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覺得海水對我阻力這么小,渾身充滿了精力,和強烈到讓人抓狂的饑餓感,幾乎讓我精神錯亂。
仿佛化身為深海中的曠世猛獸,我用力揮動觸手,朝前方游去。
一路上被我碰到的魚蝦,全都成了腹中之物,還不夠,我還要更多!
一條少見的大青鯊不知怎的,游蕩到了淺海,或許是七星灘附近的海域貧瘠,沒有漁船光顧,讓這個南安沿海有名的惡棍霸主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還沒等大青鯊適應(yīng)惡棍霸主到窩囊小受的轉(zhuǎn)變,我閃電揮出觸手,一把將這個倒霉蛋纏住,巨大的吸盤牢牢的固定在它的身上,任憑它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
巨大的喙型嘴一口咬在大青鯊的肚子上,齒舌快速攪動,我吞噬下大塊大塊的魚肉。
根本沒有停留,我一邊趕路,一邊把這條大青鯊當(dāng)成了快餐干掉,行進的路上,只留下驚恐萬分的海底生物探頭探腦。
運氣不錯,在深海附近,我找到一大群馬鮫魚,仿佛沖進了西瓜地的野豬,我狂吃起來,這些受到攻擊的馬鮫魚立刻變幻著陣型,朝遠處逃去。
從來沒有游這么快過,我輕松的追上這群馬鮫魚,像最細心的老饕客一樣,一條接一條的進食,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魚肉。
我的肚子里仿佛裝了功率最大的攪拌機,只要食物下肚,幾乎瞬間被消化,變成能量補充到了身體里,幫著那股得自海龍珠的能量改造身體。
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我才感到肚子里有了飽食的感覺,太不容易了。
這一通折騰,我的身體不但得到前所未有的強化,就連體型也變的更加龐大,觸手已經(jīng)達到十八米,腦袋也有六米寬,整個造型,就是科幻片里的恐怖外星來客。
返回南安的路上,我感到渾身發(fā)癢,用觸手抓撓之后,竟然脫落一塊塊死皮,海龍珠竟然讓我蛻皮了!
其他章魚會不會蛻皮我不清楚,但一晚上的時間就讓我突破極限再次生長,海龍珠不愧是水生物都爭相搶奪的至寶。
將全身的死皮蛻掉,我的體表變得更加堅韌鮮艷,海底的生物離的很遠,就能發(fā)現(xiàn)我這么一個恐怖家伙的存在,以后捕食,是不能用偷襲這一招了。
我所一直詬病的游速問題算是得到了極大的緩解,雖然不能和同體積的魚類媲美,但和被海龍珠強化之前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感受著體內(nèi)無處釋放的精力,我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返回船塢將下午買來的高強度尼龍漁網(wǎng)拿了出來,順便把三棱刮錐也拎出來扔到了海底。
我用原本想都不敢想的高速,朝藏有銀錠的那座珊瑚礁游去。
寂靜的海底,被我的到來打破,一條條大小不等的魚類紛紛逃竄,一只只碩大的海蟹將身子沉入沙子里,以求能逃過一命。
我已經(jīng)吃飽了,絲毫沒有興趣搭理這些小東西,專心朝我那些價值三億的銀錠趕去。
清晨時分,我趕到了隱藏銀錠的珊瑚礁,看著一箱箱重達四百斤的貴重金屬,我的精神猛的一震。
快速的將這些銀錠全都收集起來裝進大漁網(wǎng)中,我拖著朝南安方向返航。
九十二噸的重量,現(xiàn)在對我來說,只不過算是一件比較大的背包而已,不存在拖不動的說法,甚至,由于海水的浮力,我根本沒有感到勉強。
我將意識轉(zhuǎn)回本體,讓小八自己向南安游,現(xiàn)在有了定位儀,我只用過段時間糾正一下小八的航向就行,這次不怕跑偏了。
清晨的海邊,有些微涼,我從地上站起來,打了個噴嚏。
海風(fēng)吹的我直打哆嗦,昨晚太過興奮,竟然忘了本體渾身濕透這回事,這會有點感冒了。
趕快鉆進車里,我很沒出息的打開了暖風(fēng),這才止住身體的顫抖。
在路上吃了點早餐,我回到雅苑酒店,陳鋒和白少南一早就起來了,兩人躲在屋子里不知道在聊什么,或許,這倆人以前是一對?我充滿惡意的想。
白少南這小子,看著我疲憊的神態(tài),擠眉弄眼的賤笑起來,我擦,要說一個人能通過表情傳達自己的意思,非南弟莫屬啊。
果然,在我打了一個噴嚏之后,南弟忍不住了:“老板,年輕是好,可也得保重身體啊,一晚上就玩成這樣,你該練練了。”
“滾,你一個有正經(jīng)身份的人,天天腦子里都想些什么?我這是在海邊吹了一夜風(fēng),陶冶了一下情操,你知道什么。趕緊找個女朋友,也省天天晚上打卡片上的電話。”
不知道是那句話,說到了南弟的痛處,只見這小子一張臉猛的抽抽了一下,好像回憶起什么慘痛的往事,癟著嘴說:“老板,咱能不提女朋友嗎?我單身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尿布!”
