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來到外面的時候,香差不多要燒完了,這人沒有去管即將燒到底的香,和我上了車,就離開了這里。
我對這個人的出現(xiàn)感激不盡,于是想起我爸媽的失蹤,就問他說能不能幫我,誰知道才開口說了一個字,話都沒還沒說出來,他就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和我說:“不要說話,在這地方胡亂說話,會驚擾不該驚擾的東西。”
于是我就住了口,一路上我們都是沉默,有些尷尬的感覺,直到重新到了進城的路口,我才問他說:“你要在這里下車嗎?”
他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然后我聽見他和我說:“如果我離開了,今晚你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他說話的神情很嚴肅,不像是嚇我的,說著他看了一眼我身后,說實話我很怕他這樣的動作和眼神,因為我車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他的眼神卻似乎在告訴我車里還有第三個人一樣。
他盯著空白的位置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移開了眼神,接著和我說:“路上你和我說說你是怎么招惹上這些東西,又是怎么找到那片墳地去的,能不能幫你解,還是未知,在不了解情況之前,我也不敢妄下論斷。”
于是我?guī)еM了城,之后他告訴我他叫庚九,他只說了他的名字,卻沒說是哪里人,我也不好多問,路上把事情的起因和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都和他說了一遍,他一言不發(fā)地聽著,中間有些他覺得值得注意的敵方特意問了細節(jié),沒做任何評價,就是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聽了一遍。
不過從他的神情和我自己的感覺上來看,他似乎對這個帶著死人頭套的影子特別在意,問的最詳細的也是關于這個人影的事,包括無緣無故蓋在我臉上的黑布,以及我穿著壽衣出現(xiàn)在門后,至于后來的一些我覺得十分詭異和恐怖的情節(jié),他卻并不是很在意。
最后在進到我小區(qū)的時候,他忽然來了一句:“可我見了你好幾回,雖然能看到你身邊有東西跟著,但卻從來沒見過你說的那個東西。”
他這話像是和我說的,又像是自己的揣摩,我把車開進地下車庫,他似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后下車了我走進電梯里面,他才猛地回過神來,和我說:“我們走樓梯上去。”
我于是告訴他我家在21樓,他則非常淡定地說:“你在講發(fā)生的這些事的事已經(jīng)說過了,我知道。”
說完他就先走上了樓梯,我看了電梯一眼,就跟著他走上去了,在走樓梯的這段時間里,他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他說:“因為你住在21樓,所以基本上你都不走樓梯的對不對?”
這是當然,從一樓走到21樓,先不說這是體力活,光時間就要走好久,遠不如坐電梯方便,他聽了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往上走。晚上樓梯里根本沒人,而且有種陰森森的感覺,最后他在某一層的時候停了下來,我注意到這正好是19層的位置,我起初是以為他爬不動了,但是很快卻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
他站在原地看著臺階上的東西,我上前一看,發(fā)現(xiàn)是殷紅的血跡,有兩三滴,好像是剛滴上去不久的,都還沒有凝固。
他又看了看樓道口,問我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伙子死亡的地方?”
我說:“是的。”
他聽了從口袋里摸了一張符出來,貼在了樓道口的位置,然后招呼我說進去里面看看。于是我們就到了年輕小伙家門口的樓道上,而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我們才走進樓道,就聽見電梯“叮”的一聲??柯曇?,然后電梯門就打開了,但是電梯門打開,卻沒有人出來,我站著的位置剛好能看見電梯里面,只見電梯里空無一人。
我看了電梯一眼又看看庚九,庚九的實現(xiàn)也是看著電梯里面,卻沒什么反應,他很快就折身往那個小伙家門口去,我不敢在電梯這邊多等,等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
我詫異地看著他,問他是怎么辦到的,因為我記得自從這個小伙死了之后,他家就被鎖上了,庚九說:“門本來就是開著的,我只是把它推開了而已。”
說完他就走進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跟著也走了進去。
只是才進來到里面,一股撲鼻的臭味就迎面而來,這臭味有些像尸體發(fā)臭的味道,庚九在里面稍稍轉(zhuǎn)了一圈,我不知道他要找什么,就跟著他,這里面黑洞洞的,我心里有些打退堂鼓,畢竟是死過人的地方,又是那樣的死法,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接著我就聽見庚九說:“有東西在里面。”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我,我被他忽然回頭給嚇了一跳,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別的地方,好像在找他說的那樣東西,接著我看見他拿出了三支香,依舊合成一炷點了,讓我拿在手上,我問他為什么要我拿著,他說配上我脖子上戴著的符包,里面的東西就不敢近我身了,否則這東西一出現(xiàn),我就第一個遭殃,因為它一定會附到我身上。
我聽完立馬緊緊地捏著香,生怕一不小心掉地上了,他則依舊還在找他說的東西,邊找邊和我說:“上身很傷陽氣,如果陽氣盡了,即便命魂還在,人也離死不遠了。”
正說著的時候,忽然他來到了窗戶邊上,他看了一秒鐘左右,就拉掉了窗簾,在窗簾拉掉的那一刻,我以為是窗戶,卻沒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窗戶已經(jīng)被封死了,本來應該是窗戶的地方卻是一堵墻,而窗簾拉起來要遮住的,不僅僅是這堵墻,還有墻上的一面鏡子。
看到這面鏡子的時候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雖然鏡子里有什么我樣也沒看見,但是直覺告訴我這面鏡子絕對有問題。
況且一個好端端的人,怎么會把家里的窗戶給封起來了,這怎么都說不過去。
庚九自從把窗簾拉開站在鏡子面前之后,就沒有再動過,以至于將近一分鐘過去了,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我這才察覺到有些奇怪,于是試著喊了他一聲,卻沒有回應,我開始有些害怕起來,庚九不會是中招了吧。
正在我忐忑的時候,庚九忽然轉(zhuǎn)過了頭來,他問我說:“你看見了什么沒有?”
我搖頭說:“沒有。”
同時心上在疑惑,他說的看見什么指的是什么,但還不及我多想,他問我說:“你房間里是不是也有一面鏡子?”
我房間里的那面穿衣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讓我覺得恐懼的源頭,我把那面鏡子的詭異之處和他說了,他沒說什么,只是和我說這個屋子給他的感覺怪怪的,他從進來就感覺到里面有什么東西一直盤踞在周圍,可是一直找不到,直到現(xiàn)在也是這樣,明明就感覺這東西在身邊某處,可就是找不到究竟在哪里,而我手上拿著的香這時候已經(jīng)燒了一半。
他將窗簾拉起來重新把鏡子遮住,問我說我親眼看見過墻壁上的血掌印沒有,我搖頭,我也是聽小區(qū)里的人說的,加上我衛(wèi)生間的鏡子上也出現(xiàn)了這樣的手掌印,所以我能聯(lián)想出來滿屋子都是這種血掌印的樣子。
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他說:“你注意到?jīng)]有,從我們進來開始,屋子里根本沒有一個血掌印了,你覺得警察會把這些血掌印給清洗掉嗎,如果不會,那么這些血掌印怎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