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溪的母親說到這兒就中止了和我的談話。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中止,或許是根本就沒有必要繼續(xù)說下去。
翌日。
天剛剛亮王小溪的母親便把我叫醒讓我?guī)ヮI(lǐng)王小溪的尸體。
因為從王小溪的家里到車站有三十分鐘的路程,一路上她告訴我讓我叫她姐姐就可以了。
畢竟一個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紀(jì)的人,總是阿姨長阿姨短的叫著別扭,索性我便直呼她的名字——啊秀。
在走路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阿秀居然把她家里的瓶瓶罐罐都帶了出來。
假如這些東西在車上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么我們就幾乎沒有什么可能乘車去盤江市了。
我試探性的問她這些東西可以不帶嗎?
她的回答很干脆也很直接——不能。
我不知道這些東究竟有什么用處,或許這些東西對她的重要程度就像生物學(xué)家對標(biāo)本的重視程度吧!
一路的顛簸,我本來就很累。但是阿秀卻帶我去街上買了一口水晶棺材。
當(dāng)我問她買這棺材做什么用,她說這水晶棺材是給小溪住的。
我明白了,小溪的尸體不能腐爛所以這水晶棺材就起到了作用。
可是要放在哪兒呢?
阿秀和干脆的說放在我的家里。
我的家里?
我那60個平米的一居室里再放這么一口水晶棺材那活動起來就很困難了。
我當(dāng)下就拒絕了。
因為我實在不能忍受我的家里停放著一一句尸體。
換句話說,我不能和王小溪牽扯上太多的關(guān)系。
“你身上的銅牌和你的性命現(xiàn)在是綁在一起的,你又必須和消息捆綁在一起你才能活下去。”阿秀輕描淡寫的說。
在我的心里卻如同漲潮時的潮水一般。
在這之前王小溪說過銅牌和我性命相關(guān),現(xiàn)在她的母親還是這么說。
這樣說來,這塊銅牌阿秀是一直知道的。并且她也知道我來找她的原因。
按照跑坡桑村村名的說法阿秀是個不見外人的人。那天她見了我,并且問我是否是去求蠱蟲的,也是在試探我。
這樣一來,她是知道我是去找她,并且還知道目的。
我的世界昏暗了。
這些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有人鋪設(shè)了軌道一般,我只是在按照軌道前行更本就沒有改變方向的能力。
下午和阿秀去把王小溪的尸體領(lǐng)了出來。過程也是特別的簡單,填兩張表格復(fù)印了身份證就這樣就走了。
也許是王小溪的尸體在太平間的時間過長,現(xiàn)在能有人去認(rèn)領(lǐng)就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了。
夜晚的到來,是我現(xiàn)在最害怕的。
王小溪總是能在夜幕將領(lǐng)的時候到我的家里。
我不知道她白天在哪兒?我只能祈禱她白天沒有在我的家里晃蕩。
阿秀回到家里就把王小溪的尸體放到了水晶棺材里。
王小溪的面容極其恐怖,若不是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絕然不會放任這么一具尸體在家里的。
阿秀在水晶棺材的旁邊來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又似乎是在觀察王小溪的尸體。
我發(fā)現(xiàn)這個阿秀也就是王小溪的母親,自從看見王小溪的尸體之后就很少說話。
許久之后,阿秀便叫我去買了許多化妝品。
當(dāng)我回到家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小溪已經(jīng)把身上的大紅喜服換成了一席白裙。這肯定不是王小溪自己換,一具尸體怎么可能自己換衣服,這一定是阿秀幫王小溪換的。
畢竟王小溪是阿秀的額母親,即使是死了母親也要讓自己的女兒漂漂亮亮的。
接著,阿秀從她的包里拿出了那些瓶子。
瓶子里的東西顯然是活的,它們在努力的往瓶子的外面鉆。
阿秀拿著一瓶看上去如同蚯蚓的蟲子向我走來,道:“把這個吃下去。”
我看著瓶子里的動物,喉嚨一甜險些吐了出來。
“這是什么東西?”我問道。我努力的遮掩自己的厭惡情緒。
“這是情蠱,你吃下她就不會感覺小溪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了的人了。這樣銅牌的效力也就減輕了。
這銅牌名為招魂牌,是上古巫術(shù)的一種。據(jù)說這銅牌的出現(xiàn)必然會在七天之內(nèi)索命。
我不知道這銅牌為什么會在你的手上,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銅牌就已經(jīng)是個將死之人了。
小溪的死亡原因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是我敢確定和這招魂牌脫不開關(guān)系。
現(xiàn)在只有把她救活了,我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一是給你一個交代,二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阿秀慢慢的說,我也知道了阿秀的一些事情。
阿秀原本是個簡單的苗族女孩,和王小溪的父親青梅竹馬。
在阿秀十七歲的時候便生下了王小溪,因為難產(chǎn)阿秀已經(jīng)氣絕身亡。
