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一頭倒在了床上,重重的喘著氣。
突然我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喂,師兄,我沒事,我已經(jīng)回家了。”
是宗燁的電話,他的語氣里處處透著關(guān)心。
“回家就好,易先生沒有對你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吧?”
聽到這話,我微微頓了頓,隨即笑了笑。
“沒事,對了師兄,你知不知道易司隱的過去?”
我越來越想知道,關(guān)于易司隱的一切,他說,如果他的過去沒有那個女人,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他,我很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電話那端,宗燁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要說他的過去,我的確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找人去查查看,不過我們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易司隱是海歸,他曾經(jīng)在美國的股票市場上掙到了不少錢,而后回到中國進(jìn)行投資,也就是前兩年,他才開起了娛樂場所。”
這個消息對于我來說幾乎沒有什么用,不過我卻注意到了一點,宗燁說易司隱是海歸,他曾經(jīng)在美國待過一段時間,“美國”這兩個字,讓我想起了易司隱上次去美國處理事情的事,一切都與“美國”兩個字有關(guān)。
只是對于我這個幾乎一直待在這座城市里工作,沒有外出過人來說,美國實在是太過遙遠(yuǎn)。
“算了,不提他了,這么晚了,師兄你還不睡覺?”
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白天的傾盆大雨已然只剩零星半點,我的困意也涌了上來。
“一會兒就睡,只是夏嵐,我是想提醒你,易先生那個人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況且他經(jīng)常出入娛樂場所里,私生活如何,也不是你所清楚的,我是希望你能夠理智點,千萬不要被某些事情沖昏了頭腦。”
記得,當(dāng)初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鄭然向我表白,我那時候因為對他也有好感,便同意了他的追求。
我還記得,三年前,我剛剛出入社會,什么都不懂,有些心事就會跟宗燁傾訴,那個時候,宗燁也警醒過我,不管和誰在一起,都不要失了自我。
只是感情的世界里,誰愛誰多一點,誰就是那個容易受到傷害的人。
“師兄,如果不是因為我總遇不到一個能夠給我終身幸福的人,我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被感情的事,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看透了,可是受了傷之后,才明白過來,一旦陷入感情的世界里,我看的再透,也還是會選擇那條錯誤的道路。”
我有些悲觀,因為二十七歲的我,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其實我清楚的知道,即便易司隱讓我做他的女朋友,即便他現(xiàn)在是真的愛上我了,可是我也不能確定,他那種經(jīng)常出入娛樂場所的人,真的能對我一心一意,絕不出軌。
“那就不去想感情的事情,有空的和朋友多出去走走,要是沒人陪,我可以隨時讓你召喚!”
宗燁說著說著,竟將我給說笑了。
“好,就是怕你這個大忙人,到時候就失言了!”
宗燁畢竟是公司的總經(jīng)理,雖說平時在公司里,只負(fù)責(zé)管理,倒也沒多忙,可是有時候一旦公司有個什么事情,就必須有他在才行。
“我在誰面前失言,也不能在美女面前??!”
我們說著說著,竟也好似忘記了今天發(fā)生的不快了。
掛了電話,我的心情也總算是好了些。
第二天一早,我便覺得頭很沉,整個人也沒什么精神。
到了公司里,不一會兒,我便被上司喊去了辦公室里。
“夏嵐,你去和易先生談的怎么樣了,合同的事情,什么時候能敲定?”
上司一臉希冀的看著我,而我則將之前易司隱跟我說的話又復(fù)述了一邊給他,上司聽完之后,心情果然不太好。
“又改?還要改?我不是照著他的要求去改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司的能力被易司隱給否定了,若是在易司隱的面前,他鐵定客客氣氣的,可是在我面前,卻脾氣大的很。
“經(jīng)理,要不然你再改改看?”
我有些小聲地問著,經(jīng)理卻緊鎖著眉頭,隨即說道:“照理說,夏嵐啊,你和易先生應(yīng)該是相熟的吧,不然他也不會把這個項目交給你來接洽,不然你再幫我問問易先生,重點到底是要修改哪些方面的內(nèi)容?”
“這……”
我有些為難。
“經(jīng)理,我可能沒……”
我本來想拒絕的,可是上司卻看著我一臉的笑意,我就知道,我無法拒絕,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我垂頭喪氣地走出了上司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我無力趴在了桌子上。
讓我去問易司隱,我肯定不愿意去,因為我和他昨天才發(fā)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我又能找誰幫忙呢?
