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隱沉默不已,我看著他站起身,背對著我倒了杯水。
我走到了他身后,伸出手抱住了他。
“或許我真的不該這么做,可是與你分別的這幾天,我每天都在思念,易司隱,我好像中毒了。”
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向他訴說我心里的感覺。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為什么,你去了美國,就與我失去了聯(lián)系,你知不知道當(dāng)我知道你分明和李經(jīng)理還通過電話的,卻為什么一通電話也不打給我,易司隱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我真的害怕,害怕他突然不理我,害怕他又改變主意了。
明明在去美國之前,我們之間還那么的親密。
“松手。”
我聽見他的語氣有點無奈,而我則死死的抱著他。
“我不,我怕我松手了之后,我們之間就真的兩清了。”
我的聲音開始哽咽,我能夠感覺到,這個人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可是他又不愿意與我分享他心中的秘密。
“該死!”
易司隱大吼一聲,隨即伸手,一把將我的手給掰開了,我以為他真的要將我推開,卻沒想到,他轉(zhuǎn)過身,卻又主動將我緊緊抱在了懷里。
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處,能夠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
然而,不遠(yuǎn)處就是一張鋪著純白色床單的床。
他一把將我抱了起來,隨后往床邊走去。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覺得他回來之后好像變的滄桑了許多,就連下巴處的胡渣都沒有刮,整個人好像也頹廢了不少。
他低頭,吻住了我的唇,這一刻,我真切的感覺到他心底的痛,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痛什么。
他的吻火熱而又瘋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著了魔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好似被灌下了迷魂湯,完全失去了理智。
如果說,我與他曾經(jīng)因為一次醉酒,而糊涂的有過一夜,那么這一次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十分的珍惜。
他的身體里像是有火,怎么也燒不盡,我迎合著他,將我自己的全部身心都交予了他。
當(dāng)旖旎散盡,我被他緊緊的攬在懷里,聽著他重重的呼吸聲,我安穩(wěn)的閉著眼睛。
這種感覺,好像從未有過。
“嵐嵐。”
易司隱喊著我的名字,只是這般親昵的昵稱,我還是第一次聽見。
“做我的情人好不好,我會將我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易司隱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他說他會把他最好的東西都給我,可是前面的那句話我不是沒有聽清楚。
我睜開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易司隱你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我看著他,想要向他求證,可是他卻一直沉默著。
我將我的全部身心,都交給了他,我以為他對我也是這樣的。
可是他說要我做他的情人,不是女朋友,更不是愛人!
“易司隱,你說回來要給我驚喜的,這份驚喜,難道就是你所謂的情人?”
我瞪大了眼前,看著他,委屈,羞辱,還有我的卑微,瞬間涌來。
是啊,是我自作多情,我真的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我,才這么一直與我糾纏,我真的以為他是做好與我在一起的心理準(zhǔn)備。
結(jié)果換來的就是“情人”二字嗎?
“易司隱,你說話???為什么是情人?不是女朋友,更不是愛人,是情人?”
我大聲質(zhì)問著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低著頭好像不敢看我,我伸手抓著他的衣領(lǐng),他卻沉默著,沒有半點解釋。
“如果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可是你讓我做你的情人,那你到底又是將我放在了什么位置上?是你的附屬品,還是只是你的玩物?”
我的心在痛,撕裂般痛。
他依舊不說話,痛到極致,我伸出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我用盡了全力,去爭取這份地位懸殊的愛情,可是到頭來,得到的卻只是一場笑話。
他沒有憤怒,只是一臉的愧疚,任由我發(fā)泄自己的委屈與痛苦。
“為什么,既然做不到,為什么卻纏著我不放,為什么要讓我誤會,易司隱你就是個魔鬼,害人的魔鬼!”
我邊哭邊說,就像是個瘋子一般。
此時,我還是衣衫不整,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我便覺得屈辱。
我起身,將我脫下的裙子又穿在了身上。
可是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身后裙子的拉鏈好似卡住了一般,我怎么也拉不上,越這樣,我越是著急。
突然,易司隱上前,一把將我抱住了,他的神色陰郁異常。
“對不起,我也努力過,可是去了美國之后,當(dāng)我看到……看到她……對不起嵐嵐,我放不下過去,我知道對你不公平,所以我更不能騙你,如果和我在一起,我只能讓你做我的情人。”
我聽見易司隱的口中提到了她,可是他卻沒有繼續(xù)我往下說。
“她,她是誰,你的心上人?”
