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后,白景騰舉著手機,迅速的瀏覽,我心里面又急又氣,卻無可奈何,只能握著拳頭,沒好氣的打他。
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陰郁,甚至帶著幾分頹唐。
“曹小優(yōu),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韓家軒是誰?男的吧?你們兩個是不是處對象了!”
白景騰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他向來就沒有什么底線,看到了我和韓家軒的短信記錄過后,他抖了抖手,看起來很不自然。
“白景騰,你實在太過分了!快把手機還給我!”
隱私暴露在別人的視線里,哪怕自己和韓家軒明明什么事都沒有,心里也是羞憤難捱。
我的激烈反抗,在白景騰眼里,全都化作了掩飾事實的手段。
他橫眉豎眼,冷冽的開口質問。
“你和他是不是在一起了?”
“白景騰,你.....”
“回答我!”
也不知怎么了,自從發(fā)生了那件荒唐事之后,白景騰對我態(tài)度一直就很冷淡,可現(xiàn)在,他突然反常的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我身上。
他挺起胸膛,緊逼了過來,讓我不得不的緊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中。
想要跑掉,卻被他按在墻上的手臂阻斷了去路。
“還想往哪里跑?”白景騰的呼吸,濃重而曖昧,一下子燙到了我的心。
不敢抬頭迎著他熱烈的眸光,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那層鎧甲在白景騰面前,根本做不到任何防御的姿態(tài),仿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讓我無條件的繳械投降。
我只能在他那深邃的瞳孔中,看著自己一步一步淪陷,最終一敗涂地。
“我,我和他沒在一起,他只是我的班長而已,對我挺照顧的...”我吞吞吐吐開口說道,不爭氣的為自己辯解著。
“真的?”白景騰眼睛里發(fā)著光。
“真的,本來就沒什么,就是普通的同學。”
“我不信。”
白景騰放開了手,依靠在墻壁上,吧唧了兩下嘴,那樣子,小孩子一樣,幼稚極了。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趁他不注意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
“愛信不信,再說了,就算我倆有什么的話,和你又有什么關系,你管我!”
我的一句話,惹得白景騰暴跳如雷,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不可思議的問道:“好你個曹小優(yōu),原來真的有事!我告訴你,這件事我不同意!”
白景騰的反應,讓我有些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我就準備下床。
“隨便你怎么想。”
可我的腳尖還沒落地呢,白景騰突然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的身子重新拖到了床上。
“你不是還欠我人情么?現(xiàn)在我就要你還!”
白景騰咬著牙,嘴唇都氣紅了。
“那你要我怎么還?”
“和他分手!”
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一個無厘頭的要求,看著他那張神情肅然的臉,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沒騙你,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沒有。”
白景騰的眼睛轉了一圈,努了努嘴說道:“那你在我面前發(fā)個誓。”
“什么誓啊?”
“從今以后,曹小優(yōu)絕對不會和韓家軒在一起,如果在一起的話...”
“就是小狗,一輩子不會幸福。”
“你這誓言也太毒了吧,幼不幼稚!”我覺得白景騰很無理取鬧,甚至是有點弱智。
“笑什么?。e嬉皮笑臉的,快點發(fā)誓啊!”
見我一個勁的捂著嘴笑,白景騰的臉,紅得像被火燙過一樣。
“好吧,我發(fā)誓!”
不堪被繼續(xù)糾纏,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乖乖照做。
發(fā)完誓后,白景騰卻依然不滿意,自顧自嘀咕了一句,然后伸出手,飛快的把手機又搶了過來。
他剛看了一眼,我馬上就撲了上去,這一次,沒給他任何機會,直接張開嘴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曹小優(yōu),我后悔了,你特么就是小狗!天生的,純種的!”
下一秒,白景騰便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開學的第一天,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兒,但我還是挺開心的,雖然我知道,和蔣依依撕破了臉皮,又在那么多同學面前,拆了她的臺,讓她顏面掃地,以后肯定還會起各種各樣的摩擦,可這些我都不會再怕了,唯一讓我覺得不舒服的恐怕就是張雪嬌了。
給了蔣依依一巴掌,起了那么大的沖突,可是事情過后,她卻一直沒聯(lián)系我,就連剛剛認識的韓家軒,都會發(fā)短信問候一下,我的好姐妹,卻無動于衷的,我走之后,她在干什么?如果沒跟我出來的話,那就應該還在飯店里吃飯。
她明明也討厭蔣依依,明明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可是她為什么還會心安理得的留在飯店?
