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相信,在墳坑里躺了幾個小時,我們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且,之前在墳坑里的時候,那冰冷徹骨,肆意撫摸我全身,和我貼的那么近的人,難道就是白無常?
我想開口問張大爺,他卻伸出右手,示意我不要張嘴,他說:“自己知道就行,不要說出來。”
他打量了我和張二哥一番,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說:“快走吧,王妮要到了。”
到了村口,我看到遠處,有很多人正朝我們敢來。那些人,臉色慘白,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似的。我知道,那些都是陸家村的人,被王妮控制住了。
那撥人看到我和張二哥后,都嚇了一跳,面露驚恐,忍不住后退了起來。
看到他們怕了,我的膽子就壯了??删驮谶@時,穿著一身白衣服的王妮,拖著長長的黑發(fā),從那些人當(dāng)中走了出來。在她身邊,還有一個臉上滿是猙獰血痕,看上去破破碎碎的人,也是個女的。
我頓時疑惑了,這個女的,應(yīng)該就是之前變成張二哥的那個。她究竟是誰?為什么和王妮站在一起呢?
王妮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怨毒和憤恨。其實,我也不想跟她作對,所以我站了出來,對她喊道:“王妮,你打不過我們的,還是不要再固執(zhí)下去了。”
“不行,我非要殺了你們才行!”王妮的聲音沙啞,而且?guī)е軓姷牧α?,我聽到之后心臟跳動得更加劇烈了。說完,她猛地一揮手,陸家村那些人便涌了上來。
張大爺叫我們先退后,用我們之前設(shè)下的防御,先抵擋一陣子。
我說這是為啥?我們直接上,打敗王妮不就可以了嗎?
張大爺說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黑白無常了嗎?
他這話我不大明白,但我心里清楚,他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也就沒有再沖動,而是跟著他們退到了墳土線里面。
陸家村那些人涌了上來,當(dāng)他們踩到了我們?nèi)鱿碌膲炌辽蠒r,立馬被彈了回去。隱約當(dāng)中,我看到墳土上面,站著一些身影。那些人,似乎就是我們村的先祖?zhèn)儭?/p>
先祖?zhèn)儤?gòu)成了一道堅固的防御,阻擋陸家村的那些人靠近。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難分勝負。但王妮不會袖手旁觀的,她猛地一揮袖,長在村口的那棵大樹突然成精了似得,地面劇烈抖動起來,之后它的樹根紛紛從地下鉆出來,如同一條條蟒蛇似的,朝著構(gòu)成一線的墳土而來。
樹根沖來之后,將墳土立刻沖破,并且攪得到處都是。先祖的影子,瞬間消失了,第一道防御,失效了!
陸家村的人發(fā)出了低沉的吼聲,張牙舞爪地沖了進來。正在這時,布置在村口的那個白衣陰差突然動了,與此同時,村子另外三個角的陰差也都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前面。
四個陰差出現(xiàn),嚇得陸家村那些人往后一仰,而且不斷后退。張大爺眉頭緊張,大喝一聲:“上!”
那四個陰差一起往前沖,揮起手中的打魂棍朝那些陸家村人打了過去,每打一下,都會傳來清脆的啪聲,如同鞭子抽打在身上一樣。陸家村的那些人被打中之后,立刻發(fā)出尖銳的慘叫聲,表情極為痛苦。
幾百陸家村人,被四個陰差趕了回去,有一些更是瘋狂逃竄,特別害怕那幾個陰差。
將陸家村人驅(qū)散之后,四個陰差圍住了王妮和那個碎臉女鬼。
王妮掃了一眼四個陰差,然后一下子就沖到了黑衣陰差面前。只見她猛地伸出右手,竟然一下子就洞穿了黑衣陰差的胸口,從背后穿了出來。那個黑衣陰差瞬間變成了紙人,然后被王妮撕成了碎片。
另外三個陰差嚇壞了,但沒有退縮,而是揮起手中的打魂棍朝著王妮攻擊過去。可王妮靈巧躲閃,全都避開了。而另外一個碎臉女鬼,雙手抓住一個白衣陰差,生生將它的腦袋給扯斷了。白衣陰差變成了紙人,被碎臉女鬼撕成兩半,扔在兩邊,然后轟的一聲就燃了起來。
這才幾個回合,兩個陰差便被滅掉了。剩下的兩個退了回來,退到我和張二哥的身邊。
張大爺見情況不妙,趕緊吩咐村長他們把黑狗血準備好。
事到如今,我和張二哥已經(jīng)不能坐視不理了。我們倆對視了一眼,各自帶一個陰差,朝著王妮和碎臉女鬼沖了過去。
我緊握手中的哭喪棒,不斷朝王妮打過去。而跟在我身邊的白衣陰差,也用打魂棍不斷攻擊王妮,我們倆配合很好,暫時能壓制王妮。
王妮猛地一揚手,白布帶突然變長,朝我和白衣陰差射了過來。它急忙推開我,自己也是側(cè)身一躲,躲開了白布帶。之后,白衣陰差一把抓住白布帶。我也趕緊爬起來,揮起哭喪棒,朝著王妮打過去。
這哭喪棒乃白無常勾魂所用,一旦鬼魂被打中的話,魂魄就會被勾走。所以,即便是王妮,她也特別害怕這個。躲開我的攻擊后,王妮一腳踹在我的背上,踹了我一個狗吃屎。
雖然我有了一部分白無常的力量,但跟王妮比起來,還是有不少差距。而且,我不是電影里的功夫明星,動作那么花哨,那么牛掰。我會的,只是和一般人差不多的蠻打。
我爬起來后,再次朝著王妮沖過去。這次我抱定決心,就算被她打中,也要抓住她。
王妮將白衣陰差給打飛之后,我急忙揮起哭喪棒朝她打去。她靈巧躲開,白布帶迅猛地掠了過來,立馬纏住我的脖子,瞬間勒得我喘不過氣。
白衣陰差飛過來想救我,但在空中被王妮的白布帶射中,胸膛開了一個大洞,之后便被王妮打的四分五裂了。
王妮再使勁,想將我的脖子勒斷,她得意地大笑了起來,說:“你以為請了陰差和白無常,就能對付得了我嗎?”