我忍不住問道。
然而他卻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我與她的關(guān)系,卻又沒有辦法與她解除那樣的關(guān)系,我不想成為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可是每每見到你,我又會感到愧疚。”
“呵……”
我冷冷地笑了笑。
“是啊,你沒辦法成為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那你覺得,讓我做你的情人,就是有情有義了?”
“是,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易司隱竟然開口如此說道。
我心下怒極,急急忙忙整理衣服,這一會裙子的拉鏈竟然也拉上了。
我冷冷地看著易司隱,隨后便往門外走去。
我?guī)缀跏窃诒寂苤馀埽蹨I怎么也止不住。
六號公寓里,到處是服務(wù)生,只是我此時也無法顧及別人的眼光了,只是疾跑之下,我突然撞在了一處脂粉味濃烈的人群里。
“哎呦,誰這么不長眼!”
“對不起,對不起!”
我連聲道歉,卻又急著出去,不想一個女人拉住了我的手,隨后說道:“這位美女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哦,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我們易先生的小情人嘛!”
我一聽到“情人”二字,心里越發(fā)的憤怒。
“誰是他的情人?你給我說話放尊重點!”
我大聲的與眼前的女人說話,其實我看得明白,這人自然是六號公寓里,吃青春飯的人了。
“呦,看樣子是被易先生玩夠了,心情不太好?。∑鋵嵃?,你和我們這些人也差不多,不然你就過來和我們一起得了,反正也是一樣,既有的玩,還能掙錢。”
眼前的女人,說出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別說了,易先生來了!”
突然一旁的女人小聲的說了起來,不料眼前這個囂張的女人卻笑道:“怕什么,反正是易先生玩夠了的女人,還不讓我們開玩笑??!”
“夠了!”
突然易司隱的聲音傳來,他身后還跟著他的秘書。
“David,將她這個月的工資結(jié)了,可以走人了!”
易司隱與他的秘書說著,而原本羞辱我的女人,一臉的不相信。
“易先生,我可是她們里面最會掙錢的一個,我大不了以后不亂說話了!”
然而David去上前說道:“六號公寓最不缺的就是會掙錢的小姐。”
我見眼前的女人氣沖沖的離開,便也沒有再理會這件事情,急忙就往出口處走去,而易司隱也不為何,竟也沉默著跟在我的身后。
外面,雨還在下著,只是六號公寓的門口卻停著兩輛我都認(rèn)識的車。
一輛是宗燁的,一輛是易司隱的。
見到我出來,宗燁也下了車,走到了我的跟前,他看著我的眼睛,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怎么回事,哭過了?是不是他欺負(fù)你的?”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酸,眼淚又往下掉。
“師兄,謝謝你還在等我,我……”
我越說越哽咽,宗燁見我這樣,立馬伸手想要幫我擦眼淚,不料,易司隱卻突然一把推開了他,隨后就拽著我的手,將我往他的車?yán)锿先ァ?/p>
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坐在他的車?yán)锪?,而且車門也被他給鎖了。
外面,宗燁氣急敗壞的拍打著車門。
“易先生,你對夏嵐做什么了,你給我放她出來!你這是綁架!”
我能清楚的聽見宗燁在外面大聲吼著,卻不想易司隱無比冷靜道:“把安全帶系上,我?guī)闳コ酝盹垼?rdquo;
“易司隱,你瘋了,既然沒辦法與我正常的交往,那就不要再糾纏我,你這么做,到底是要干什么?”
聽我這么問,易司隱也好像受了刺激一般。
“我干什么?你今天穿成這樣去和你所謂的師兄吃飯,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那么好心請你吃飯,你來我這里,他還專門送你過來,還不止啊,你看看,他還一直等著你出來,還像個瘋子一個拍打著我的車門。”
他像是在吃醋,可是又分明是將我當(dāng)成了他的附屬品,有著強(qiáng)烈的控制欲。
“他請我吃飯,怎么了?以前在大學(xué)的時候,他也會請我還有其他女同學(xué)吃飯,他本來就是我們公司的總經(jīng)理,聽說我要來與你談合同的事情,外面又下著大雨,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是應(yīng)該要有男人的風(fēng)度,送我來嗎?”
“好,好!他有男人的風(fēng)度,夏嵐,你給我記著,除了做我的情人,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