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周菩薩家的路上,的士司機也知道周菩薩,一路惋惜著那么好的一個活菩薩怎么就去世了?
我強笑著迎合,司機還以為我是傷感,反倒讓我節(jié)哀順變。
到了村口,司機本來打算送我進去的,可通向周菩薩家的路,堵滿了各種車輛,上到奔馳寶馬,下到現代大眾,各種小車都有,車流中還夾著數不清的電動車,可見周菩薩生前的人際關系多么龐大。
我下了的士,聽著遠遠的哀樂聲,膽怯的打起了退堂鼓。
這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流水席正好散場不久,我看著緩慢離開的車輛,咬牙慢慢往靈棚方向走去。
距離靈棚大概二十幾米遠,我貼著路邊走著,一輛緩慢的電動車不知道怎么就朝我撞了過來,我沒有地方躲,只能往路外的菜地跳。
跳過去的時候,我明明沒看到空可樂瓶,腳卻踩在了可樂瓶上,身體失去平衡往旁邊摔去。
可怕的是一塊木板藏在菠菜葉子下,上面幾根銹跡斑斑的釘子對著天,我摔下去的側臉和脖子正對著大釘子,如果扎實了,后果不堪設想。
我發(fā)現木板的時候,臉離釘子也就二十幾厘米了,根本來不及做什么,直接就摔了下去,隨之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
倒不是釘子扎的,而是被皮鞋割的,我砸在了一條小腿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楚天問踢開了木板,我摔在了他鞋腿上。
他拉起渾身都在發(fā)抖的我,把我塞進了旁邊停著的奧迪后座,他跟著坐進車里對開車的中年說:“別多問,趕緊回去。”接著,他利索的點燃三根煙,遞給中年人:“插在擋風玻璃外,咱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撿了個大麻煩?;爻痰臅r候,不要走我們來吃飯的路,繞路回市里。”
車繞了一大圈進入市區(qū),楚天問放松的拿出一根煙正準備點,突然車子搖擺的沖進了逆行車道。
還好迎面而來的車警覺,只是撞到了奧迪的側燈,楚問天和我的頭撞在一起,他揉著撞疼的地方,對中年說:“老叔,你來處理。”拉著暈乎乎的我就下了車。
我被拽著跑離事故現場,回頭看到一塊小木工板沾在前車輪上,頓時整個頭皮都炸了。
市區(qū)繁華路段怎么可能有木工板?開車的中年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往木工板上軋?
楚天問拉著我上了一輛公交,他牽我的手心全是汗,我偏頭看過去,他小聲嘀咕說,“期待老太婆不敢搞人氣重的公交吧!”
可能真是公交上人擠人,人氣重的原因,一直到中山路下車,也沒有發(fā)生可怕的事情。
下車他緊張的抓著我,跑進中山路71號,這是一家婚紗攝影店,忙碌的員工不停的對著楚天問喊杜總,他不是叫楚天問嗎?別人怎么叫杜總?
他一路點頭致意的拉著我上到三樓,進門打開昏暗的燈,他松了好大一口氣的同時扯下被汗浸透的襯衫、休閑西褲甩過來,指著大廳的洗手間說:“先把里面的衣服全給洗了,等盡完老婆的義務,我就救你。”說著他走進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