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言訴的能力,我這才想起來,與其找老哥來,我干嘛不讓言訴幫我啊?
剛剛那些鬼,只是數(shù)量上占據(jù)優(yōu)勢而已,有言訴作為主力,我再從旁幫幫忙,要拿下這些東西,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么一想,之前懸起來的心也就放下了,剛想坐下等消息,卻忽然看見一只擺放在角落的刀,也不見了。
我只覺得渾身打了個激靈,說不出的駭意,要知道言訴如果等下殺紅了眼,或許被別人看到他拿著刀亂跑,還不報警啊!
不行,我得去看著點兒。心里這么想,便趕緊在包里裝了銅錢劍和幾張符咒,追了出去。
可言訴原本就身法奇快,加上我又耽擱了一陣子,如今想追,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我之前住的地方,本就很僻靜,路上幾乎沒有什么人。
我獨(dú)自游蕩在街上,向著那棟鬧鬼的房子趕去,心里不斷祈禱著言訴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
事實證明,我所猜測的,完全正確。
當(dāng)我趕到的時候,看著完好的房門,剛想松口氣,就聽見了屋里一陣嘈雜。
砸東西的聲音、尖叫聲絡(luò)繹不絕的傳出來,可偏偏直到這會兒我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忘記拿鑰匙了。
無可奈何,我只能一邊拍門,一邊叫著言訴的名字,希望他在適當(dāng)?shù)臋C(jī)會,可以幫我把門打開。
就在我努力地拍打房門時,背后居然就是一涼,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自然不會覺得怎么樣,可是這里可是有一群鬼在聚會?。?/p>
雖然很想回頭,可怎奈勇氣不足,最終只能悄悄抽出銅錢劍,向著背后刺了過去。
讓我想不到的是,背后的家伙,居然發(fā)出一聲慘叫聲,緊接著背后就是一沉。
我扭過臉去,才看見,言訴居然被我刺中。
只見他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一臉委屈地盯著我,像是在質(zhì)問為什么刺他似的。
我有些無語了,上一次在墓里,就是忽然在我背后出現(xiàn),險些出事。怎么他就不長記性呢?
等等,上次?上次我不就遇到了個假言訴嗎?難不成這次……
我心里雖然擔(dān)心這次又是假的,可臉上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僵硬的擠出一個笑臉,抬起手沖著言訴揮了揮手。
現(xiàn)在如果有一面鏡子,我想我的臉色,肯定難看到了極點。
原本萌嘟嘟的言訴,此刻臉色陰郁的厲害,就好像很生氣似的。
之前我就一直擔(dān)心,這家伙哪天會暴走;剛剛他沖出來,加上現(xiàn)在的臉色,我隱隱覺得,我最不想看到的場面,可能就要發(fā)生了。
言訴一步步向著我的方向走進(jìn),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那樣子駭人極了,就好像是一只正準(zhǔn)備撲向食物的野獸一般。
我努力在心里告訴自己,言訴不會傷害我,可是這話的說服力,卻實在太低,讓我根本無法相信。
一只到我眼眶有些濕潤了,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時,言訴才忽然開口,而他的話,差點氣的我吐血。
“你讓開一下唄,我要開門!”
說著,拿出鑰匙,在我面前晃了晃,臉上還掛出一副討好的笑。
如果他不是鬼,我發(fā)誓我一定會打他不止一頓。這家伙顯然是在做戲給我看??!顯然是在嚇唬我有沒有?
在他說話的同時,我也注意到,之前銅錢劍刺中的地方,根本沒有傷痕,看樣子這東西對他根本無用。
我也不知道此刻該高興,還是該怎么樣,不過還是本能的湊過去問:“你比我先走的,怎么跑我后面去了,還有鑰匙是怎么回事?”
我想問的,其實還有很多,不過情急之下,還是只問了這些。
言訴皺了皺眉,一臉的沮喪,他說:“我剛剛出來,就想起來自己沒帶鑰匙,所以只好回去拿咯。結(jié)果你不在家,我只好穿墻,耽誤了不少時間。”
此刻我也算明白了,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你會穿墻,要鑰匙干嘛?”
被我這么問,言訴更加委屈了,他低著頭,一邊開門,一邊說:“哪有人會穿墻的啊。被看到了,很丟人的……”
會穿墻很丟人?天啊,這是什么理論?