王小溪的奶奶也是村里有名的蠱婆,在王小溪父親的懇求下她的奶奶便用蠱蟲讓阿秀暫時活了過來。
但是,好景不長。這種蠱蟲不同于其他蠱蟲,這種蠱蟲會因為施放著的死亡而隨之滅亡。
正在這時候,一位從村里路過的人看見了阿秀的特別之處。
便要求阿秀拜她為師,但是前提條件是要求阿秀離開自己的丈夫。
阿秀自然不愿意,丈夫和女兒就是她的一切她怎么舍得離開。
那人并沒有強求阿秀,但是她卻說在一個月之后她再次回來。
也因為一個月之后,王小溪的奶奶的便撒手人寰。
阿秀身體里的蠱蟲也開始有的變化,阿秀整夜整夜的肚子疼得睡不著覺。
丈夫看著自己的妻子這么難受,便天天在村口等那個要收阿秀為徒的人。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阿秀的丈夫終于等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便說這事得等她的妻子再次死去才有機(jī)會。
阿秀最后還是死了,但是那個要收阿秀做徒弟的人卻要求阿秀的丈夫用自己身上的熱血為阿秀泡澡。
阿秀的丈夫此時已經(jīng)是救妻心切,二話不說就拿起菜刀在自己的大動脈割了下去。
霎時間,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慢慢的額染紅了木桶里的熱水,也因為如此阿秀的丈夫因為流血過量和阿秀陰陽兩隔了。
時隔多年,阿秀才知道自己的師父當(dāng)時只是用她來做一個實驗而已。
這實驗最后成功了,但是卻帶了自己的丈夫。
阿秀活了過來,那人便教了阿秀一些簡單的蠱術(shù)。她的師父卻把王小溪帶走了。
聽到這兒,我終于知道王小溪在第一時間卻沒有想起自己的母親來的原因。
阿秀看著自己的女兒安靜的躺在棺材中,兩滴晶瑩的淚珠滑落了下來。
或許是她虧欠了王小溪太多,又或許是因為二十年來第一次看見她。
這其中的感情交織又豈是我這個局外人能懂的呢?
“等下,你要做的就是用你的體溫捂熱小溪的身體。記住不能用電熱毯之類的東西來輔助。這事放在誰的身上都不能接受。我求你救救小溪,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我不想在我剛剛看見她她又和我陰陽相隔。”阿秀的雙眼閃著淚珠,眼神是那樣的堅定。
雖然,我聽了她的故事但是我依舊不能相信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還能救活。
看著阿秀,我只能選擇答應(yīng)。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
阿秀的準(zhǔn)備工作也做好了,現(xiàn)在就只差我和下那瓶子里的情蠱了。
我實在不愿意和那看上去黏糊糊的東西,想想就覺得惡心。
我和下情蠱后,雙眼迷離??粗Ч撞睦锿跣∠悄菢拥钠?,那樣的誘人。
我就像是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年一般,抱著王小溪就往臥室而去。
現(xiàn)在的王小溪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美人兒,兩面桃花腮紅,輕點櫻桃小嘴。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不吸引著我原始的沖動。
當(dāng)我親吻著王小溪的紅唇時,一股冰涼的寒意直接進(jìn)入了的五臟六腑。
我當(dāng)即張開雙眼,看見在床頭柜上坐著的王小溪。
“你不用管我,你繼續(xù)。”王小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著眼前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應(yīng)該是一尸一鬼。我當(dāng)下就停止了我所有的動作。
“你再不繼續(xù),我就要你來陪我了。”王小溪臉色一沉,房間里的溫度瞬間降低了不少。
加上她的尸體本就是剛從水晶棺材里把抱出來,現(xiàn)在我就如同是在冰窖里一般。
“在你完事之后記得幫我把身體擦干凈。不然,我還會讓你來陪我。”王小溪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
這種感覺就是我已經(jīng)被她吃定了,而且還不能跑。
羔羊在狼窩的感覺,可是這里時我的家啊!
“小馮記住一定要把小溪的捂熱,不管多冷你都得忍受住。拜托你了!”我雖然沒有看見阿秀臉上的表情,但是我能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她的焦急。
“把你的手咬破。”王小溪催促道。
我沒有問為什么,現(xiàn)在這種時候我只能按照她們說得做。
當(dāng)我要開我手指的時候我終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十指連心,那種鉆心的疼瞬間讓我清醒了不少。
王小溪的身體每一個地方都是冰冷,即使我的溫度也很難在一時半會兒把她全身捂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身體開始變得涼,王小溪的尸體開始有了溫度。
我開門出去,阿秀進(jìn)來根本就沒有看我一眼。
她倒是問起了王小溪的嘴上有鮮血的事情,我也只有老實告訴她。
當(dāng)她我說王小溪來過時,她的眼神黯淡了不少嘴里喃喃道:“她還是不愿意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