加艱巨了。
我們的任務(wù)是,在村子里散步。當然這只是戲言,實際上我們真正的任務(wù),是排查可能存在的線索,畢竟言訴是鬼仙,說不定會有感應(yīng)。
我們原以為自己布置的很精良,不可能還是一無所獲,可現(xiàn)實卻總喜歡和我們開玩笑。
當我們再次在劉伯家聚集時,我們幾個人,都是垂頭喪氣,先是趙遠稀里糊涂地跟丟了村民,再是錢琚在尸體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接著是我和言訴找了一大圈,卻只發(fā)現(xiàn)了幾只野狗亂吠。
正當我們垂頭喪氣的坐在屋里,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時候,劉伯卻忽然走了進來,一臉慈祥的對著我們說:“沒想到,你們城里人起的也這么早,原本我還想著做好了吃的,來喊你們,誰知道你們居然已經(jīng)醒了。”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窺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錢琚先開口了。
“唉,我們都是喜歡到處玩兒的,這早點兒起來,空氣好不說,也清凈不是嘛!”
我們都看得出來,他說這句話,是怕劉伯疑心來試探我們,所以才說出來搪塞的。
可劉伯是個一輩子幾乎沒出過村子,沒什么心眼兒的本分人,聽了錢琚的話,笑呵呵地說:“你們講究是真多啊,我也沒覺得這早晨比平時強啥??!得了,你們要是沒啥事兒就再睡會兒,這村子里,晚上總有狗叫,估計你們也休息不好。我呢,就去給你們準備點兒吃的,等會兒好了喊你們!”
趙遠遞給我一個眼色,那意思是說,讓我去陪著劉伯,順便盯住他,免得橫生枝節(jié)。
我點了點頭,跟劉伯說了自己沒事,可以幫忙,便跟著他出去了。
等在回屋子,三個男人正坐在那里等我,沒等我和他們說劉伯真的只是在做飯,趙遠就先開口了。
“小雨,我覺得這地方有點兒邪性,所以我覺得我必須得回家一趟,取只鬼傀來傍身。不然我干什么心里都慌??!剛剛我和他倆研究了下,他倆也覺得我該回去一趟……”
或許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走,有點不厚道,所以趙遠的聲音,可以說是細若蚊蠅。
此刻我也明白了,原來剛剛是我曲解了他的意思,他讓我跟劉伯出去是真的,但目的,卻明顯是因為在我面前不好意思提回家!
我本來還想數(shù)落趙遠幾句,可言訴,卻忽然開口。
“小雨,趙遠說的,其實也有道理,畢竟他也需要防身的!而且如果他帶著鬼傀回來,我們也有個幫手。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讓錢琚陪趙遠回去,順便再采買些東西回來。你看怎么樣?”
我微微愣神,不明白為什么一向?qū)ξ已月犛嫃模瑤缀蹙蜎]有自主意見的言訴,忽然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
我感到驚訝的同時,也點頭答應(yīng)了。
本來趙遠回來的目的,就是回來取他的鬼傀的,如今已經(jīng)耽擱了一天了,我也沒理由再耽擱他一天的時間。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錢琚和趙遠從認識開始就一直爭吵不休,沒想到這次居然會一起行動。
吃過早飯后,錢琚和趙遠,按照之前的約定,先離開了村子,并且囑咐我要觀察劉伯的動態(tài)。
按照錢琚的說法,劉伯會提起狗叫,就說明他晚上睡得也不是那么死,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出去。
可劉伯一直沒有說破,這很可疑,所以必須仔細觀察,以免大意失荊州。
說實話,我對于錢琚的這個想法,是絲毫都不贊同的。
因為劉伯這樣一個慈祥的老人,在我的心里根本無法和壞人聯(lián)系起來。
更重要的是,如果劉伯想害我們,似乎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煩,他只需要在食物里下毒,我們這幾個人,恐怕一個都走不出他家了。
雖然我不太認同錢琚的想法,但卻也真的不能大意,所以整個上午,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劉伯的身上,可是除了印證我是正確的以外,卻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到了下午,言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一個人連聲招呼都沒打,就消失了。
我發(fā)現(xiàn)言訴不見了,趕緊問劉伯,劉伯也說沒看到人,這下可把我急壞了,聯(lián)想起昨晚的情形,我心里忽然有些害怕,生怕言訴是遇到了什么危險。
當下也顧不上什么形象,和引人懷疑了,在村子里到處亂找了一通。
可最后,卻根本就什么都找不到。
就在我?guī)缀踅^望,想要聯(lián)系錢琚他們回來的時候,錢琚的手機居然打了過來。
“喂!你們在哪兒?言訴!言訴他不見了!”
我焦急地喊出了這句,卻聽見手機另一頭兒,傳來的聲音根本不是錢琚的!
“我沒不見啊,我只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在村北頭兒摔傷了腿,回不去了而已,你快來接我吧!”
聽見這個聲音,我稍微松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就又擔心了起來。
當時,我的腦子里什么多余的推理都被忘在了腦后,根本沒就沒想過,別說言訴不可能摔斷腿,就算是摔斷了,對他一個非人類來講,肉體上的傷害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在電話里問清了具體位置,就瘋子似的趕了過去。
可當我緊趕慢趕跑到地方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卻愣住了。
這個季節(jié),木芙蓉是不可能開花的,而且這個村子的地貌,也并不適合木芙蓉的種植。
可是在我眼前,卻偏偏就有一大片的木芙蓉,開的花團錦簇,絲毫不顧及季節(jié)和自然條件的束縛。
言訴,此刻就站在一株樹下,手里還捧了一大把地花,面帶微笑的盯著我的方向。
浪漫這個詞,每個女孩兒都是渴望被按在自己身上的,可是言訴和我,真的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嗎?
花很美,景很美,可偏偏人不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