不過現(xiàn)在我也沒工夫和他爭論,因為他沒在屋里,那屋里的聲音,就說明很有可能是有其他人在我家。
門開了,我急忙闖了進(jìn)去,結(jié)果眼前的景象,卻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屋子里,黑洞洞的,活像是一張血盆大口,正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wǎng)。
按說這種情況下,人類的眼睛是不可能看清東西的,可是我居然看清了。
此刻屋子里,在沙發(fā)上,正躺著一個女鬼,頭發(fā)蓬亂,表情痛苦,雙手死命地推搡著一個正撲過去的男鬼。
那個男鬼表情可怖,身上連皮肉都是不完整的,就好像是活著的時候,被人凌遲了一樣,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居然還瞥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
而在他不遠(yuǎn)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呆傻的男鬼,正看著另外兩只鬼,臉上還帶著癡癡的笑,就好像在欣賞著某一出極妙的大戲。
或許我們的突然出現(xiàn),破壞了他們的好事,那個有些呆傻的鬼,對著我們的方向吱牙咧嘴,似乎腦子努力做出可怕的表情,但由于其形象限制,除了搞笑,根本沒有其他作用。
言訴可沒有我這么好的耐性,見有鬼在沙發(fā)上,直接就沖了過去,之前和我在門口時的委屈啊、撒嬌啊之類的模樣,瞬間變成了憤怒值爆表的大BOSS形象。
我本來還想讓言訴等一下,最起碼也要弄清楚情況再動手,畢竟這里聚集鬼魂,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可是在這種暴走模式下的言訴,怎么可能理我,不顧我的叫喊,直接就沖著三個鬼撲了過去。
連給他們反應(yīng)的余地都沒有,手起刀落,之前怪笑的男鬼,就被砍成了兩半,瞬間化作一股黑煙,消失不見。
而另外一只傻乎乎的鬼,看見同伴被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居然哭了起來。
一般形容難聽的聲音,會說是鬼哭狼嚎,這話還真沒錯,這鬼哭的聲音是真不怎么樣,就那現(xiàn)在來說,這鬼才哭了幾聲,我就覺得渾身發(fā)麻,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言訴倒也不是個是非不分的鬼,此刻見男鬼這副模樣,舉起的刀,竟然慢慢放下。
相比起呆傻的男鬼,之前的女鬼,就聰明的多了,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嘴里還念叨著什么謝謝恩人救命之恩之類的。
言訴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鬼謝他,不過他也沒有機(jī)會理會這些了。
剛剛呆傻男鬼的叫聲,已經(jīng)成功地吸引了散落在屋子里的其他鬼,就在言訴的刀落下的同時,一只穿著沖鋒衣,拿著登山杖的鬼就沖了過來。
言訴本能的退了一步,但那只鬼手里的登山杖卻已經(jīng)向著他兜頭蓋臉的劈了下來。
眼看著言訴就要被劈到了,喜劇的一幕卻發(fā)生了,一只年紀(jì)不大的小女鬼,忽然抱住了那只鬼的腿。
小女鬼一邊搖晃那只鬼的腿,一邊在嘴里念叨著:“爸爸,媽媽不讓你打架的……”
這話聽得我有些懵,難道這里面還是被一個家族給霸占了?
那只鬼因為帶著帽子,所以我看不出表情,但從動作時,我還是可以看出明顯的遲鈍的。
好在言訴此刻已經(jīng)沒了剛剛那么大的氣憤,否則這會兒這只鬼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不過如今我也沒工夫擔(dān)心這些鬼了,因為我的處境,顯然比他更加糟糕——
就在我聚精會神的觀察言訴的情況時,不知道什么時候,門外忽然走進(jìn)了一只鬼,那鬼長得如何先不說了,單說那一身的腐肉味就足夠讓人惡心了。
或許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只要靠近別人,別人就會發(fā)現(xiàn),所以呼吸和腳步也不避諱,就那么直愣愣地沖了進(jìn)來,雙手和鬼片里的僵尸一樣,直挺挺地向著我抓了過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是一只水鬼,因為地面上只要是他經(jīng)過的地方,就滿是水氣,而且他的呼吸也沉重的厲害。于是趕忙撒了一把黑狗血糯米,又掏出一張符咒,貼了過去。
看著水鬼一點點淡化消失,我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少,同時也慶幸自己有管老哥要一些對付不同鬼的符咒,而不是單一的護(hù)身符,不然今天我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原本我以為對付完這只,也就沒啥了,可是誰知道我還沒從剛剛那水鬼的震撼里回過神,屋里的一只鬼就沖著我撲了過來,仔細(xì)一看,居然就是之前看見的那個腦袋少了一大塊的男鬼。
如果是個長相普通一點兒的鬼,我一定是正常的掏符念咒,可是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這種鬼,我心里真心承受不來。
雖然姐姐我從小有陰陽眼,看過的鬼和看過的人數(shù)量上差不了多少。
但丑成這樣的鬼,我還是第一次見著。
原本想掏符的手也停滯了,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男鬼湊過來,還猙獰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