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yī)院偷尸體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且不說醫(yī)院的看守如何的嚴(yán)謹(jǐn),單單就我一個人是無法完成了。
“這絕不可能。”我坐在沙發(fā)上驚魂未定。
原本以為只要把她搪塞過去一切就好了,現(xiàn)在她就讓我去偷尸體這是萬萬不能的。
“我說姐姐還能有別的辦法嗎?”我坐在沙發(fā)上問道,切確說是懇求。
“沒有,你還得在他們把我尸體火化之前把我的尸體偷出來,不然我會讓你來陪我。”王小溪的眼睛閃過一絲狠辣的色彩。
看來她是認(rèn)真的了。這件事情也沒有了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看著她我突然想起了,每個人都有父母為什么不讓她的家里人來把尸體要出來呢?
主意打定,現(xiàn)在只要好好和她商量就好了。
在通過一番戰(zhàn)爭之下她最終同意讓我去找她的母親,讓她的母親把她的尸體接回家。
但是,她卻說不能讓她的尸體腐爛。這個并不是難題,問題是她要求我把她的尸體放在我的家里。
我的家里怎么可能停放著一具尸體呢?
倘若秦舞到我家里來我怎么解釋,況且一具尸體放在家里是不好的預(yù)兆。我自然不能這么干。
她強硬的口氣我已經(jīng)沒有了辦法,況且我的命都已經(jīng)在她的手里了。
王小溪的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在肖曼曼的死亡現(xiàn)場也有著同樣一塊銅牌,這不能不讓我顧及。
天剛剛亮我就搭乘到坡桑苗寨的車去找王小溪的母親。
王小溪的家里也就有她母親一個人而已,她的父親在早年就已經(jīng)亡故。留下她的母親含辛茹苦的把她帶來,誰曾想正在她花樣年華的時候她也離開了人世。
這是個可憐的人,但是她死后的作為我便不在有半分的同情心。
現(xiàn)在我最先思考的是怎么給一個年邁的母親說起她唯一的女兒已經(jīng)先她一步——走了。
不管我的語言再怎么委婉我都是在傷害她。
隨著一陣劇烈的搖晃,車上的售票員用當(dāng)?shù)氐目谝粽f道:“前面的路塌方了,大家下來走路吧!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坡桑的班車他們會來接你們。”
售票員說完我心里更是緊張了,我本來時間就不多了。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檔子事,這不是在耽誤時間嗎?
現(xiàn)在算算我僅僅只剩下四天時間了,倘若這四天時間里還找不到王小溪的母親我估計就真的和王小溪說一樣了。
不過那售票員說話還是算話的,當(dāng)我們翻越了這塌方的地方果真有車來接我們。
坡桑位于盤江市的西邊,這里嚴(yán)重石漠化因此當(dāng)?shù)匾彩菄?yán)重的缺水。
漫山的石頭更本看不到任何的樹木,更別說郁郁蔥蔥的山林了。
坡桑依舊還保留著黔西南傳統(tǒng)的建筑風(fēng)格,倘若把這里的石頭換成樹木那么這里便是一個旅游的好地方。
我在村里打聽了王小溪的家在哪里時根本就沒有人回答我。
讓我不理解的是當(dāng)我問王小溪的母親在哪里時,原來還想和我多說一兩句話的人瞬間就不見了。
按照這樣的情況我估計我是找不到王小溪的母親的。
在我聰明的大腦的運轉(zhuǎn)下,我決定用金錢來撬開這些人的嘴。
在金錢的驅(qū)使下終于讓找到了突破口。
但是,在我得到了這些消息的時候我卻決定要不要去找王小溪的母親了。
當(dāng)?shù)厝私型跣∠哪赣H叫“蠱婆”。這所謂的蠱婆便是那種專養(yǎng)蠱蟲的人,一般養(yǎng)蠱蟲的人沒有人愿意接近的。
王小溪的母親只是養(yǎng)蠱蟲并沒有什么可怕,但是她卻是那種見人就放蠱蟲的人。
蠱,我是沒有多少了解的。
在老鄉(xiāng)的講述中我得知,王小溪的母親主要以石頭蠱尤為厲害讓人防不勝防。
倘若開罪了估計就已經(jīng)離死不遠(yuǎn)了。
更相傳王小溪的父親便是她的母親施放石頭蠱至死的。
這樣一個陰險狠辣的人連自己的丈夫都謀害,何況我還是一個和她沒有任何瓜葛的外人。
此番前來找她本就是讓她傷心的事,假如她在傷心之余不用那蠱術(shù)害我估計都懸。
我前后衡量,反正都是一死和不在這里找找機會。
把心一橫,即便是死我也得讓這個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作古了。
在老鄉(xiāng)那里知道了王小溪的家的方位,便匆匆趕去。
在我身后傳來老鄉(xiāng)讓我三思之類的話。
王小溪的家里村子很遠(yuǎn),門前已經(jīng)是一人多高的蒿草了。
我走在其中完全看不見人影。
這也不奇怪,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害怕王小溪的母親平日里也根本就不會有人前來拜訪。
說不定我也許是這么多年第一個前來尋訪的人。
“嘶嘶!”“嘶嘶!”