“這都是你逼我的!”我漲紅著臉,極為艱難地說出這么一句話。
“是你,是你先偷了我孩子的!”王妮朝我吼了起來,聲音很尖銳,震得我耳朵特別疼。
就在這時,我聽到嗖的一聲,然后就見到王妮被一條黑色的鎖鏈給捆了起來。白布帶一松,我立刻獲救,劇烈咳嗽了起來。我看到,王妮身上的黑鎖鏈另外一端,在張二哥手里。
此時,僅剩的一個黑衣陰差,正在和那碎臉女鬼激烈拼殺,但處于下風(fēng)。張二哥是看我有危險,所以才出手相救的??删驮谒鍪志任抑H,黑衣陰差被碎臉女鬼抓住了腦袋。只見碎臉女鬼猛地一拉,黑衣陰差的頭立刻脫離了脖子,身軀立刻變成了普通紙人,燃燒了起來。
碎臉女鬼擊破了黑衣陰差后,開始攻擊張二哥。而村長他們,此時也把黑狗血給拿來了。
張大爺叫他們趕緊潑在王妮身上,但王妮朝著村長他們吼叫了一聲,立刻嚇得村長調(diào)頭就跑,不敢上前。張大爺氣憤地罵了一聲,抓過村長手中的黑狗血,氣勢洶洶地沖上來,朝著王妮潑灑而來。
王妮很怕黑狗血,急忙躲到我身后。黑狗血灑了幾滴在我臉上,我感覺臉像是被硫酸侵蝕了一樣,疼得我痛苦大叫了起來。張大爺嚇壞了,不敢輕舉妄動。我猛地轉(zhuǎn)身,一掌打在了王妮的身上,把她打得倒退幾步。
張二哥想救我,但他被碎臉女鬼纏著,根本抽不出身。我忍著臉上的痛苦,睜開眼睛,用手中的哭喪棒繼續(xù)朝王妮打去。
王妮被黑色鎖鏈捆著,行動不是之前那么靈巧了,但躲避我的攻擊,還是游刃有余。打我揮起哭喪棒,朝著王妮的腦袋上打去的時候。她側(cè)身躲開,想讓我的哭喪棒打在鎖鏈上。但張二哥突然一拉,王妮的身體又立刻回到了原位??迒拾粽么蛟谕跄莸哪X袋上,立刻打得她劇烈顫抖,腦袋上流出了綠色的液體,好像是血液。
王妮吃痛,慘叫了起來,叫聲傳遍周遭山谷,穿透人心,極為凄厲。我急忙后退幾步,看到王妮奮力掙扎的樣子,心跳急劇加速。正當(dāng)我打算用哭喪棒收了王妮的魂魄時,碎臉女鬼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把我給推開。隨后,她立刻跪了下來,給我磕頭,讓我不要傷害她女兒。
我驚住了,有些沒懂碎臉女鬼的話!這時候,張大爺跑過來,他將剁骨刀遞給我,讓我趕快殺了王妮和那碎臉女鬼,不能放虎歸山。
接過了剁骨刀,我剛舉起來,但看到碎臉女鬼不斷給我磕頭,眼神里滿是乞求,很可憐。我又想起王妮的身世和遭遇,所以忍不住心軟了起來。
我說:“王妮,你的孩子是我給弄丟的。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去幫你把他找回來,你以后別再害人了,好不好?”
碎臉女鬼趕緊勸王妮,而王妮看著我,想了一會兒之后,她說只要我能找到孩子,她保證以后不再害人,而且還會主動去投胎。
聽到這話,我長舒一口氣,事情總算是能有一個很好的結(jié)局了。我看了一眼張二哥,他對我點點頭,說這樣挺好的。
正當(dāng)我打算叫張二哥松開王妮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突然傳來,令我不禁汗毛倒豎。同時,不遠處傳來的一個聲音,更是驚得我頭皮發(fā)麻——我的刀,原來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