中午下班的時候,我去了食堂,正看見宗燁與我打招呼,便坐到了他跟前,與他一同吃飯一同聊工作。
“師兄,有個問題我可不可以請教一下你?”
我有些躊躇地看著宗燁,說真的,好像除了問他,我真不知道該去問誰了。
“就是這個問題,讓你一上午都愁眉苦臉的?”
宗燁反問了我一句。
我點了點頭,“是啊,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上司交代,因為這個項目的確是由我全權(quán)與易先生接洽的,而我沒有問清楚他到底要修改哪些地方,的確也是我的責(zé)任。”
見我這般說,宗燁卻微微笑了笑。
“夏嵐,既然你知道是你的責(zé)任,那就去易先生面前問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里,我不清楚你和易先生之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夏嵐,你應(yīng)該明白,既然是工作,那你就要公私分明,該問的應(yīng)該去問,還有千萬別把私事一起扯到公事上去說,不然,你會什么都問不清楚!”
宗燁的話,我聽的明白,只是一想到,要與易司隱見面,我便有些舉棋不定。
“怎么,很為難?”
宗燁看出了我的情緒,而我則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和易先生昨天的確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原本我們說好,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可是此時你讓我去他面前詢問工作事宜,我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其實說到底,還是我沒有那個勇氣。
“既然現(xiàn)在還不想面對他,那要不然這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我也會轉(zhuǎn)告李經(jīng)理,這個項目可以推遲幾天,給你一個緩沖的時間,行不行?”
我沒想到宗燁突然會這么說,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師兄,你這么做,豈不是故意在偏袒我?”
我心中明白,關(guān)于這個項目,公司一直很看重,而且誰都知道,六號公寓的易先生出手闊綽,如果拿下這個項目,公司收益自不必說,光是在業(yè)內(nèi)與其他同類型公司相比,也著實會風(fēng)光不少。
“夏嵐,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名和利對于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我所在乎的是人心,更在乎的是,我們從大學(xué)到走上社會之后,還一直還保持不變的情義。”
聽到宗燁如此一說,我竟覺得若是不去找易司隱,就真的是我的不對了,我這人也就是這樣,別人對我好一點,我總想著千百倍還給人家,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時常替我出主意的宗燁。
下午我跟上司打了招呼,便去了六號公寓。
只是今天一整天我的身體都不太舒服,頭一直有些暈暈沉沉的,沒多大力氣。
六號公寓的門口,兩個服務(wù)生一眼就認(rèn)出了我,對我客客氣氣的。
“夏小姐,你好!”
服務(wù)生跟我打起了招呼,而我則笑了笑道:“易先生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這兩個服務(wù)生畢竟只是普通的打工的,對于我的問題,他們卻有些為難。
“這個我們還不太清楚,要不您去里邊等等,我們找人去幫你問問?”
聞言,我笑道:“沒關(guān)系,我自己進(jìn)去找找看吧。”
其實我來之前,本想給易司隱打電話的,可已經(jīng)按下了他的號碼,我又退縮了,反正是要來找他的,與其一直拖著,不如就直接過來了。
我還記得我上次與他見面的房間,我知道那間房間裝修的那么奢華,肯定是易司隱常休息的地方。
站在房間的門口,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后抬手便敲起了門。
我告訴自己,如果易司隱在的話,那么今天就和他把工作的問題給談清楚了,如果他不在,我正好有理由跟上司交代,哪怕再遲一點與他見面。
“咚咚……”
一次,兩次,三次……
第一次敲門,我的手有些顫抖,因為緊張,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第二次,因為門沒有動靜,我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第三次,我確定他不在這里,那么我就可以走了。
只是,我剛剛松了一口氣,易司隱的聲音卻從我的身后傳來。
“你怎么來了?”
這聲音聽著像是喝醉了酒,我轉(zhuǎn)過身,便看見了他。
他的神色看起來頹廢了不少,身上的酒味很重,只是他的身旁還站著兩個穿著性感的美女,與其說站著,不如說是被易司隱給攬著。
看到這樣的畫面,我心里嫉妒,然而我卻嘴硬道:“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