帶著這樣那樣的疑問,我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終于在上學的路上,張雪嬌蹦蹦跳跳的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她先是嬉笑著喊了一聲白帥哥,然后挽著我的胳膊,跟在一旁走著。
看到神清氣爽的張雪嬌,我一掃昨日的陰霾,覺得自己可能是心思太重了,她那么沒心沒肺的一個好姑娘,怎么可能和蔣依依有關系,只不過是吃了一頓飯而已,沒準回家的時候喝醉了,才沒聯(lián)系我的。
一路上,白景騰抽著煙,高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句話都沒說。臨走前,才冷淡的扔下了一句話。
“喂,你幫我看著點曹小優(yōu),還有那個叫韓什么軒的同學,要是發(fā)現(xiàn)他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請你吃飯。”
我不可理喻的看著白景騰漸漸遠去的背影,同時又覺得羞澀難當。
這個白景騰,實在是過分。
可是他的警告,又讓我偷偷揚起了嘴角。
我真的捉摸不透他,好像一陣風,有時冷有時暖,盛氣凌人的來,又猝不及防的走。很多時候,我都會走在這陣冷風中,慌不擇路卻無可救藥的淪陷。
“哇塞,太帥了,抽煙的時候那么帥,就連求人的樣子,都帥得掉渣。”
幸好張雪嬌這個花癡沒有在意那些細節(jié),要不然被她追問起來,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得了吧,他有那么好么?你是沒跟他在一起生活過,他人可壞了,總喜歡欺負人。”
我吐了吐舌頭,憤憤不平的說道。
張雪嬌白了我一眼:“你快停吧,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帥哥要是我哥哥,我肯定得幸福的暈過去了,就算被他欺負,我也愿意。”
我拿她沒辦法,只好停止了這個話題。
對于昨天的事兒,我并沒有問起,反倒是她,主動向我解釋起來。
“小優(yōu),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回家太晚了,又喝酒了,直接睡過去了,你不會怪我吧?”
“哪有啊,沒什么,怪你干嘛,你那么沒心沒肺的,我都習慣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我心底里產(chǎn)生一種怪異的感覺,要是放在平時,以她那性格,肯定會津津有味的談論起蔣依依,對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更要刨根問底,至于我打蔣依依的那一巴掌,她應該為我鼓掌,夸我打得好。
可到頭來只是單純的解釋了一下,有關于蔣依依的事,張雪嬌半個字都沒提起。
到了學校之后,同學們倒是沒有什么特別大的反應,蔣依依也裝作沒看到我一樣,忙著自己的事兒,似乎昨天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不過體育課的時候,韓家軒單獨找我聊了一會兒。
學校布置了班級任務,每個班級要在后面的墻上出一副板報。韓家軒想讓我?guī)退瓿蛇@個任務,還給我買了瓶汽水。
“小優(yōu),蔣依依那邊我已經(jīng)和她談過了,她說她能和你好好相處,都是同學,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這件事你們兩個人都有錯,再說了,你昨天不也教訓了她了么?那么以后還是要好好相處的,對于這件事,你怎么想的?”
韓家軒的熱心腸,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他還去找蔣依依談了,為的就是我們兩個人能夠和解,他之所以對我的事這么用心,也是為了促進同學關系,畢竟他是班長。
他很善良,這樣做也是為我好,但他不夠了解蔣依依,所以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話。
不想讓他在這段糾葛中為難,于是只好點點頭表明了態(tài)度:“班長,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只要她不再針對我,我這邊倒是沒什么。”
“這就對了,小優(yōu),雖然我不清楚你們兩個人到底有什么矛盾,但我覺得,你是個好女孩,相信你會包容同學的。”
韓家軒打開了汽水,遞給了我,他臉上的笑很干凈很純粹,是那種輕輕撫過的微風,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暖。
白景騰警告過我,不讓我和韓家軒在一起,他怎么那么傻呢,我喜歡的人,一直放在心底,沒有動搖過。
可面對眼前這個男孩的誠懇,我又無法拒絕,把汽水接了過來。
“恩,小優(yōu),還有一件事兒,我想問問你。”見我接過汽水之后,韓家軒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目光一直盯著地面,好像要鼓起勇氣做出什么重大的決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