我擦,還真有隱情?不過南弟天天一副饑渴難耐的樣子,就算有過去,恐怕也是和肌肉男發(fā)生的。
沖南弟比了一根中指,我獨自回房間睡覺去啦。
下午醒來,我不出意外的感冒了,鼻子里好像塞了棉花,只能用嘴呼吸。
用衛(wèi)星追蹤終端查看了一下小八的位置,離南安不遠了。
劉軒轅抱著他的穿山甲出現(xiàn)了,這小子一看我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讓我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跟他爺爺去練拳,還說只要練成了劉家拳,除非碰到下毒,不然那是不用生病吃藥的。
我勒個去的,不就是得了一場感冒嗎,犯得著一個個幸災(zāi)樂禍嗎,我就這么不招人待見?
給周欣打了個電話,小辣椒一聽我聲音,就囑咐我趕快去醫(yī)院,關(guān)心的很,讓我的心靈得到了極大的安慰,哥們還是有人疼的!
要不說周欣奇葩呢,我只要好好的,她絕沒有什么好話,只要我倒霉了,那就瞬間變成溫柔可人的美嬌娘,就差以身相許了。
劉軒轅今天來,就是告訴我,他爺爺已經(jīng)把練習(xí)劉家拳所需要的先期草藥配好了,我隨時可以開始修煉。
聽鑼聽聲,聽話聽音,劉軒轅這么一說,我自然明白,是他爺爺劉天元變著法催我趕快去尋找海底墓穴呢。
直接告訴劉軒轅今晚我請他爺爺吃飯,順便談?wù)勌侥沟氖虑椤?/p>
果然,劉軒轅一聽好懸沒高興的蹦起來,非要讓他懷里的穿山甲給我道個謝。
我就呵呵了,一個畜生,它懂什么……不對,劉天元說過,搬山神獸成年以后,就會擁有正常成人的智慧,而劉軒轅懷里這只,可是垂垂老矣,活了幾百年的真神獸!
只見穿山甲直立的站在地板上,兩只鋒利的前爪合十,沖我拜了一拜。
我趕緊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還了一禮,咱先不說種族,都是智慧生命,人家活了幾百年,恐怕有智慧的時間也不短了,算的上是老前輩,大刺刺的受禮,我怕會折壽。
見我回禮,穿山甲的小眼睛里竟然露出一絲笑意,眼神安詳,就好像一個老者看到了懂事的后輩。
我擦,這真是尼瑪成精了!幸虧這位穿山甲老前輩歲數(shù)夠大,出生在建國之前,要不然……
我說老劉家怎么培養(yǎng)不出來新的搬山神獸了呢,跟政策不符嘛。
說起吃飯,劉軒轅告訴我,他爺爺已經(jīng)在明月夜會所擺了一桌,就等我去赴宴,作陪者,船王馬興華。
我去,劉老爺子好大的手面,馬船王也只是作陪,我好大的面子!
去,必須去!
陳鋒開著車,載著我和劉軒轅直奔明月夜會所,南弟則要去監(jiān)督六個保安的訓(xùn)練,不和我們一起。
我不得不承認,雖然南弟這個人貪花好色,沒有正形了一點,但是對工作還是很上心的,反正訓(xùn)練保安這件事,他是從來沒有放松過。
不過有時候我的陰暗心理發(fā)作,也會偷偷的認為,這貨這么熱心訓(xùn)練保安,是不是跟他喜歡虐待別人有關(guān)系……
明月夜會所,南安最好的餐飲場所,沒有之一。
同名氣極大的天福樓一樣,它屬于二十四橋餐飲集團,聽名字就知道,這個會所才是二十四橋的精華和根本所在。
明月夜會所的名氣同樣不小,但別說真正在里面吃過飯了,就是真正知道它的位置所在的人,都沒有多少。
會所會所,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這里采用的是會員制,不是會員連進去吃飯的資格都沒有,還談什么見識不見識。這一點,跟奢侈一把,就能品嘗一番的天福樓早茶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出人意料的,陳鋒在沒有劉軒轅指路的情況下,竟然知道明月夜的位置,著實讓我吃驚了一把,要知道,這地方就連我也只是聽說過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劉軒轅這小子,沖我擠眉弄眼的笑,還不停的沖陳鋒方向使眼色,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鬼精鬼精的。
一片用紅磚綠瓦圍起來的精巧建筑前,陳鋒停了車,在劉軒轅報出馬興華的名號之后,看門的核對無誤,這才放行。
保時捷緩緩的行駛在樹蔭籠罩的小路上,我朝車窗外望去,不由的感嘆道:“這就是明月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