我的面前赫然出現(xiàn)一條兩米多長的花蛇,這蛇尾部盤成一圈,把頭部高高抬起,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
蛇信子不停的來回擺動。
我向來害怕爬行動物,現(xiàn)在我的身上已經(jīng)布滿了雞皮疙瘩。
看這大花蛇的動向分明是對我起了戒備之心。一人一蛇就這么僵持著,它不動我也不動。
時間在我和眼前這大花蛇的僵持中慢慢流逝,眼看太陽就已經(jīng)快要下山這蛇卻沒有半分挪動的意思。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我害怕我轉(zhuǎn)身一走那大花蛇就鋪上給我一口。
想想一條兩米多長的蛇盤繞在自己身上我情不自禁的就打了個寒顫。
“小花,讓他進(jìn)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眼前這大花蛇聽見屋里的聲音后慢慢的往聲音來源的地方回去了。
看見大花蛇小時在我的視線里,我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聲音應(yīng)該就是王小溪的母親了,在這偏僻的地方估計除了她也就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面前這所四壁透風(fēng)的房子走去,如果我沒有在農(nóng)村生活過我根本不會認(rèn)為眼前這房子能住人。
玉米梗做的墻壁,房頂還是枯黃的茅草,因為時間的久遠(yuǎn)最上面的茅草變成了黑色。
堂屋的上方供奉著王小溪的“家神”(家神,在貴州一代普遍出現(xiàn),所謂的家神便是自己的祖先去世后供奉的牌位。一來方便別人知道自己的姓氏,二來,每逢過節(jié)方便緬懷逝去的先人。”
在左邊的地方有一塊搭著紅綢的木牌,木牌上的字我卻是見都沒有見過。
木牌的前面有數(shù)十個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里的動物大多是軟體動物??瓷先ニ坪跏腔畹模谧屑?xì)觀看下又如同死了的一般。
我腦袋里突然想到王小溪的母親是蠱婆,那么瓶子里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蠱蟲了。
“你要什么蠱?”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卻被嚇得三魂五魄幾乎都飛散了出去。
“什么蠱?”我不明所以,只得小心翼翼的回答。
“來我這兒的大多數(shù)都是來買蠱的,看你這么年輕應(yīng)該沒有什么仇家,那么你是想要情蠱了?”王小溪的母親依舊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光聽著這聲音我就知道她的年歲已經(jīng)很大了。
“阿姨!我來找你是因為小溪的事情。”我兩只眼睛在房間里不停的搜尋王小溪母親的身影。
“小溪?”聲音明顯變得哽咽了起來。
“小溪出現(xiàn)了一點問題,需要你老人家才能解決。”我沒有直接說王小溪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就是怕老人家一時傷心悲憤過度。
“你不用說了,我用飛蠱找過消息,一連五天都沒有她的消息我就想啊,是不是小溪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果然,小溪還真的出現(xiàn)了問題。哎!”老人一連幾聲嘆息,讓我的眼淚幾乎都流了下來。
這時從里屋出來一個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和王小溪有幾分相似的地方。這也許是她的姐姐或者是妹妹吧?我這樣想到。
“我就是王小溪的母親。”她的一句話就讓我世界觀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
在多方面的求證下我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女人就是王小溪的母親。
但是,我卻不敢相信她的母親會這么年輕,或許是包養(yǎng)得比較好。
我和她交談了許久,發(fā)現(xiàn)她并不像人們口中那樣的邪惡。反而,讓我倍感親切。
我把王小溪已經(jīng)死亡的消息告訴了她,還有王小溪要和我成親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聽后,她鄒了鄒眉,道:“看來她要走那一步路??!”
我忙不迭的問道:“她要走哪一步?”
“她要走不死之路,所以她才會要求你和她成親。倘若成功了她便永遠(yuǎn)不會老去。”王小溪的母親說完滿臉全是憂傷的神色。
“不死不老?”我第一次在民間停說不死不老的話,聽得最多也不過是在歷史書上的秦始皇的長生不老藥。
“對,不死不老。其實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不死不老。”王小溪的母親似乎回憶了很多的傷心往事,看著遠(yuǎn)方默默不語。
“那為什要和我她成親才能完成?”我對于這些事情的疑問太多,也實在是想搞明白。
“因為她要破了自己的處子之身,而且還必須她還是尸體的時候。”
“還是尸體的時候?”我?guī)缀跏墙谐鰜淼摹?/p>
王小溪的母親看著我微微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